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挂了号,张振陪着罗曼到妇产科去。做完常规的检查之后,医生说没什么事情,开了点安胎的药。

张振“哦”了一声,暗自替罗曼难过,可是又有一些莫名的雀跃。

秦嫒靑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晚饭的时候,罗曼和江母都没有开口说话,吃过饭罗曼洗了澡就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是落了锁。

看着有些耍无赖的江城桓,罗曼甩了甩自己被紧握的右手,“抓的这么牢,应该不疼吧?自己吃!”江城桓有些泄气,只得松开罗曼的手,像是要不到糖的孩子。

不知道是被熏着了,还是看着香倒下无能为力的凄凉,罗曼就站在香炉前,眼泪不住地冒出。罗曼也不想再压抑这份委屈,任由眼泪流满脸。偌大的香炉前,袅袅升起的青烟,一个身形单薄的女人无助地看着香炉里的香,留着眼泪。

“哥,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江城桓叹了一口气,望向天花板。“是来要债的,几伙人像是约好的一样,一定不简单。”

蒋诺诺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算他像个人样。你孕吐还严重吗?”

秦嫒靑倚在门上,歪着头看着克制自己隐隐怒火的江城桓。“一早上就这么大脾气,你吃了火药了?要不要我给你降降火啊?”

锦鲤都挤到一块抢食,隔一会总会有被挤出水面的鱼慌张地擦过别的鱼重新钻进水里。花花绿绿的鱼在水里来回游荡,被鱼群划开的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粼粼波光,印着斑斓的鱼群,那个画面真的很漂亮。

“哟,原来你就是少华的女儿,真是虎父无犬女啊,何况秦小姐还生的这般天生丽质。秦小姐,还是让高护来做吧,怎么能让你为我擦身子。”江母用眼神示意护士接过毛巾,护士伸过来的手却被秦嫒靑推开了。

江城桓先吃完,给罗曼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倒了点浴盐,撒了点干花瓣。罗曼吃完饭正要收拾碗筷,被江城桓塞进了浴室,台板上已经放了干净的衣服,罗曼也就顺从地脱了衣服洗澡。

罗曼觉得浑身的血都冲向了大脑,几乎想都没想,“啪”的一下就甩上秦嫒靑精致的左脸。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敢如此对她,秦嫒靑也愣住了。

“我没有江太太好命啊,可以安心在家养胎。孩子爸爸的公司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怎么都是应该来帮助打点的不是么?既然城桓公司忙,没空照顾你,我替城桓多分担,也是应该的。”秦嫒靑的一番话深深刺痛了罗曼的心,孩子他爸?城桓?秦嫒靑看着变了脸色的罗曼,暗自在心里叫了一声好,这次出来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曼曼,我爱你。”江城桓小声地呢喃,像是说给罗曼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更像是一种承诺。罗曼不再吭声,两人都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我开始憎恶身边的一切,憎恶这个所谓的商界,更憎恶那些所谓的道貌岸然的商界精英,可是我还是要继续这样的生活。当我从众人的眼中退出,脱下自己坚强的伪装和华丽的衣服,有谁看到我内心的苦闷和脆弱?我也只是个女人,我希望有个人疼。

虽然罗曼温厚,很多时候都不把问题提出来,但是她并不是个笨人。这次这个秦总特地挑在Bm出问题的时候过来帮忙,又强调他们的徽州之行,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罗曼也知道Bm对江母和江城桓来说有多么重要,她不能撒泼似的让江城桓拒绝这个来意不善的女人。

江城桓谨慎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那秦总的**是什么?”

江城桓和罗曼两人只得谢过老板娘之后离开了。看着一手拎保温瓶,一手牵着罗曼的江城桓,老板娘似乎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和年轻的老板,心头浮上丝丝温情,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江南集团,秦总?”江母想了一下,“是秦少华还是他女儿秦嫒靑?”

第二天上班时间,几个高管纷纷都来到了江城桓的办公室,围在一起讨论Bm的状况。与上次大家相对还比较踊跃的表现相比,这次大家都要安静得多。因为每个人都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出来帮助Bm的话,Bm只有一个结果——破产。可是这么大个烂摊子,又怎么会有人愿意主动出来承担呢?

既然钱森伟决计要敷衍塞责,江城桓决定虚与委蛇。“钱老板真是财源广进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可是有事要求您!”

江城桓大惊,泰盛是江母毕生的心血,怎么可以随着Bm的困境付诸东流?“妈,你乱讲什么,怎么可以抵押泰盛?”

“坐,说说看现在状况如何了。”

罗曼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却只是摇了摇头,“我没关系的。”

“医生,怎么样了?”还是江母冷静一点。

“你什么意思,干嘛带两条死蛇来吓唬我?我真的没有主动找过罗曼,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华美研的声音尖了不少,有些刺耳。

“你说要重新开始,就是在勉强我。”江城桓不再说话。自从两年前罗曼离开,他看到的几乎都是罗曼的背影,每一个背影都是绝然的拒绝。每次看到这个饱含拒绝意味的背影,江城桓都会觉得无望,不知道怎样挽回。

罗曼打开门,拎进保温瓶,掂量了下,今天的瓶子不太重。罗曼拿了碗出来,拧开保温瓶的盖子,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扔了保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