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远的心思已经明晃晃地摆着了,是他自己自乱阵脚,反而看不见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

不论是在凡世间,还是在修真界,他和秦远从来没有直接地坦白过双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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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下,薛凛抱着秦远,仿佛拥着这世间最难得的珍宝。

薛凛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薛准没有玉印,只有阿远知道玉印在哪里。”

这是……薛凛刚刚护送先帝棺木出宫的时候。

杀了薛凛最在意的那个人,自然就没有什么让薛凛看得比江山还重了。

至此,这一场戏总算是结束了。

秦远低头,看了一眼在他胸膛处的刀尖。

刚才秦远所有的迷茫和伤怀都在他的眼中一闪而逝,别人看不清楚,正面直视着他的人却很清楚。

秦远听见对方说了预料之中的台词:“康大人,你和你手下那帮人史书要怎么写,清楚吗?”

他以为他可以扛下去,可以残忍地忽视那些枉送性命的人,可是身后传来的声音却告诉他,他根本没办法看着这些人枉死。

他可以为了薛凛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放弃一个手持玉印位登高官的机会。

一众宫娥太监自内而出,两侧列开,簇拥着站在最中间的女人。

秦远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脖颈处传来刀锋冰凉的触感,他却没有办法忽略内心的杂乱。

不能停。

——“也是,你这么心慈手软,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畜生你都于心不忍,又怎么会想要看到血溅皇城。”

是薛凛吗?

薛凛的声音太过轻柔,这人明明心中伤怀,却遮掩了所有的低落,只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

薛凛双手交叠在一起,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掌,轻声问他:“昨日父皇为什么召你?这件事宫人似乎都不知晓,我让人花了重金买通管事的宫人也没有任何消息,如果不是我亲眼看着车架把你接走,我都不敢肯定你面圣过。”

听到秦远的脚步声,他立刻转过头来。

诏书和玉印都被他藏在了衣袖里,秦远躬身:“大殿下。”

秦远这才看到了薛准的表情。

秦远的心一沉再沉,在宫人的指引下,低着头一步步走进了天子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