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今天心情不错，一想到乔御那种别扭脾气看到这幅画的表情，心里就想偷笑，于是很主动又买了两根笔当做捐款。
所有一切离奇而恐惧的细节似乎被串联起来，很久之前顾梦梦就说过，图书馆总是怪怪的。而她自己时常以奇怪的角度看到它出现在视野里，甚至……有的时候夜晚惊醒，她会看到图书馆投在玻璃上的影子。
硼日子过得越久，她心里的疑问就越清晰。
维安一下就笑出来了，对方继续说，“麻辣牛肉干！我妈亲手做的级好吃，你等我回去，给你带一大包！”
乔御拿出mp3，一只塞给她，一只自己听，他的手指微凉，碰到维安耳朵的时候让她有些惊慌，不经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忽然看到他一脸坏坏的笑意，“喂，你为什么耳朵都红了？”
维安觉出气温回升，中午的阳光让她穿着羽绒服觉得热了，她忽然看着面前好看的男生问，“你还记得以前高中时常吃的冰激凌么，三元五角，巧克力口味。”
维安盯着脚尖，这才现自己还带着他送的手套，那种温暖让她贪心地不愿意舍弃，可最终还是要下狠心。
棰而且，事到如今，宋书铭依旧坚持不肯说实话。
程安妮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讶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飞过来的篮球滚落在地上。
她借着人群和树木的掩护偷偷打量了程安妮两眼，现她用目光扫开那些羡慕嫉妒的女生，看谁都带着愤怒。
玻璃外隐隐约约露出图书馆的影子。
维安逼着自己往外走，身后仍旧传来一阵训斥，女老师大了声音越来越愤怒，“窃窃私语什么呢！领了处分快点走！别再让我抓到！长石路那帮人出了名的乱，教务科绝对禁止咱们学校的学生和他们来往……”
走廊的窗户明明是对着食堂的方向，不可能……是眼花了么？
维安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忙，只好短信告诉他自己这几天都有事，等周末再去找他。
维安不想再听下去，更不明白他这样紧张兮兮地追问是什么意思，只好开口拦住他后边的话，“宋老师是我男朋友。”
藤制的百叶帘边角不平整，一格一格透进光，却并不暖和。
维安直视她们，猛地推开面前的人跑了出去。
对于看画，美术学院的学生能看出高低之分，而其他那些看热闹的学生无非是来看八卦的，看谁又画了谁而已。
程安妮再也没有回来过，宿舍里只剩维安和顾梦梦两个人。宋书铭时常来接她，两个人还是保留以前的习惯，喜欢晚上一起躲在在图书馆顶层，像是一次次浪漫的小约会，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最终她抱着他给自己送来的一大袋餐盒站在小路边，脚踩上高出地面的马路沿，平衡不稳，还要让宋书铭伸手扶住。
好吧，明明是他跑题了。
维安僵在烂摊子之中不动，顾梦梦翻山越岭从一堆散乱的枕头被子之中迈过来，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冷不丁突然冒出一句，“你……你怎么把情书藏图书馆了？这下麻烦了……”说完顾梦梦自己都害怕了，赶紧捂嘴，“是程安妮骂出来的。”
反正……反正他喜欢的是程安妮，他是别人的男朋友，那一巴掌维安挨了，再不想做那种背叛朋友的事情了。
“我两天没回学校了，我又没有惹你。”维安实在忍不住。
维安瞬间想起那次在小路上，她打了自己一巴掌之后也是这种表情。
维安终于笑了。
她长的又不好看，更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一直都习惯于安静地过自己凤尾女孩的生活，幸运和幸福好像离她很远，她更没有别的女孩那些新奇大胆的念头，怎么会变呢？
乔御现在打电话来还能说些什么呢？不外乎和以前一样，他会冷冷地解释自己忘记了，顺带嘲笑她，然后电话那端也许还要夹杂着程安妮甜蜜嗔怪的笑。
她只好接过奶茶喝了一口，这才觉得自己难受的要命，“我没觉出烧了……可能是站太久，冻着了。”
这一次，是真的要死心了么？
那天晚上的雪一直在下，维安回到宿舍，看到顾梦梦也回来了。
说完他突然弯下身，直接把维安整个人都抱起来。
出了金爵kTV站在路口，维安清楚地从身后橱窗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宋书铭曾经说过让她留长头，而乔御也曾经说过，他绝不会再食言。
原来她从未幸运，每个人都只把她当做傻子，越这样想橱窗里的女孩越要留出眼泪来。
维安狠狠擦掉，低头抱着自己包好的画板穿梭在霓虹之中，汹涌的人潮映着甜蜜的情人节气氛，人人脸上看到她都有微妙的表情，同情或者是奇怪。
她越走越快，慌不择路，偏偏这种时候公车迟迟不来，她只好抱着画跑进一条黑暗的小路，想要绕过商厦去下一站换乘别的路线。
路灯坏了，她终于难过地靠在空荡荡的墙上，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哭出来。
那个人说要等她慢慢长大，可却一直将她当做替身，从此再无音讯。而乔御说十四号要给她过生日，最后等到夜里却再次耍了她。
维安一退再退，从此真的再也不相信承诺这件事。
远处一阵酒瓶碎裂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
等到她擦干眼泪怀疑地回身看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四五个高大的男人满身酒气晃悠着走过来，还有人嘻嘻哈哈地笑着，明显是喝多了，为的那人点了根烟。
维安迅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低着头抱紧自己手里的东西想从他们身边经过。
“唉？抱着画的，是不是这个小姑娘？”
维安来不及想他这是什么意思，刚想拔腿就跑却已经被人从身后拉住了，她吓得抬手就用画板砸过去，“放开我……”
“哎哟！”被砸中的男人本来只是伸手拉住她，这一下被打中，那人瞬间急了，破口大骂，“这丫头是不想活了！都给我过来，先给我带回去再说！”
黑漆漆的小路，有人在身后猥琐地嘿嘿笑起来，燃起打火机找出半边亮光，维安看到那人脸上有道长长的伤疤，而拉住自己手的人染了绿色的头，他竟然恶心地顺着她手腕从袖子里一路往上摸。
一群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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