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翁杀了花面王?王储大人你逗我哪!刚才她还在想能领兵杀王的定不是平庸之辈,锁丹就给她来个大惊喜。貌美如花的王后就这么嫁给了一个渔夫了。

想到此处,西亭嘴角抹过一抹坏笑,将球杆搭在肩膀上,打了一响指道:“既然你们都觉得自己是高手,那咱们来个比赛,我做裁判。”

庄士元心里正这么想着,身后的舱门却突然被打开。父子二人抬眼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两人方才说起的郑和来了。

步步朝他们逼近的食人族男人,眼睛里毫不掩盖的流露出嗜血的兴奋,露出参差不齐的大白牙,如同密林里的狼见到了猎物。

再往岛上走,便是茂密的树林,越往里走,树林越是茂盛。

想到就要做,西亭抱着药罐和草药放到小筷子的面前,冲他指了指:“郑大人发了命令,让你把这草药在天亮前捣出来。”

“有事就在这里讲,我舱房内又没其他人。”

“好像是一片浮尸。”

西亭仔细的想了想,王景弘说的好似挺在理,大脑里赞同,双腿倒是第一时间的和大脑同步,下意识的就乖乖的趴在长凳上去了。

怀德刚刚从居住的舱内出来,就有水手匆匆来报,说是怀轩得罪了西监副,被西监副推进了海里。

见郑和不说,宫子尧安慰道:“她也只是小女孩脾气,也许过几天就好了,我先给她端药去。”

“到底去了哪里?”郑和的口气有些不悦了,将她拉至到书房,关上房门。转身看着晃荡着二郎腿的西亭,口气中带着愠怒:“皆说女处闺门,少令出行。你身份离奇,不待字闺中也就罢了,难道当初就没有学过三从四德?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你瞧瞧你和哪个字沾边了。”

屋子外,风吹着荷花散发着阵阵幽香,屋子内,紫色纱帘重重叠叠,半掩的蝉纱后,交缠在一起的人影婆娑,好似春雨湿了梧桐,抖落阵阵露珠儿。

西亭身上的官服还来不及换下来,穿着它背着手在街上大模大样的走着,总有不少商家出门来堆笑脸的问候。

宫子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又想起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又捧起盒子放到西亭手上,说道:“喏,这是郑兄让我为你准备的。”

等宫子尧赶到,西亭已经在郑和的安抚下昏昏欲睡。

工人见她身穿官服,不敢怠慢,伸手朝身侧一指,西亭顺眼看去,果然有几名木匠在那边摆弄工具。

西亭撇嘴,眉毛耸了耸:“说的也忒悬乎了,咱们那个时代,女子上船正常的很啊。”

“自然是怕的。”西亭赶忙回道,开玩笑,她最惜命了好不好。

手止不住的颤抖,西亭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抽搐,她怕了。朱棣可以为了试探她,眼睛眨都不眨的挥霍了两条人命。若是她日后冲撞了盛威,或是成了反阴阳术数一党的目标,这小小的正六品头衔,怕是难以保全自己。

“得,我就当好他家的宠物算了。”继续翻一个身,西亭刚刚要准备起身,头脑里忽的如雷电撞击在一起,闪过一道亮白的闪电。

西亭当然不知道,但郑和想过,他一直怀疑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所为。

心肝肺正抖栗着,万籁俱寂的大殿里突然传来王景弘的声音,带着回音敲击在乾清门的每个角落里。

宫子尧的府里有许多的亭阁,山坡上的,悬空式的,甚至还有水上亭阁。

“……”

拔出脚的方景并不留恋对一个碍事的小太监下手,抓紧一切时间起身欲往凤鸾冲去。忽然耳边劲风起,他迅速一个躲闪,顺势一旋转,看清了来人。

西亭的想法冯金听不着,只是在大殿里哀嚎,鼓噪的很。朱棣也觉得烦,手势再一动,一把亮闪闪,寒光逼人的大刀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皇上面前也是你能放肆的!再多一句废话,砍了你的脑袋!”

……

现在责备她已晚,想了想,郑和道:“你在此伺候好长孙殿下,我进宫面圣去。”

宫里送骑射服来的时候是西亭接手的,时间也是记得清楚,神叨半天后,脑袋一偏:“西南方向?”

“长孙殿下,小的就在走廊,有事您就吩咐一声。”西亭恭敬的一弯身就准备和郑和一众人退出卧室。

不情愿的缓缓抬起头,一接触到朱高炽的眼睛,便看见他微微惊讶的表情:“真的是小勺子,这扮相倒真像女子,”

“来人,将勾梦拖出去杖毙!”

一连串的动作做得干净利落全方位无破绽。就在西亭抽回手之时,她突然哎哟一声,手也作势抚上了肚子。

怀着侥幸的心理,颤颤巍巍的打开纸包,西亭痛苦的猛拍自己的额头,只见纸包里空无一物,药粉早就遇水融掉了!

今日天气不好,黑压压的乌云盘旋在半空,好似随时会落下来一般。坏天气影响心情,西亭今日总觉得寒冷,不仅身子冷,心还发冷。

呃?西亭眼睛瞪得更大,未来的明宣宗真是一次次的刷新下限啊!她脑瓜里一转,嘴角微微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小的倒是读过,锄禾日当午,啥都不靠谱。闲来没事做,不如斗地主!”

在古代,没有胸腔式引流,肺萎也是难以治愈的疑难杂症。

西亭听他说的吓人,有些撇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当今圣上的后宫可是很太平的,只要能讨皇后娘娘开心就行。”

这么一个好玩的人儿要是死了,真的是可惜了。

在王景弘屋子里翻出来一个盒子,稍一做点手脚,她拿着螃蟹再次上演了一场大变活蟹,没见识过魔术的小太监们竟也看的有趣,连连拍手叫稀奇。

许久,王景弘才皱着眉开了口:“你几天没沐浴换衣裳了?”

就在此时,前院里突然走进来了两个人,众人回头,竟是岳公公和王景弘!

“哎哎哎,诸位姐姐这是做什么呢?”西亭抱着门框急忙问道。

吐完了,就会觉得这后院的气味也没有先前进来时那么臭不可闻了。躺在床上,她盯着屋顶发呆,虽然不知道王景弘和岳公公说了什么,但是能偷懒一天是一天,脖子到现在都还有些痛,还是先睡饱再说。

西亭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自己的救命恩人,忙走过去撩着衣摆跪下磕了三个头,郑重的说道:“小勺子谢大师救命之恩。”

西亭也是心里发了懵,朱棣的疑心病犯了吗?还是在考验她的时候!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这明明和射覆没有关系啊!

也不知道跟着王景弘跨过几道门,绕过几个弯,前面的脚步突然停下转过来,只听王景弘说道:“烦劳姚大人静候,杂家进去通报一声。”

顺着下巴往他面上瞧去,口如泼砂,饱满红润,西亭心里赞道:食禄荣华,贵相。

官吏听她一说,被逗笑了:“哟,你这口气倒是不小,蹲牢房还想大鱼大肉哪?喏,看见没有,你后面有个老鼠,自己捉去补补油水吧!”

马车走了一会,眼见着就要进青砖门,西亭突然放声哭号起来:“师傅!徒儿对不起你,咱没有孙悟空大闹天空的本事,让您白托梦了!呜呜呜呜,等徒儿下辈子再来祸害您吧!呜呜呜,我滴师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