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枪杆被拳套压在地上,火红老者捋了捋胡子,微微地晃着头,一脸微笑地叹道:“毕竟,还是小孩子啊,打斗经验,略显不足。不过,能够在第一次,把方天画戟用成如此,这份天赋,已是前所未见。可造之材啊,嘿嘿。”

右脚掌狠狠地一踏地面,随着一声气劲爆响,脚掌离地之处,一股黄尘扬起,与此同时,郭田的身形,犹如一颗子弹般,向着黑袍人暴射而去,暴喝声也在半空响起:“让我来会会你!”

“爷爷,我明白了,你不要动手,让我自己来。”双拳微握,黑袍人战意被燃起,心中冷静地说道,“我要破了这个阵,证明我有能力保护爹爹和娘亲!”

就在郭田说话时,披着火红色长袍的老者,飘到了前者的面前,一脸坏笑地打量着对方。然而,郭田似乎没有丝毫察觉,仿佛这老者只是一团空气而已。

“爷爷,这八个人我能打得过吗?”注视着斜坡上的这八个人,黑袍随风凌乱地飘荡,沙哑之声从黑袍人身上飘了出来。

“**拳:初阶高级斗技,近身攻击斗技,以强蛮著称。**,意为销毁魂体,练至大成,杀伤力相当中阶中级斗技。若击中敌人,其表完好如初,内在却化为虚无,故命名为**拳。”

捋着山羊胡子,墓老微微晃着头,想了半刻,一丝微笑从嘴角掀起,说道:“就叫‘狂龙焱戟’,怎么样?”

随着“蓬”的一声,一股熊熊烈火,将树伞包裹着,出“霹雳啪啦”的声响,这树伞便在火焰中迅地蔫掉。仅仅片刻,一棵约七米高的树伞,便化成了一撮灰烬。

“为什么?是不是我现在长得很难看?我真的很想看看,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听到墓老这么一说,黑袍人也不敢再动,只是有点不满地说道。

双手重叠并向下一沉,纤细的五指,柔软地向前送去,随着墓老一声低吟,喷涌的乳白色浆液,犹如一支利箭般,旋即向前射出,在半途之中,“啪”一声,分为了两股细流,并分别向左右两边,划出两个半圆的弧线,向着袍子上方某一点,凶狠地汇聚而去。

微微一怔,秦魄顿时哑口无言。的确,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小小的血肉之躯,赤手空拳,怎么能和这群大汉拼杀呢?或许,对方对自己还不屑一顾!

三毛的头上只有三条毛,其它地方光秃秃的一片。在灯火的照耀之下,头壳和屁股肉都闪着刺眼的亮光。后脑勺的三条毛,随着郭田吼声,忽悠忽悠地摇晃着。

小四一听,气得络腮胡子不断地颤抖,举起大刀,怒目大吼:“兄弟们!上啊!抓住他,女人就来了!”

望了望父母,秦魄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轻声道:“爷爷帮我最好不过,但是不能让我的爹娘知道,我不想打搅他们。”

“嗯!”点了点小脑袋,秦魄的黑眸中闪烁着泪光,心里一阵阵感动。除了父母外,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特别是在这段心灵脆弱的时期,墓老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把他从黑暗的漩涡之中拉了出来。

随着迷雾渐渐地散去,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凌空而坐,出现在了秦魄的眼前。

“老……爷,奴婢已经尽力,但是郭爷他……”丫鬟喘着大气,声音颤抖地说道。

这名中年的光头男子身穿黑色的铠甲,身形魁梧高大,光滑的和尚头上点着三个戒疤,毒蛇般的三角眼透着森寒的光芒,高挺的鹰钩鼻,肥大厚实的招风耳,嘴唇厚得像两条香肠,双手的皮肤犹如金属般闪亮,手指的指节茁壮且粗大,左手的中指套着一枚黑色戒指,太阳穴处微微地鼓起,一看便知道是一个硬气外功的修炼者。

伸了伸小舌头,秦魄做了一个鬼脸,傻傻地笑了起来,水灵灵的黑眸里,闪烁着纯洁的光芒。

一旁的秦魄,正静静地望着玉莲,脸上变现得异常平静,眸里却闪烁着泪光。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母亲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站起来了。

眼泪犹如洪水般,汹涌流出。他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心中猛地一震,秦魄有些愕然。细细地想了一番,他才明白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喃喃说道:“原来龙儿是娘的儿子。这么说,我有个哥哥了?”

只见玉莲扶着秦三,缓缓地走来。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微笑。

秦魄也是微微一惊,心道:“爹爹怎么怒了?”

