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欢有些迟疑,她在快碰到那朵花之前,的确听到了一声清冷的警告,那声音……似乎就来自江楚寒。

黎欢见他们都没反应,果然是她看错了吧,这些藤都没有除掉,江楚寒应该还是昏迷不醒,就和植物人一样,不可能有知觉。

江楚寒应该是被妖怪附身了。

齐衡一路疾走,几步冲进了江楚寒的房间。

盈袖也自知失言,低着头咬住了嘴唇,脸上的红晕却是更深了。

黎欢:“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这镜中的人也太好看了,那张脸生得又纯又媚,不染铅华却妍丽动人,还有那嘴唇真的没抹胭脂?也太红润了点。这真的是那个下人养出来的黎欢?之前唯唯诺诺的感觉怎么一点都没有了?

她尴尬不失礼貌地一笑,虽然她是不想再见到那个白莲花,但这么一闹腾下去,秦飞雪就要哭着叫来整个王府的人看戏了。

盈袖点了点头:“奴婢已经包扎过了,上了金疮药,好在伤口不深,很快就能好起来。”

黎欢收回手,转头对齐衡道:“齐衡总管,你现在能看得到这里的藤蔓吗?”

然而想到江楚寒的惨状,她又暗暗叹息。

齐衡眼神一闪:“什么藤蔓?”

不行,不能过去。

而且,是一个人?

他就差把抗旨不遵说出来了,若是常人听来,肯定是大逆不道要杀头的。但黎欢不然,这侧面说明齐衡为人忠诚,即使江楚寒快要入土了,他仍是一片赤诚。

十六岁的小暴君百思不得其解。

秦飞雪面色一僵,瓜子脸又青又白,眼泪却是止住了。

怎么就在这个横店片场一样的地方了?

她先是画出了位于心口处的花藤,又叫盈袖解开江楚寒的上衣,盈袖如实照做,江楚寒的外衣落下,底下白玉般的身体满是划痕,又遍布着黑色藤蔓,看不到一片完好之处。

黎欢忍着不去看那些伤痕,只将缠在上面的黑藤给画了出来。

最后一笔落下,黎欢将画给了盈袖。

盈袖接过画,只看了一眼,双手便抖得几乎拿不住画。

她的眼中含着泪光:“王爷他……”

黎欢点了点头,她知道她在想什么,盈袖看了那画就能明白,江楚寒的病情很不妙,那些狰狞诡异的黑藤吸附着他,已经快要取走他的性命了。

而他们还束手无策。

盈袖强忍住了泪,卷起了宣纸,对黎欢欠身:“总管正和府上的人一起找匣子,暂时还没有消息。我这去找关于这藤的线索。”

黎欢也和她走了出去:“我也一起去找匣子,多一个人多一分力。”

两人走出了寝殿,穿过庭前的花园。

这时,一个下人急忙忙冲来,路也不看,就朝她们撞过来。

盈袖反应很快,她急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那个下人,将他掼到地上,冷声喝道:“大胆,你这是要冲撞王妃不成?”

那下人连忙跪地求饶:“盈袖姑娘,小的不是有意的!实在是那后院太诡异了,小的、小的正要去报告总管!”

盈袖皱起眉:“后院发生了什么?”

对方面色惊惧:“是、是闹、闹鬼了!”

盈袖哪里信这种胡话:“这大白天的,还是正午,哪来的鬼?”

黎欢也往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风平浪静,阳光正好,一点也不像闹鬼的样子。但这下人却吓得慌不择路,面无人色。

盈袖揪着他问:“说清楚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下人哆哆嗦嗦,将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刚才齐衡下令严查府邸,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角落,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个匣子。这个下人便和一伙人去排查后院的角落,只要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不放过。

然而,有两个人钻进一丛矮树下面摸索,出来后却忽然和失魂了般怪喊怪笑,手舞足蹈,面色癫狂,也不认得其他人。

其他人试图去按住他们,但一碰到这两人,他们顿时也和那两人一样怪笑不止,还和僵尸般追着剩下的人,把失疯症传染给他们。

一个传染两,两个传染四,腿脚不利索的都感染上了。

这个下人胆小怕事,却跑得飞快,看势头不对,立马抛下伙伴,逃了出来。

他哆嗦着说完,忽然抓住了盈袖的袖子,眼里满是癫狂:“盈袖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

这时,前方忽然飘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那正是后院的方向!

这人一听,更用力地抓住盈袖:“他们来了!他们来了!盈袖姑娘,求求你了,带上我一起逃吧,这王府已经要完了,我们一起从这个见鬼的破地方逃走!”

盈袖冷下了脸,一记手刀砍在他后颈上。

对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盈袖扯回袖子,一脚踢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