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他放到寒床上!”

“师姐!”欧阳皓月惊叫。

李天野自然知道这点,却毫无办法,因为他体内那些汹涌澎湃的能量完全失去了控制,在经脉窍**间肆虐,五脏六腑都受到冲击,纵使薛怀义不杀他,单是这股失控的能量也能将他搞死!

李天野只觉一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猛的反震回来,震得他血液沸腾,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后踉跄倒退,同时连喷数口鲜血,之前奇石涌来的能量都被这一波攻击耗尽,此时他整个身体都空虚到近乎不存在,就像一个被倒空的水桶,空荡荡的再使不出半点力气。

攻击如同霹雳,甫一开始便结束,对于有绝杀王者称号的李天野来说,若非他故意为之,左轻裘连一声惨叫都别想出来!

远远就能看到薛师府里灯火通明,喊杀声此起彼伏,感觉上好像不知有多少人在拼杀打斗,但李天野知道,闯入薛师府的人不会过三个。

李天野这才明了其中的来龙去脉,不觉有些头痛,什么南北天师道又是破教而出的,正正邪邪,怎么总有那么多千丝万缕的瓜葛,突然他浑身一震,失声道:“我明白了,那左轻裘是想坏了灵儿的贞洁,将薛怀义拉入魔门!”

这时那左轻裘和鬼魅般的人影也现有异纷纷回转,那鬼魅般的影子赫然是一名面目英俊但气质阴沉的中年儒生,看到沈玉成被李天野抓走,断喝道:“找死!”猛抬手射出一道寒芒,迅若急电,竟然瞬间穿过十数丈的距离直击李天野后心。

有一把声音道:“左兄确够意思,这几个极品可是我沈玉成平生仅见,嘿嘿,为此让我为你们合欢宗做什么都行!”

绮念丛生中,他的鼻息不禁粗重起来,啪,浊气一生,沉重的身躯便把一间民房的瓦片踩碎。

李天野不满的道:“你当我是什么人!纵使我有好色的毛病,可也不会招惹月姐,别说了!”心情一阵烦躁,自顾回到房间。

“北天师道,卓凌,姓卓的?”欧阳皓月露出思索的神态,突然失声道:“是北天师卓绝!你们惹上的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李天野抛开杂念,静心体悟着欧阳皓月的话,同时体内元气流转,自然而然的收敛起外放的精气神,更把外息断绝开,只余内息循环往复,正要开口问欧阳皓月是否如此的时候,就听沈含嫣惊呼道:“天郎,为何你明明就站在我眼前,我却感觉你像是不存在一样呢!”

李天野明白她的意思,心说这会儿若能有个自行火炮之类的牛叉武器就爽了,就算一个人上了前线也照样大杀四方,只是这念头纯属做梦,在这时代,还是冷兵器说的算,老实提升修为才是硬道理。

当下身如疾风般扑前,脚下连续几个跨步,竟横过数丈的距离,双手握刀,高举过头,就那样采力劈华山之势,直斩欧阳皓月头顶。

李天野心呼不好,对方的剑气阴寒逼人,更骇人是选择的时机恰恰是自己最放松的一刻,兼之还有箭法如神的秦管家掠阵,欧阳皓月跟本无法施以援手,此时此刻他只能靠自己,若不能挡下这高手的一剑,他就死定了!

沈含嫣在一旁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说,只是看到武攸绪夫妻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男人身上,又把话咽了回去,美目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这下连武攸绪都大惊,骇然道:“夫人不是说笑吧!薛师不只是个普通的和尚吗?”

沈含嫣点头,道:“若真的什么都平均了,那商人不是没有活路了吗?这个马子也真是胡说八道。”

李天野从没像这刻般对权力有着如此疯狂的执着!

这时欧阳皓月舍下哀呼求饶的宗氏兄弟,望向来俊臣,目放寒光道:“来大人,是你要抓我弟弟和弟媳回衙门是吗?不若把我一起带回去,对你那例皆竟也的大牢我可是早就好奇参观一把了!”

沈含嫣心生惧意,忍不住靠向李天野。

话落四条壮汉飞身扑上,一个个嘴里都出虎吼之声,气势惊人,显然四个汉字都是练家子。

沈含嫣点头,心疼的看看爱郎道:“比那个严重。”说着凑到欧阳皓月耳边,把在薛府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李天野也看出这官员确实一片好心,神情缓和道:“多谢大人了。”想想毕竟还有沈含嫣在,若只是自己一人,那就算惹了皇帝老子也可以一走了之,但现在就不同了,便道:“我们听大人的,换张桌子就是,嫣儿,咱们换一张。”

李天野和沈含嫣这才恍然,原来是因着地利之便,想来吴姓男子约他们在四方斋见面也不是事出无因,很有可能他便是尚书省的要员。

李天野干咳两声道:“这你就别管了,告诉我姓秦的在干什么?还有那些山贼是否也化妆混进了沈家?”

沈含嫣知他不愿再提起夜灵,暗叹口气,心中一动道:“离开薛府咱们总得找个宿处,不若天郎先去四方斋候着吴大哥,我去沈家在洛阳的分号看看,先把咱们的宿处安置好。”

夜灵换了一身浅紫色的仕女服,剪裁纤秾合度,衬托出她近乎完美的修长身姿。

薛怀义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目注李天野的那双深邃明亮的眸子慢慢眯成了一条狡猾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