突然间,林永妤莫名其妙的大笑,还夸张的笑得眼泪、鼻水直流“天哪!班里的同学还在私下传说你很难相处,可依我看,根本不是这样,你好像只是太笨了、反应太慢了点而已。”

“都是你、都是你!”骆云长的炮火更是忍不住扫向妻子潘丽凤“在家里没事也不会盯着她的功课,只会放任她弹琴,现在好了吧?弹到没有学校可以念!”

明明就是他约她来的,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

其实见到许久不见的儿子,有谁会不高兴?只不过身为男人,感情就算是再怎么充沛,也会内敛些。

亏她可是一看到那个男人的新闻,就马上拨电话来报告,偏偏这个女人这么贪睡,嗟!

只要她的钢琴弹得比骆采雨还好,那冉炽是不是就会再回头看她一眼,甚至对它像对骆采雨那么好吗…

“纯昭,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交叠起修长的腿,冰冷的眸子直直的射向了张纯昭。

“一定要我说破吗?保健室里本来就有保健老师了,你根本不用为了她而空了堂课不去上,硬要在这里守着她。”

“我就已经说了,她很重要!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我对她所有的好都是要她在上台那天回报给我,这样你到底懂不懂?如果你只是要和我说这些话,那你可以走了。”

“真的?”张纯昭高兴的问着。

“难不成还要我发誓是不是?我绝不可能喜欢上她的。”他压下心里头的烦躁,硬声说道。

绝不可能会喜欢她吗…

那为什么当她在他面前倒下时,他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在瞬间凝结了一样?甚至呼吸都感觉到困难!

张纯昭说得对,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他大可叫老师来处理这一切;可他却没有,根本没多想的就抱着骆采雨冲入保健室。

纵使保健室里的老师再怎么和他保证她没事,他仍是坚持要守在这里等骆采雨醒来才安心。

“那我先回去了。”他的回答像是给张纯昭一剂定心丸一样,张纯昭对冉炽的答覆十分的满意,便转身离去了。

而此时谁也没发现,躺在病床上的骆采雨悄悄的翻了个身,拉高了棉被,双眼不停的眨啊眨的,长如扇的睫毛还沾了些许的水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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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雨,你为什么一直躲着学长啊?”林永妤不认同的看着骆采雨“你不是告诉我,和学长在一起很好吗?一直都有好吃、好玩的,而且还不用花自己的!”

“嗯,是啊!是有点可惜。”骆采雨闷闷的说道,那天张纯昭与冉炽在保健室庄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其实,打从张纯昭还没进到保健室时,她就醒了,见到冉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原本她是要出声叫他的,可后来张纯昭却进来了,让她只能假睡。

没想到装睡竟让她听到了这么多…听到冉炽说,他是不可能会喜欢她的!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像他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喜欢她这种平凡无奇的人呢?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掉了眼泪,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她也一直认为他应该也是一样的快乐,却没想到她错了…

他只是为了想与她弹奏四手联弹而已。

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配得上他呢…

待在他的身旁,她从没想过这件事,总是满心的认为是他需要她,所以才来求的,是他求她待在他的身旁,可是她却忘了,在四手联弹之后,她就什么都不是!

她没有资格再站在他的身旁,没有资格再贪图他对她的温柔、他对她的好,他买的那些点心她也再没资格吃了。

她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整颗心就像被人紧握在手中一般拧着。

也许那就像爱情上写的,她恋爱了吧!她爱上了冉炽,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冉炽也说了,他是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的!

所以她的恋情注定还没开始就告吹了,她企图让自己再度的学会只有一个人,再过度依赖冉炽,免得到时会更加难过。

“你有两个星期没去学生会长办公室,没关系吗?会长不是说要负责你的功课,并且帮你做考前猜题吗?你快点去啦,都快期中考了,顺便造福我咩!”林永妤还不忘想到自己。

“不用了啦,我已经习惯考不及格了,考太好老师还以为我作弊。”

像她上次考了七十分,千人斩吴老师立即告诉她,考差没关系,可是人要有志气,可别偷看别人的。

“哎哟,你没有作弊就好了啊!你管她说什么。”她拍拍骆采雨的肩膀。“千人斩本来就是这种个性。”

“还是不要了,我要回去了。”她找林永妤走后门已有两个星期了,都没遇到冉炽,她知道他一直都是在大门口等着的。

“这不好吧?万一会长生气…”看冉炽那样好像脾气很好,可是有人说,脾气好的人一旦生气起来,可是会很恐怖的耶!

“不会啦、不会啦,要生气也得抓得到我,我才没有那么逊呢!”她吐了吐口头笑着。

“是吗?你就这么有把握,我逮不到你吗?”

一阵阴森透露出千年寒气的声音由一旁传来,林永妤立即拉了拉骆采雨的肩膀。“会长来了耶!他来找你了。”

“正好,我也想找他。”她的心跳声就像是在打鼓一般,勉强露出了平常的笑;“嗨,会长,好久不见了。”

“你这阵子是怎么了?为什么都没到学生会长办公室去?”让他一直猜测着她是不是出事了?

尤其在校门口又等不到她,幸亏刚才郑惠刚告诉他,他都有看到骆采雨走后门离去,叫他别在大门口等了。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功课的事,四手联弹我们不是练得差不多了吗?这样就可以了啦;反正我再怎么用功,脑袋里装的还是豆腐渣,再怎么念都是这样,不会有什么长进的啦!”她无所谓的说道。

“之前我怎么没听你这么说过,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她的话很清楚的就是要和他画清界线,瞬间,冉炽觉得有些慌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慌些什么,只知道他并不想让她就这么从他的身旁走了。

“没有啊,其实应该是说我看破了咩!考得太好,我们老师会说是我作弊啦,这样我纯白无垢的灵魂会受到玷污,所以我想我还是继续烂下去好了。”她笑口嘻的说,佯装无所谓的样子。

“你哪一个老师说你作弊的?”冉炽眯起双眼问道。

“没啦、没啦!”她挥挥手,听说学生会的恶势力很庞大,说不定还能解聘老师,她可不想让吴老师一把年纪了,还中年失业,所以没有供出吴老师的名字。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能走了吗?”

“你考多少分那都是你的实力,你怕别人说你作弊,就放弃了努力,你这样不是懦夫吗?”

“随便你怎么说啦,反正我不是很在意,而且我不是都已经答应了要和你四手联弹了,你如果怕我说话不算话,中途落跑,那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因为本人向来说话算话,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突然地,她的声音变小了“留一个不喜欢的人在身旁,不是很痛苦吗?犯不是这么委屈自己。”

她的话,冉炽听到了“你说什么?那天我和张纯昭说的话,你全都听到了?”他握住骆采雨的手急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