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亭摆摆手,拒绝了他的搀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官服,问道:“何事?”

“你个死太监,现在胆子可真不小,姐不是满大街的塑料模特任你乱摸的!”西亭咆哮,要不是自己现在晕的厉害。看不清他的“真身”,要不然,早就一脚蹬到他脸上去了。

姚广孝摆手,走近床边说道:“老衲有一法子,可比醒酒汤管用。”

“王公……”

宫子尧一挑眉:“郑兄没对你说过吗?出使西洋的事宜已经准备就绪,不多日就要出发了。”

宫子尧叹气:“郑兄,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何女扮男装,但你相信我,医者有德,我不会透露出去。小勺子此时确实不能随你回船厂,至少要等到她清醒过来,不然依旧有生命危险。”

护驾?西亭心肝颤,尼玛,这要是被方景刺上一刀,岂不是要去见阎王。

“回皇上,景贵人带到。”王景弘一声报,景贵人紧跟而至。

“死……郑大人,你昨晚不是在,外,头,守,夜,的吗?”西亭咬牙“微笑”相问。

从马车里接下朱瞻基,郑和付了银子,送走了马车,急忙将二人带进房间,闭门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私自把长孙殿下带出来了?”

“我得测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从怀里掏出三个铜板,嘿嘿,现在她好歹也是吃皇粮的公务猿,不再缺三个铜板啦。

“太子府不是久呆之地,你得想办法出来。”

怪不得朱棣不喜欢他这个长子,就这个样子,莫说上战马,就是跨战马也得把马压死。

“小的试毒,这瓷碗里便是小的试用的药膳羹。”马云将小瓷碗呈了上去。

徐皇后自从用了西亭准备的药膳,自觉身子清爽不少。于是嘱咐御膳房,将药膳取代了之前的晚膳。

小小的纸包放在掌心,西亭竟有些颤抖,第一次如此接近的嗅到危险的味道。

就在她偷偷摩挲腿时,景贵人突然起身,西亭惊得神经跳了一下,又看见王妃也起了身,这才宽心下来,这是要起身回宫了。

不过,小筷子你无辜躺枪了。

许是大殿上答题的聪慧印象帮了西亭的忙,一到中宫就很受徐皇后的喜欢,常常将其安置在自己身旁。

“噗!”一口唾沫差点没呛到气管,真不愧是姚广孝的徒弟,这个都能算到?

西亭摊手:“不知道,也不知道王公公怎么安排我。”

“你要作甚?”被个同为太监的家伙拉着袖口,那送饭菜的小太监不淡定了,惊恐的抽回袖子,愣是走远好几步。

这一问点醒了西亭,是呀,方才只顾着害怕了,竟忘记这点,岳公公为什么要杀小善子?平日里小善子与小寻子都属于那种问十句答一句的主,又言听计从,并没有得罪过岳公公啊。

直到眼前突然亮起刺眼的烛光,惊得西亭一咕噜在床上站起来。

蹬了鞋子躺在床铺上,使着浑身的劲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西亭又开始盯着屋发呆。最近不知为何,总是梦到郑和,难道是因为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

王八王景弘,等着吧,此仇不报非女子!

虽说项上人头是保住了,但是皇上口中的“教教规矩”到底是什么,她不清楚。又见王景弘带着她三拐四绕到了一屋子前停了下来,心里有些打鼓。

既然是射覆,免不了要有射覆之物,殿里侍立的小太监适时的端来一个小盒子,旁有为其准备的纸笔。

嗷嗷嗷,王景弘一定是穿越来的,他刚才说色盲了!

西亭又看见了一片白茫茫,可见度低的都不看见自己的鞋板。

王景弘摇头:“作为好友,只想说一句,莫要坏了你自己的规则。”

西亭不知道王景弘此时在想什么,只是专注的坐立不安,眼里很应景的噙着点点晶莹。心里却在数着时间,只希望马车停得越久越好。

面前的男子看着和郑和差不多的年纪,容颜姣好,就是白面脸白的有点病态。模样倒是挺挺俊,可惜是个公公。

伴君如伴虎,郑和起身,不敢接一语,眼见着皇上要走出大殿。郑和忽的再次跪下,道:“皇上,微臣求皇上不杀小勺子。”

可是……

要说纪纲派来的这焉公公,郑和回了天朝,就听到了禀报。本是顾忌其是纪纲的手下,准备收集了全部的证据再向皇上禀报。哪知半路杀出个西亭,让他不得不提前动手,赶在事情外露前,向皇上揭发焉公公的罪行,并恳请皇上将案子交予自己处理。

西亭眨巴下眼睛:“什么话?”

如此咆吼一番,她自觉地内心舒畅,殊不知周遭的工人们皆是倒吸凉气。焉公公借着纪指挥使的关系,代郑大人看管船厂的这段时间,天天在船厂作威作福,放荡弥乱。可是谁人敢说,只怕小勺子是第一人了。

西亭刚刚在外间坐定,郑和已经穿戴好出来了。

“帮你想到对策,以后醒来迟了有早点吃吗?”好机会不拿来谈判实在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