黯淡的月光之下,只见地上沾满了鲜血,污秽之物遍地都是。一块块黑色的焦土,犹如补丁般贴在地上。小茅屋已经被烧成了一堆灰烬,几缕黑烟袅袅地升起。

金黄色的爪甲微微再收拢,随着一声轻微的头骨碎裂声,几条鲜血,沿着独眼龙的脸颊,蜿蜒地流下。杀猪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断脊的打手还没有倒下,秦魄已出现在另一个打手面前。一声冷笑,紫翼微微一扑,在秦魄的腰间,一个火红色的大爪,在虚空之中,突兀伸了出来,化作成鹰爪状,向着打手的腹部,凶狠地掏了进去。

沉寂半晌,在黑脸打手那惊恐和怀疑的注视之下,身体“喀嚓”一声,滑开了两截。顿时,鲜血犹如喷泉般,疯狂地喷涌而出,染得大地一片血红。

“去死吧!死杂种!”单眼瞪得滚圆,独眼龙呲牙咧嘴,暴怒吼道。这一次,非把对方的头,砸个稀巴烂不可,否则,他这个教头,做起来再也没有威信可言。

“嘭!”

冲在最前的一个打手,来到了秦三背后,大吼一声,手臂上的青筋,一条条地暴起,手起棒落,“蓬!”一声,手臂粗的棍棒,便狠狠地砸在了秦三的背后。

拽着司马曾的衣衫,司马富偷偷地瞄着秦魄。眼见秦魄一步一步地走来,他终于经受不住这种眼神,颤声说道:“我……我不要……他钻了。”

身子微微一颤,秦三的左膝,又向前爬出了一步。

“赔罪?你赔得起吗?”司马曾一脸微笑,悠悠地说道,“当年你来闹事,我只是打断你一条腿,已经算是便宜你了,如今再打断你一条腿,你也赔不起!”

“我不是说了吗,叫你别偷偷地跑出去玩,你现在不但偷跑出去,还和别人打架!”听秦魄这么一说,玉莲便有了几分怒气。但是看见儿子衣服破烂,而且脸上充满了愧疚,心中微微一怔,语气旋即又变得温和起来,“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两只柔软的小拳头,轻轻地锤着秦魄的胸膛,萧霏害羞地娇嗔道:“我知道,那你现在还不把我放下来。”

只见身影飞扑,残影闪动,水柱冲天,水花溅射。

“死杂种!”

小溪岸边,顿时静得可怕。平和的气氛,骤然变得紧绷起来。孩子们都知道,要是谁惹急了司马富,那只会以悲剧来收场。

思量半刻,司马曾向独眼龙招了招胖手。独眼龙走前一步,问道:“老爷,你有什么吩咐?”

看到母亲这般,秦魄心里陡然一阵疼痛。他自然知道,母亲是因为过于劳累才会睡着,而自己还偷跑出去,心里不免地内疚起来。

丹田吸收天雷,只是将其聚集,并没有完全融入体内。秦魄稍一松懈,天雷便找到了空子,在瞬间生了剧烈的爆炸。

在星辰大6,任脉主为魔血,督脉主为魔气,皆为人体的经络主脉。任督二脉若通,则八脉通,八脉若通,则百脉通,进而能打通魔脉,凡人的经脉也变为了魔脉。一旦变成魔脉,修真的潜能可说是前无古人。

话语刚落,陡然,狂风骤起,风卷残云,天地变色。乱葬岗的长空之上,一朵朵白云,仅仅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蔚蓝色的苍穹,渐渐被血红色所吞噬。半晌,半边长空都变成了血红色。空气仿佛被血红色冻结一般,流动变得越来越迟缓。

“我吸收那么多邪气,会不会变成坏蛋?”眨着深邃的黑眸,秦魄担心地问道。

“那真的是太好了!”放下最后一丝怀疑,秦魄兴奋得跳了起来,脸上充满了红晕,说道,“我要变强大!”

“可是,那个地方我已经去过啦,所以算不上到处乱跑啊。”挠了挠头,秦魄说道,忧虑的脸色,旋即变成了灿烂的笑容,“只要我不让娘知道,而且尽快赶回来,这样就不会令她担心啦。”

随着最后一声脆响,秦魄身上的紫色火焰便完全湮灭,烟雾也完全消失,体内的寒气也被暖流所取代。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外,秦魄第一次感到有人相伴,第一次觉得自己交上了朋友。父母一直不让他进村子,有好几次路过村边,看到同龄孩子们在玩耍时,那种童年的孤独感,便在他心底生根芽。

“有钱就能欺负穷人吗?那我们也要变得很有钱!”眼中闪过一丝决意,秦魄脸上满是坚毅地说道,“有了钱,我们就可以搬回村子里面住了!”

陡然,秦魄停止欢笑和拍掌。一股阴森的寒光,从其黑眸中闪过。顿时,凝重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令人窒息的杀气,

抬头望着一眼儿子,她的身子猛地一颤,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心中涌出,疯狂地涌到身体的各处。

“不能!绝对不能!”

这一记锄刃是打在母狼的身上,若是劈中狼头,它肯定会命丧黄泉。母狼虽然受了内伤,但是在行动方面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流下,把狼毛染成了红色并结成了块状。

猛地拧过头,充满着惶恐神色的美眸,望着这只皮开肉绽的黑爪,孕妇惊得大吼一声,旋即倒抽一大口寒气。

这一场大战,使秦魄终生难忘,正是它,揭开了一场杀戮之途,随后一步一步地,让他踏上了魔之峰巅。

身子微微在颤抖,秦魄不断地喘着大气。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此时的他,仅仅只有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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