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完伤口,抹上伤药,又一层层缠裹好,欧阳皓月终松口气,忍不住问李天野道:“疼吗?”

说不清道不明更不想说清不想道明的感觉在两人之间弥漫着,他们的自制力都在疯狂的下降,理智的堤坝一遍又一遍遭受**接触带来的巨浪冲击,已经千疮百孔,就要决堤倾泻!

惠隐神尼肃声道:“圆德休要妄言,让你把天符的事告诉李施主,都说了嘛?”

圆德这会儿的神情也严肃下来,动听的声音在寒玄洞里幽幽渺渺的飘荡开,讲述起关于天符的来历。

李天野仿佛共同置身在火炉和冰窖中,一半身子热的能烧开水,一半身子冷的能结成冰,冰与火在他体内狂暴的展开征战,而李天野就是那那杀伐的战场。

“快把他放到寒床上!”

李天野不禁心中暗叹,娘的,被骗了!

李天野自然知道这点,却毫无办法,因为他体内那些汹涌澎湃的能量完全失去了控制,在经脉窍**间肆虐,五脏六腑都受到冲击,纵使薛怀义不杀他,单是这股失控的能量也能将他搞死!

李天野却得势不饶人,体内那强大到骇人的力量像要把他撑爆一样,迫切需要一个宣泄的目标,当下踏步上前,一步跨过和薛怀义之间的数丈距离后,宝刀如同闪电般在夜空中连续划过。

攻击如同霹雳,甫一开始便结束,对于有绝杀王者称号的李天野来说,若非他故意为之,左轻裘连一声惨叫都别想出来!

左轻裘蜷缩在阴影里,整个身体都收拢着,从这点可以看出他隐形匿迹的功夫要比李天野差上太多,李天野收敛精气神容易的仿佛翻下手掌,而对左轻裘来说就需要集中全身的注意力,片刻不容分心,当然,这都是因为他们修炼的功法不同,李天野修炼的是从奇石上得到的玄奥服气术,从最开始便踏入一流高手的境界,这是左轻裘无法比拟的,当然,身为当今江湖上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若是正面交手,李天野和左轻裘的胜面也只是一半一半而已。

李天野这才明了其中的来龙去脉,不觉有些头痛,什么南北天师道又是破教而出的,正正邪邪,怎么总有那么多千丝万缕的瓜葛,突然他浑身一震,失声道:“我明白了,那左轻裘是想坏了灵儿的贞洁,将薛怀义拉入魔门!”

那中年儒生惊咦一声,知道追之不及,驻足停下。

有一把声音道:“左兄确够意思,这几个极品可是我沈玉成平生仅见,嘿嘿,为此让我为你们合欢宗做什么都行!”

欧阳皓月点头,道:“就在前头了,跟我来吧。”纵身而起。

李天野不满的道:“你当我是什么人!纵使我有好色的毛病,可也不会招惹月姐,别说了!”心情一阵烦躁,自顾回到房间。

李天野点头,他亦有所怀疑,皆因若是山贼绝不可能在山野间一筹莫展,若是海贼扮的那便解释的通了,忍不住道:“怎么太平盛世还有海贼,官军不围剿吗?”

李天野抛开杂念,静心体悟着欧阳皓月的话,同时体内元气流转,自然而然的收敛起外放的精气神,更把外息断绝开,只余内息循环往复,正要开口问欧阳皓月是否如此的时候,就听沈含嫣惊呼道:“天郎,为何你明明就站在我眼前,我却感觉你像是不存在一样呢!”

欧阳皓月却摇头道:“你想的也太简单了,突厥人崛起于草原,生性好斗,他们的马术天下无双,近身搏斗术亦有自己的风格,事实当今武林分为南北两种风格,南派武林重技巧修心性,北派武林重勇力好斗痕,而北派武林的武技源头便于突厥人的搏击术有所关联,从五胡乱华之时至今,北派武林的武技皆处于大融合的状态,也因此展出与南方武林截然不同的武技风格,四大宗门的南北禅宗追根溯源也是因为这点才产生分歧,不然若是南北禅宗合二为一,那当今天下非禅宗主宰莫属!”说着她叹口气道:“扯得远了,还是说这搏斗的事,莫要轻视突厥人,历来我天朝最大的边患便是突厥,这纵横草原的民族自有其强横过人的特质,他们的近身搏斗凶狠实用,讲究一击必杀,加之突厥人体型魁勇,更能挥出勇狠的特点,战神史罕便是突厥最强的搏斗高手,当然,这次突厥来的并非这位战神,若是的话,我亦早建议攸绪干脆认输得了。”

当下身如疾风般扑前,脚下连续几个跨步,竟横过数丈的距离,双手握刀,高举过头,就那样采力劈华山之势,直斩欧阳皓月头顶。

当!

沈含嫣在一旁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说,只是看到武攸绪夫妻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男人身上,又把话咽了回去,美目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欧阳皓月这时冷笑道:“天下人如此误解那是先入为主,都以为薛师是倚仗女皇帝起家,本人并无真材实料,但事实如何只有我们小南海一脉最为清楚,女皇帝能安安稳稳地登上地位,薛怀义居功至伟,至于前次北征突厥,就我所知,当时突厥第一战神史罕率领其最得意的四大弟子欲在中途袭杀薛怀义,结果如何就不用多说了。当今天下战神史罕的武功足可列入前三甲之列,你们可以想象薛怀义有多么的可怕了!”

沈含嫣点头,道:“若真的什么都平均了,那商人不是没有活路了吗?这个马子也真是胡说八道。”

陈正面色惨白,颤声道:“草民遵命。”偷看眼李天野,顿时被那慑人的眼神吓得低下头去。

这时欧阳皓月舍下哀呼求饶的宗氏兄弟,望向来俊臣,目放寒光道:“来大人,是你要抓我弟弟和弟媳回衙门是吗?不若把我一起带回去,对你那例皆竟也的大牢我可是早就好奇参观一把了!”

姚崇踏步上前,昂挺胸,没有半分的怯意,沉声道:“下官只是夏官郎中,宗大人乃是夏官侍郎,若论品级,自然轮不到卑职指手画脚,只是事关朝廷体统,下官决不能坐视,敢为宗大人,若这位兄弟真是罪犯,该由哪个衙门审理?”

话落四条壮汉飞身扑上,一个个嘴里都出虎吼之声,气势惊人,显然四个汉字都是练家子。

李天野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忙胡诌两句应付过去,就是转移话题道:“对了月姐,怎么不见吴大哥?”

李天野也看出这官员确实一片好心,神情缓和道:“多谢大人了。”想想毕竟还有沈含嫣在,若只是自己一人,那就算惹了皇帝老子也可以一走了之,但现在就不同了,便道:“我们听大人的,换张桌子就是,嫣儿,咱们换一张。”

陈正见状道:“天爷和大小姐是不清楚神都,这里是天子脚下,但凡是个人都对朝廷的事有几分了解,平日里闲的无聊就是谈这些,还有些文人们公然在公开场合议论朝政。”说着他压低声音道:“但凡议论的是朝廷的施政措施而非别的,便不会有事,听说皇帝陛下还很推崇这些呢!”

李天野干咳两声道:“这你就别管了,告诉我姓秦的在干什么?还有那些山贼是否也化妆混进了沈家?”

她回头看眼越来越远的薛府,在心中叹息道:“灵儿,也许是你和天郎的缘分还未到吧,只希望你不是真的为了荣华富贵才做出这决定的!”

夜灵换了一身浅紫色的仕女服,剪裁纤秾合度,衬托出她近乎完美的修长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