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义俊美无匹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身形一晃便追过来,仍旧是那只手掌,却仿佛从另一个空间伸展过来,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再探向李天野的胸膛。

李天野就站在他面前,仿佛一尊无法击倒的魔神,虎目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冷冷道“红小子,跟你的神枪说再见吧!”

道德宗宗主韩宗正,合欢宗两大魔头杨柳春风,柳飞絮杨春风,照欧阳皓月所说,这两大魔头早在二十年前便已臭名昭著,毁在两人手底下的俊男美女不计其数,论年龄他们都该在五十岁左右,但外貌仍如同二十五六的男女,可推知两人的修为已经臻至炉火纯青的化境,再加上一个深不可测的韩宗正,吸引走薛师府的高手足矣!

“魔门三宗?道德宗?”李天野一头雾水,怎么听着还挺像个正道门派的。

李天野骇然,皆因他能清楚感觉到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正袭向自己,那尖锐阴寒的力道仿佛能穿透自己的胸膛一般可怕,却是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只得把浑身元气全部聚集于后心处,背脊猛的一张,如同拉满的弓弦,生生受了这让他几乎生不如死的一击。

李天野心中却没有狂喜,他已经进入空灵通透无悲无喜的至境,那感觉玄妙的让人不愿醒来,唯有一丝灵觉指引着自己的前进,就这样没有半点阻碍的来到了第三进院子里,贴近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外。

欧阳皓月猛回头道:“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会踩碎瓦片?”就看到李天野正双目火热的盯着自己浮凸有致的部位,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俏脸顿时飞起一抹惊艳的红霞,妩媚韵致的神态简直让人难以自持。

离开房间数步远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呜呜的哭嚎声传入耳中,是武攸绪的哭声,夹杂着痛苦和矛盾,都说酒醉的人不清醒,其实李天野知道,人最清醒的时候往往就是喝得最醉的时候!

李天野和沈含嫣都是一愣,李天野不解道:“不是说北天师道早就没落了吗,真的还存在吗?”

“天郎记住你的话,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招惹月姐,撇开和武大哥的关系,单是她的身份所带来的后果便是我们难以承受的!”沈含嫣慎重的又提醒了一遍。

欧阳皓月看出他的失望,嘴角挑起一抹浅笑,出现在她冰冷的脸上这笑容仿佛沁入人心的春风,让李天野砰然心动,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这姐姐,不然谁知道心里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啊。

锵!

生死关头,李天野突然感觉周围陷入一片寂静,天地仿佛进入一个无声无息的世界,耳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越来越快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就仿佛战场上让人热血沸腾的战鼓,分外清楚。

欧阳皓月这才放下心,只是俏脸犹红的惊人。

欧阳皓月的美眸中闪过精芒,道:“你还记得永昌年间薛怀义曾领大军北征突厥吗?”

他也是一时感慨,一脱口把**都说了出来。

一阵娇笑在这二楼悠悠响起,赫然是脸罩寒霜的欧阳皓月看着武攸绪道:“相公,来大人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不如咱们一起陪弟弟到来大人的衙门去坐坐,如何?”

沈含嫣见了满脸的兴奋,抓住李天野的胳膊道:“天郎,看来月姐还真是身份不一般呢!”

李天野心中亦生出退意,欧阳皓月迟迟不说话,他总不能和沈含嫣束手就擒,实在不行只好撞碎窗户,跳楼逃走了!

李天野不觉凛然,那些官员品秩虽然不高,但好歹都是京官,还是尚书省六部衙门的要员,却被这男子吓成这个样子,显然对方的身份不是高官便是显贵,这样招惹他是否明智之举呢?

欧阳皓月听得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冷哼一声道:“薛怀义那假和尚做得出来这种事,哼,他想和武家结亲,哪有那么容易的!”

沈含嫣听出端倪,不解道:“怎么,难道这张桌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想到这个可能两人心头一喜,不由交换一个兴奋的眼神。

陈正干笑道:“天爷真能开玩笑,连您都险些被那秦管家干掉,跟您比起来我这点本事算个屁啊,那姓秦的不杀我不过是想利用我骗过洛阳分号的掌柜,大小姐也知道,我和这的刘掌柜是把兄弟,正是因为有利用价值,我才被留了条小命,大小姐,天爷,我对沈家的忠心天地可鉴呢!”

李天野道:“洛阳分号可能因为这次宫买货物被劫而受到牵连,还是我同你一道去吧。”

两声脆响。

李天野斗志正盛,手握惊虹刀的他以惊人的高接近向栖凤阁,体内元气循着那神秘石块上的路径快运转,这让他魁梧的身体轻盈如同羽毛一般。

沈含嫣感受到两人间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真挚情谊,心中感动,娇笑道:“人家若不一起,谁来服侍你们两个醉汉!”

只是李天野和二女都无心观看,在迎出的下人引领下心中忐忑的往正厅走去。

沈含嫣忙妩媚的求饶道:“人家错了,不能和灵儿做交易,可人家这不是做交易,求我的好妹妹帮忙总可以吧。”

李天野暗呼狡猾,这大胡子,一点都不像表面那么粗豪鲁莽,实在比那吴夫人还具欺骗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旁的吴姓男子眼异彩,盯着李天野的背影,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