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忙啥呀,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总得给我留一点面子吧!”

陈蕊回头,冷冷地问:“你在干嘛?”

回到家里,陈涛从书橱里选择了大摞文学书籍出来,捆绑好,打成小包裹,放进旅行皮箱里。旅行皮箱是他下班时去商店里买的,虽说价钱不是很贵,但对于习惯了简朴生活的他来说,已是一次不小的破费了。

他的思绪被若干少女的身影搅动着,不仅仅只是陈蕊,也不仅仅只是杨小容,凡是在他心海里激起过浪花的女孩子,初中时候的,高中时候的,警校时候的,都一齐涌进了他的脑海。他感激她们用娇好的容颜装点了他荒芜的田畴,并以她们独特的妩媚绽放出花朵,陪伴着他,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度过了寂寥的青春时光;甚至,他还感激她们用少女如水般澄澈的情愫,浇灌出了他多愁善感的情怀。男子汉是应当堂堂正正和顶天立地的,但真正堂堂正正和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同时也应当是多愁善感和怜香惜玉的。他从来都不认为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漂亮是什么罪过。相反,如果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却无动于衷,在他看来,那样的男人才只能是正人君子似的做派,不但毫无真实可言,而且还虚假得令人生厌……

“我的风格是啥?”

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突然间改变了他的初衷……

前不久,应邀去西南大学和西南政法大学等高等学府做演讲,几乎每到一处,莘莘学子们都要给我提一条意见,希望我写一写大学生,写一写他们的理想、信念和追求,甚至有的大学生还为此专门给我写了信来,那么,现在我也要告诉你们,在这部作品里,我用大量的篇幅写到了大学生生活,唯愿没能给你们带来失望……

陈涛将皮箱移到身后,回绝了,他说:“沉,你拧不动的,里面盛了不少的书,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哇噻,帅哥,你咋带书来呀,图书馆里有的是书,堆积如山。大学嘛,高等学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书。所以,你带啥都行,就是不要带书到高等学府里来……呵呵,书读得越多越迂腐,听‘冷美人’讲你读过很多书。我说帅哥呀,从今以后你千万不能再读书了,否则你还会坐牢的……”

“那读啥?”陈涛似笑非笑地问道。

“‘读’钞票,‘读’乌纱帽,还有……实在没有读的就‘读’脸蛋呗!脸蛋是无形资产,只要有漂亮的脸蛋,没有攻不破的城门……”

“我是男的,脸蛋可不值钱了……”

“错,男的长得帅也是资产……唉,你不是当过派出所所长吗,派出所所长是啥?是两面派,黑白通吃,对吧?在黑白两道混了那么多年,咋这个道理都不懂?男人喜欢玩靓妹,难道女人就不喜欢玩帅哥?啥时代了呀,我的老帅哥,别再执迷不悟。走出误区吧,走出了误区会海阔天空的!”

陈涛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小妹妹,你真逗……别说了,你再说我的肚子会疼的受不了的。走吧,去看看你们住的房间,然后我还要去街上找酒店住宿。”

陈涛伸手示意让马小瑶带路。

马小瑶自鸣得意地在脸上堆满了笑容,听了陈涛的话,转身,昂,挺胸,大踏步地走进楼道口。随着高跟鞋撞击水泥地面的脚步声咯噔咯噔地响起,清越的歌声也从马小瑶的嘴里流畅地倾泻了出来:“你应该会明白我的爱,虽然我从未向你坦白;多年以来默默对你深切的关怀,为什么你还不能明白;不愿放弃,你的爱,这是我长久的期待;不能保留,你的爱,那是对她无言的伤害……”

陈涛望着马小瑶娇好的身影一摇一晃的仿佛蝴蝶般轻盈地在楼道里翩飞,眼泪竟不知不觉的迷蒙了双眼。倒不是他想起了自己美好的大学时光,也不是他感悟到了大学生活的瞬息万变,而是,马小瑶的身姿和歌声把徐薇的音容笑貌无情地推到了他的眼前。徐薇也喜欢唱这歌,徐薇也喜欢这样一摇一晃的哼着曲儿走路,马小瑶在不经意之间让他回起了不该回的往事。在常人眼里,他和徐薇的结合是不般配的,是知识和才干向权力的倾斜,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徐薇有许多地方值得他爱,比如心直口快,比如敢做敢为,比如爱家人,爱孩子……尽管爱的方式有时不能使人接受,但只要用心体会,那一颗纯洁而原始本真的心仍是昭然若揭的。男人是一本书,女人何尚又不是一本书!只有既具备阅读能力又具备鉴赏能力的人,才有可能真正读懂一个人,才有可能进入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里,感受出爱的潜在……

“你应该会明白我的爱,虽然我从未向你坦白;多年以来默默对你深切的关怀,为什么你还不能明白;不愿放弃,你的爱,这是我长久的期待;不能保留,你的爱,那是对她无言的伤害……”

天地两茫茫,阴阳两相隔,彼此的情怀转眼间付了东海长流水,然而活着的人却未必就能真正的断然了却人世间短暂的相逢、相聚!或许,这是活着的人的无奈,是活着的人的悲哀,但只要还活着,你就无法抵挡和拒绝这种无奈与悲哀时不时的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