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燕儿楼灯火通明,各路恩客进进出出,或来喝花酒,或来找老相好过夜,或是来这里寻个经验丰富的美女告别青头行列,各色目的不一而足。

搂着芸娘温存了一会儿李天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出门现天色已然黑了下来,正要赶去燕儿楼,黑暗中突然闪出一道影子,赫然是满脸怨毒的卓凌,这手下败将冲李天野挑衅的伸出手指,示意跟着他走。

沈含嫣看他那个样子俏脸浮出鄙夷之色,一闪即逝,又去恶狠狠地瞪李天野。

宝剑在手,不觉手痒,李天野来到院中,摆开架势后,尽情舞起剑来。

被团团围在中央的是巨大的篝火堆,熊熊火焰冲天燃烧,将周围数丈范围都烤的炙热,围坐在最里层圈里的是蛇娘、芸娘、李天野还有顾蝩,再就是疍民中的一些长辈,后辈们只能往外圈排,或者在别处生起小堆的篝火,聚拢狂欢。

李天野睁开眼,想说那样的生活何来刺激可言,就看到美人正仰脸看着自己,眼眶含泪,俏脸上满是担忧和关切。

卓凌看的眼放寒光,李天野惊人的臂力和身体柔韧性都让他惊讶,还有过人的判断力,极短时间内便能做出最佳反应破坏掉四名武士的默契合击,这份眼力和狠劲才是他最该重视的!

何元一心里嫉妒,很是羡慕李天野惊人的能力,不过想到他昨晚那般折腾还能清早起来坚持练拳,这样的勤力,雄风壮伟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说道:“我是来带天野熟悉一下家中的部曲,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头儿,定要狠狠操练才是。”

那叫陈师傅的汉子正浑身酸软,胸膛间仿佛有股火焰在燃烧一样的疼痛,骇然间根本没有余力和胆魄再去挑战魔神般的李天野。

他说的是一年为期,这已经是极限,因为他深知这时代的荣华富贵不是靠给一个商人卖命就能搏来的,不过若是为落魄的李隆基卖命那就另当别论,他就记得历史上有好几位牛人都是在李隆基不得志的时候委心结交,后来得享荣华富贵,这路子才是他该走的。

这已经是**裸的威胁,芸娘身子一颤,挽住李天野的手臂禁不住一松。

芸娘浑身软的趴在李天野胸膛,呻yin道:“只要能和相公一起,奴家不觉得辛苦。”

突然一股暗流涌来,推得船身一阵晃动,李天野立足未稳噗通摔在甲板上,正好撞到左肩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人来了。”李天野警告的声音响起,罗琼看到迎面过来一个满头金流里流气的**,在人群中冲他们比划手势。

几乎是怒海潮生般,李天野的体内涌起一股充沛的能量,那是隐藏在他肌肉血脉下的元气,是他苦练数年八极拳积攒出的强大力量,竟在这美妙的呼吸和奇怪的经脉循行图刺激下被自动激出来,然后汇成一股洪流一般沿着那经脉循行的神妙路径在体内飞旋转。

李天野只觉整个人都陷入某种玄奥的境界,难以言喻,仿佛能触摸到天地初始的瞬间,却又遥不可及,只有通体无比轻盈空灵的舒泰最最真实,他不自觉便陷入这循环中,任由体内的力量循着古怪路径循环,强大,再循环,更强大,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别个,正是卓凌所说的服气术,也就是他在现代武侠小说中经常看到的最奇妙的定义:内功!

“爷!”软玉儿的惊呼把李天野从天堂拽回人间,就看到这小美人正惊恐的在一旁看着自己。

李天野只觉浑身通泰,体内充满勃的力量,几可生裂狮虎般强大,听力感觉都比平日更加清晰,这让他心头狂喜。

这才是这时代最珍贵最玄奥的东西,没想到竟被自己这样得到了!

欣喜下他把惊恐的软玉儿揽进怀里,坏笑着挑逗道:“我的美人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软玉儿泪水淌出来,紧靠着李天野结实的胸膛道:“奴家醒转过来就看到爷仿若死人一样坐在那里,吓死奴家了,天可怜见,若是爷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不测,奴家也不想活了。”

李天野不知她这话有多少真实,却可从她颤抖的娇躯感受到这美女动了真情,不禁感动的拥紧她,一时冲动道:“我若是为你赎身,你可愿意?”

软玉儿无比惊喜的抬起头,说道:“是做爷的女人吗,奴家死都愿意!”她拼命忍着喜悦的泪,只是转眼神情又黯淡下去,近乎绝望的道:“只是那不可能的,妈妈不会放人的。”

李天野想到自己有五十两黄金的赏金,便道:“有足够的钱难道还不行吗?”

软玉儿摇头,无力的倒进李天野怀里,啜泣道:“妈妈还指着奴家替她笼络官府的大官,那些人也不会放奴家从良的,爷,奴家真的想死!”眼泪决堤般涌出。

李天野一阵心痛,心中怒火熊熊偏又充满无力感,他虽实力强横,可单凭一己之力又如何和这时代大权在握的官员做对,连沈二爷都要对一个小小市舶使低三下四,何况是他!

这一刻他无比渴望能够拥有权力,巨大的权力,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掌控自己和他人的命运!

替软玉儿擦干眼泪,他长身而起,沉声道:“给我时间,保护好自己,终有一日我会接你走出这燕儿楼!”说罢大步推门而去。

他没有回头,就是要把这份决绝化作动力,三日后便启程是吗,洛阳城才是真正权力的集中地,这次他定要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