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鞋还在,沾了尘,路上的艰辛磨破了她的脚底,到如今,她才看清她自以为的宠爱不过如这鞋子一般,都是欺人的。

街边的窗中点起了烛火,天该亮了,蛇王这是在守护蛇后的安全?

一阵咒语声后,阎王解了两个魂魄的定魂针,两魂魄一得自由,也不回头,脚下微动,似正思索着如何逃跑,赫连满眼些微的抽动一下,他是猛兽吗,这么不招她两待见?

尹子末偷偷打量着那沉思的男子,那男人的眼直盯着她的肚腹,她也直觉的瞧去,肚腹间的衣袍浸了血,并也特别啊。

“一股什么?”雨越来越大,马嘶呜一声,在原地踏着步子,竟不敢再前进一步,精怪的本能使得冰晶警觉的注视着四周,那雨幕竟形成了一道雨墙,那雨墙似还透着青光,冰晶手中滑出一把透明的长剑,剑身薄如蝉翼。

天微黑,怎料车厢内静养的蛇后却起了烧,她不得不改变行程,她记得她们白天去过的那个小镇上有个医馆的。

只见一青袍男子负手立于楼下,俊美的脸上罩着青光,那五官似隐在青光之下让人看不真切,只觉得此人带着死亡的气息,红袍女子心中狂喜,她被囚千年却也听说过鬼界的阎王,那气息正是她要等的人。

不是说鬼界该鬼哭狼嚎吗?怎的静的只剩下风吹过楼下园中花草的声音,那女子颓败的蹲下了身子,衣袍的领口未开,女人的眼直盯着胸前的春光,那里曾经有个印记,禁锢了她的印记,如今,终于没了,没了啊……

“暗影,本王不管你怀着什么心思,她总是你的主子,永远都是,从今后,没本王的暗令,你就呆在这前线吧,这里对于你,在适合不过了。”

赫连满起身,踱至他的身边,手抚上那丑陋的腥红疤痕,手一用劲,那疤痕隐有了血迹,暗影不敢妄动,一阵凉意自蛇王的手中流出,疤痕随着蛇王的手消失在了背上,这就是蛇王的法力。

“你再说一遍。”俊美的脸上现了一抹青色,手上不觉用了几分力道,奏折应声裂成了两半,咬牙问道。

“有人亲眼所见,当日暗影将军与一白衣文弱书生一起出现在城头,夜半敌军攻城时,那书生一人一箭贯穿了敌军的主旗,稳定了军心,大家说那人腰间挂着一块血玉?”小将语毕,等了一阵,不见回应,他小心的抬起头,只见蛇王面露惊讶。

“死了到便宜她了。”被称为主人的女人一袭黑纱遮去了她的容颜,突出的额头上刺着一枝梅花,那梅花极是妖娆,衬的那眼更是媚惑无比。

“尹子末……”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叫似从远方飘渺的传来,尹子末寻声望去,天微微亮了,那出声音的男子正骑在长毛骑兽身上,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眼,那长毛骑兽的毛竟成了红色,尹子末眯了眯眼,脑中一片混沌,那是她的子玄,他正欲杀出一条血路,却动弹不得,黑压压的精怪始终在他的周身。

“如若是以蛇后的身份,暗影自当奉命,如若是以‘你’的身份,暗影恕难从命,暗影要保的是这一城中无辜的百姓,蛇界也从来没有懦夫。”

“暗影恭迎蛇后。“

两道黑衣人的影子入了尹子末微红的眼,为何不放过她,为何?眼中闪着杀意,轻轻跃起,直奔那两道黑影而去,那两黑影似看出了不对,回身想遁入林中,却快不过尹子末手中的银针,银针划过处,脚筋断裂,那两黑衣人动弹不得。

“走吧……上天入地吧。“

“姑娘莫急啊,小二我告诉你,出了城门,沿着官道直走,出了官道,过了片野林子,你在寻个人问问路,就该找着军营了,你也莫急,依你脚程估莫着再有个两天,怎么着也该到了。“

“爷,这急着是上哪,听说,前线战况激烈,都说这边界要不保了,真有这回事吗?“

“公子,让连碧跟着公子吧,连碧愿做公子的左膀右臂……“

“还有何事?”赫连满端坐在殿上,不耐的问着,这些人的嘴里,只会听得油嘴滑舌之语,不听也罢。

“夜儿,辛苦你了。”冰晶抚了抚那鸟儿的头,解下爪上的小信筒,筒上有雪女一族的封印,冰晶念着口诀,那封印化了开来,冰晶抽出信函,脸一皱,递与蛇后。

“蛇王,白面看生人,黑面看死魂,六界你想看哪一界?“

“闭嘴,本王可不记得有叫你来管本王的家务事,你竟叫那女人莫在出现在本王眼前?”

“何意?”隔着帘子问道,那帘子在夜明珠的光照下散着五彩的光泽,她的人在帘后,竟生出了几分距离感,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