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便望见了缓缓朝二楼走的方小舒，她白皙的手搭在褐se的木质楼梯上，没有再回头。
方小舒的嘴唇很好看，好像波浪一样，眉眼生得也jing致，平日里或魅惑或冷淡的眸子里很清澈，带着些忐忑和不确定。
就在方小舒凝神思索的时候，薄济川忽然凑到她耳边对着她的耳朵温柔低声道：“宝贝儿，缓过劲儿来了？”
他做的工作其实已经是秘书长的工作了，这在某些方面告诉了所有人，不管薄济川做成什么样子，那个位置都绝对是他的。
方小舒下意识道：“老公啊。”
方小舒娇媚地环着他的脖颈点头：“嗯、嗯……好，就这样……嗯……啊！……”
薄铮在尧海市执政多年，兼任市委书记，是中央委员，尧海市最大的头儿，他政绩突出，手段高明，如今更是马上就要升迁，可谓风头正劲。薄济川此次回去，薄铮大概也是觉得心有愧疚，又或是被薄济川分出户口本的事刺激到了，做过什么反省，总之他这次的行为一反常态。
方小舒红着眼睛看向他，薄济川对上她的视线就什么严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看着她这副样子他就觉得不管她犯了什么大错他都没什么不可原谅的了。
杭嘉玉帮方小舒找好拖鞋之后就说：“方小姐吃晚饭了吗？我给你做点饭吧？”
杭嘉玉愣了一下，嘴唇开合，却没有说话。她思索了一下，露出了然的表情，抿起嘴角抱歉道：“对不起。”
薄济川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如棋子般黑白分明的眼睛望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弹了起来。
方小舒r0u了r0u额角，缓缓站起来从窗口拉开一小截窗帘朝外望去，高亦伟没有再按门铃，但也没有离开，他一手夹着烟斜靠在门边若有所思地盯着房门，若不是知道他做过那些丧尽天良的事，还真看不出来这样一个风华正茂衣冠楚楚的男人会是那样一个人渣。
“你别说了。”方小舒打断他的话，压抑地说，“你是知道，你以为我过去生活得很糟糕，可是我现在告诉你，你错了！错了！我活得b你以为的糟糕一百倍！”
方小舒仔细思考着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个nv孩，可是实在想不起来，于是她开始专心听对方的介绍，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她的x卡，看见了她的名字。
薄济川抬眸对上她的眼睛，呼x1错乱，手下毫无章法，但本能让他将领带扯开了些，他有些不能呼x1，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看得出来他很热，而且忍得很难受。
那个时候薄济川也不过才八岁，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是令他如此深刻记忆着这件事的原因，是买下这所房子不久后，他的母亲就去世了。
薄济川嘴角ch0u了一下，推起眼镜r0u着眼窝，神情疲惫不已，眼下青黑明显。
方小舒屏住呼x1顺着她漂亮的脸朝下望去，她浑身赤着，双腿和嘴唇一样微微张开，身上的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丢在一边，即便此刻她的身t已经没有了温度，可还是很美。
颜雅显然是受了薄铮的允许才敢来的，进屋之后也不兜圈子，对这栋属于薄济川母亲的房子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才坐下似不经意地问：“方小姐一般喜欢怎么处理分手之后的事？”
方小舒睨着那男人的背影，小声问薄济川：“这是你爸爸？”
薄济川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方小舒虚弱地笑笑，于是他就莫名其妙软化下了表情。
“不是说了让你两点来？”他蹙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属表，“现在才一点半。”
“…嗯，你是你哥的弟弟，这个我知道。”方小舒恶劣地挑起嘴角朝薄济川笑了笑，摇着头进了厨房，把客厅的空间留给他们兄弟俩。
人们在他锐利的目光下让出一条的小道供他们离开，然而他们虽然走得速度够快，那小流氓的廉耻度也够高，这边他们还没走掉，他就躺在地上大喊：“打人啦打人啦！！要人命了！欺负人了！！”
她对感情凉薄毫无章法这都可以理解，她jing于算计世故圆滑这也能让他接受，因为造就她成为这种人的经历实在让人无法不心疼。只是，此刻他却无法客观地对她现在的样子表示理解。
她应该是挺难过的，嘤咛声夹杂着沙哑与忍耐，很轻，如果他在楼上好好地睡觉，肯定不会被这声音吵到，她也不算是违背他的话了。
方小舒不由想起了那通电话，薄济川下午来百货公司是买手机的，上午他出了这间房没有拿手机，现在房里又明显重新收拾过，一切迹象都告诉她这人在打电话时摔了手机。
方小舒很有眼se地拿好自己带来的东西朝大门走去，在他打开门后便立刻道：“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之前一直穿着裙子还不觉得，如今换下了那套衣服便感觉四肢都冻僵了，虽说她并没在路上走多久，殡仪馆和接待大厅也都有空调，但十一月的北方深秋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方小舒有些为难地看向男浴室那边，手里的电话不停震动，电话铃虽然是初始铃声，声音也不大，但在这空旷寂静的夜晚却显得刺耳嘹亮。
方小舒长得很漂亮，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她不说话时气质有点冷淡，左眼角下方有一颗漂亮的痣，带着水渍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边沿，尖俏的下巴与嘴唇和鼻梁g勒出动人的线条。
这些年如果不是林队长一直帮着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背着这个不太光荣和谐的身份生活下去，林队长其实只不过是当年负责了她父母的案件而已，帮她这么久实在是太麻烦他了。
到达公安局，方小舒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杭嘉玉出事儿电话却打到了薄济川这里。
事情是这么回事儿。薄济川在查高亦伟，杭嘉玉出事儿的酒吧是高亦伟的幕后老板，当天高亦伟正好就在酒吧里，而杭嘉玉是凑巧经过，无辜被他扯进去的。去扫h的公安到了之后，高亦伟自己是走得快，躲开了责任，没有任何背景和别人帮助的杭嘉玉却无辜遭了秧。
公安局局长顾永逸自下属那里得到杭嘉玉的口供之后，立刻就拨通了薄济川的电话。这项任务目前是薄济川来负责的，这是薄铮派发下来的秘密文件，旁人都不知道，属于打黑机密。
这件事儿如果办成了，把高亦伟抓起来，那么不论是对于他们的升职还是对于尧海市的治安，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所以公安局里大部分人都做得很用心。
当然，公安局上上下下有很多人，其中不可能没有高亦伟的人脉，只是那些人脉都没有资格得知这项任务的详情罢了。做内鬼的，不可能从不露出马脚，但凡有嫌疑的，全都刨出去了。
方小舒坐在公安局某会议室里等着见杭嘉玉，薄济川在她身边正襟危坐，衣冠楚楚，怎么都看不出早上那副咄咄b人的狠烈模样。
方小舒看了他一会，低声问：“这么秘密的东西告诉我没关系么？”
薄济川侧首看向她，轻描淡写道：“没关系。故意泄露国家秘密罪，情节严重，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情节特别严重，三年以上七年以下。还好。”
“……”方小舒僵y地扯动嘴角，“这是个玩笑？”
薄济川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镜，轻巧地说：“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