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一直靠在沙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聂冠军跟路进说话,这时候眼光温柔地凝注着许桥,似乎有波光在荡漾,一身黑色羊绒套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她的头盘着,烘托出修长的颈,她的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饰物,但白晰的皮肤与黑色的衣着形成鲜明的对衬,酝造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美感。

接下来,他们去了商一司

许桥点头

“不用了。”许桥制止了他。“这就很好。又不是用来送人。”

接下来邱仲成扮演了一位称职的市长,并且展现了他真实的个人能力。他开始向许桥介绍商州各方面的情况,既是汇报工作,又带着一种主人向客人炫耀的味道。实际上,象这种类型的谈话一般人很难掌握,既笼统又抽象,如果过分宽泛,不能抓住重点,但如果过分细致,又达不到商州两位主要领导需要的高度。但邱仲成把这个度掌握得很好,他的条理分明,先分成几个大块,让许桥一下子就能够有全局性的把握,然后在每个版块内,汇报详略得当,既然提纲挈领似的概括,又有具体的实例和详实的数据,使整个情况显得生动,宛若在目,对许桥的一些提问,他并不仅仅是简单地回答,而是能够信口拈来,举一翻三,针对许桥的提问做某种扩展,完全把握得住市委书记的心理和兴趣所在,而且,这位市长不忘突出自己这三年来的主要成绩,商州广场、商州经济技术开区、商州防洪大堤、即将动工的小青山水坝,每一个工程在他的口中,只是简单十数句介绍,就生动形象在出现在许桥面前,似乎在这位新任市委书记面前树立起一座座丰碑。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能够完成这样一个庞大然而系统,高度概括却又准备详实的汇报,让许桥暗自赞叹,同时,他们的对话充满灵犀,有一瞬间让许桥非常疑惑,这是一位非常难得的市长,不愧严宇经常挂在嘴边,为什么凌明山就无法跟他合作呢?

在商州新任市委书记许桥到达商州的第一天,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就被重新点燃,或者说,这场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中止过

许桥不敢再走神,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邱仲成和聂冠军的身上。虽然,他还是基本不参与讨论。但似乎也用不着他的参与,聂冠军对于这种场合游刃有余,看似随便的闲谈,他的大脑实际在高度运转,考虑他整个计划中可能面对的情况和需要了解的资料,不时向在座的相关方面的官员询问探讨,就在这种轻松愉快地气氛中,他和邱仲成就飞宇集团入驻开区基本上达成了初步的意向。余曼的话很少,邱仲成询问了一些余氏集团的业务,同时向他们推荐了一些具有可行性的项目,余曼微笑着应承,但看不出她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晚宴快结束的时候,邱仲成热情地问几位客人建议,如果需要娱乐,宾馆有现成的kTV包间,环境和音响都是一流,而且这里基本上没有外人。许桥征询地看了看他的两位同学和汪飞,似乎他们都没有这个愿望。“算了吧,今天就到这里。我陪他们回房间聊会天。已经够麻烦你们了。”

“呵呵,这也是工作。那好,不打扰你们三位同学重温同学之情。”邱仲成善解人意地笑笑,带着众人把许桥他们送到宾馆总台,然后告辞。

等到邱仲成一干人离去,聂冠军跟汪飞走到一边小声地商量了几句,然后他走过来对许桥说:“老许,你先陪余同学上去,我跟汪总去办点小事。我十分钟后回来。”

7788xiaoshuo

这句话让许桥和余曼都是一怔。但许桥立刻意识到聂冠军肯定是真的有事。他不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造成他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不会做这种无聊事。他任何时候都不会来讨好他,而且用这种手段。同时他意识到不能在大厅呆,“好吧,快去快回,我们等你。还有,需要什么帮助,尽管给我打电话。”许桥一副毫无芥蒂地坦然,然后对余曼点点头,他们走向电梯。

在电梯狭小的空间中,他们心中都觉得不太自然,这样突然如其来的单独相处,平添了一种尴尬和暖昧。

“今晚吃得还好吧?”似乎是为了打破这种气氛,许桥开口找话说。

“还好吧。我如果说不好,那么是不是辜负了你这位书记大人的一番心意。”余曼盯着许桥,雨帘似的眼睫闪动着,狡黠地反问。

“你们总归是客,招待好你们是我应该做的。”许桥避开她的目光,觉得电梯上行得太慢。“看你不太说话,以为你不太喜欢这里的饮食味道。”

“我没有说吗?”余曼依然用同样的表情反问着。“我似乎也说了不少的话吧。那是你没有注意到我吧?至少,我还问过你一句话,你没有回答。”

“什么话?”电梯开了,许桥抢先出了电梯,忘记了注意他的绅士作派。

“我问你,如果我跟聂冠军真的象你说那样出色,那为什么当初你对我不理不睬呢?”余曼加快了脚步,才能够追上许桥,她差不多跟他一样高,走在许桥身边,因为走得快有些呼吸急促。“大学四年,在学生会工作三年中,前后一起有二三十位学生会干事吧,只有你似乎从来不招理我。我不知道你是不喜欢跟我说话,或者根本就是对我有意见,你说呢?”

许桥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看她,他们已经走到了总台为他们准备的房间。服务生等候在门口,微笑着把他们迎进去。许桥叫住了想离开的她:“你帮我搜索一下西川卫视好吗?”

“对不起,先生。我们宾馆无法收看西川卫视。请问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生礼貌地说。

“谢谢你。没有了。”许桥失望地说。

等到服务生掩好门离去,余曼的眼睛幽幽地凝视着他。“你怕我吗?怕跟我单独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