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晚晴便不敢出声了,一双水眸直直地盯着王忠。

王忠一愣,直直跪在晚晴面前,“夫人,请您不要为难属下,如若将军怪罪下來,属下……”

太夫人对成宁儿本來就沒有什么好印象,而且,就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使得凤秋胤与自己奶奶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晚晴神色惊慌,定睛细看,才现,來人竟是王忠,原來,他一直守在门外,未曾走远,只要稍有动静,他便及时出现,晚晴不禁感慨,他如此精明能干,倒还真是凤秋胤的左膀右臂。

“可以!”看着她,晚晴回答的坚定。双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了,她并不想失去。

“真的沒什么。”晚晴急急答道,却始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只是有些担心将军罢了。”

“不要!”他话音刚落,薄唇就被晚晴用手轻轻掩住,就见她微微低头,柔声说道:“你即要出征,断不可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会留在这里,一直等你回來。”

“小姐,将军已有多日未來看您了。”双儿为晚晴整理好床铺,一边嘟着嘴埋怨道。

晚晴不解,立即问道:“奶奶所指何事?”

他却不急,沉声问道:“怎么?合同不用重新草拟了吗?”

无论如何,还是要赌上一赌的。

回头望向凤秋胤,他的脸上已经没了红潮,而脸色也没了之前的惨白,虽然双眉还是紧蹙的,但至少不像那么痛苦了。

当郎中来时,凤秋胤的伤口变得更加严重了。

“你刺啊,再刺深一点,这样,我死了,你就可以自由了。”他嘴角带着残酷的笑,那只修长的手,忽然一狠,握在了他胸前的匕,用尽全力,刹那间,手上的血汹涌地奔了出来,沿着匕,流到了晚晴的手上,可是她的手,却如粘在了上面一般,连放,也放不开来。

此时,他很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当他刚想走进屋内时,突然有一人影闪过,破窗而入,直径跳入了晚晴的房内。

这里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凤秋胤心中暗道一声,“好个烟花之地”。

成宁儿说得至情至性,倒真是惹得凤秋胤满眼泪花,想来也是,以当年的实力,凤秋胤根本不是欧阳的对手。他将成宁儿拥入怀中,说道:“宁儿,你好傻,我不要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这就娶你为妻,我倒要看看,欧阳还敢不敢这般对你!”

“他怎么也在这里?”抽动着嘴角,凤秋胤恶狠狠地指着上官泓问道。

微微蹙眉,晚晴又开口问道:“这里的饲料与别处的可有区别?”

“夫人,我……”红梅见晚晴微怒,生怕她过于激动,刚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晚晴微微坐起,嘴角扬起虚弱的笑容,“你怎么来了?”她小声地问,就像生怕惊扰了这静夜一般。

回府后,屋内便挤满了人,床前跪着好几个郎中,他们低声叹气,交头接耳,谁都不敢贸然开口,而凤秋胤站在一旁,脸色越的铁青,而太夫人坐在一旁的雕花椅子上,眼中已是一片雨雾,颤抖的身子被一旁哭花了容颜的双儿扶着,这一刻,她似乎苍老了很多。

“探子来报,有一群难民打扰了奶奶修行,孙儿这才匆匆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竟然险些让奶奶出事。”凤秋胤说道,脸上满是内疚之情。

太夫人虽不明晚晴此话的深意,但既然晚晴都这样说了,定是有她的道理,于是圆场道:“晚晴此话不假,上官庄主还是赶快回去的好。”

“我看谁敢!”红梅与绿竹急急阻拦,却无奈他们人多势众,不能伤及他们,只得被他们逼的连连后退。

虽然如此,但天宁寺却是一个特立于繁华闹市中的佛门净地,院内古木参天,幽长小路的尽头传来阵阵诵经之声,不禁使人心平如镜。

只见她不再执拗,随着“哐当”一声,她便把门狠狠地关上了。

“晚晴妹妹,你终于醒了!”床边,成宁儿激动地说道,那种响亮的声音,就像是她从嗓子里大喊出来的一般,伴随着的,还有几滴咸咸的泪珠。

于是眯起凤眼,言语更是凌厉:“我当然知道这是稻草,只是据我所知,府中从未种过这等植物,你又是从何得来这一根的?”

晚晴有些无奈,苦笑一番后说道:“叫我慕容晚晴或者还像刚见面时一样,叫我凤夫人。”

成宁儿此次再来,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事情,无非就是来说昨晚的事情,可凤秋胤却非要装的像什么事情都未生过一般。

绿竹虽然很不放心,但也不敢再说什么,极其担忧地望了凤秋胤一眼,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出声,只是转身离去之时,她清楚地听到了凤秋胤那长长的一叹。

晚晴听后便陷入了深思,能对她如此熟悉之人不是很多,基本都是她的亲人,只是在这亲人之中,会是谁呢?

晚晴好笑,不会对她怎样,都已经被他捉来了,还说不会怎样?这是什么逻辑呢?

暗处,成宁儿看到凤秋胤的眼神,心中顿时有一团酸楚,如翻江倒海般涌过,竟成了泪水,她的秋胤只能是她的,可是为什么,他竟然用一直看她的眼神注视了别的女人,不,上天不能如此残忍,她是多么希望能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