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也想了一下，十年前？十年前她八岁，“我八岁的时候过得不好，爸爸出去又找了很多女人，他嫌我是累赘，只把我扔给姑姑照顾。”
雪已经停了，澜城连日来的阴霾天气终于转晴，房间里暖暖地投进一点阳光，维安现房间里似乎被宋书铭简单收拾过了，干净温馨。
维安还是点头，“我……”
她的鼻涕眼泪一起流得汹涌，宋书铭帮着拿纸过来，维安扯着纸揉眼睛，知道自己哭起来更丑，可他看过来的表情却好像觉得她很有意思。
维安赶紧挣扎，努力把手伸出来拉住他的袖子，说着，“不用去医院，就是冻着了有点烧，不至于的，我……我又不是小孩，没那么脆弱。”
宋书铭轻轻推了推无框眼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回宿舍的路上，维安第一次收到乔御主动来的短信，他保持一贯言简意赅的风格，直接和她说，“下午五点，图书馆门口等我。”
她真心感叹，即使她自己觉得乔御的侧脸更美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幅背影画充斥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无法形容。
但是维安却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事，很快到了学期尾声，大一新生的课永远最多，考试周接二连三，好在他们快要熬出头了。
维安和他走出去，十点的钟声响起。
但她却轻轻地摇头，很认真地说，“老师，其实……用我画画的松节油就可以洗掉了，不能用水……”
宋书铭点头，“是。”
而且这感觉就像是失而复得，绝对不是突如其来的臆想，当世界统统以这座静默的图书馆为背景之后，所有错综复杂的过往都变得安静而温暖，带着他大衣上暖棕色的光泽。
她愣愣看着眼前的人，“宋老师……我……我没事。”
程安妮在他耳边笑声不断，两个人甜蜜得不容人多看。
她走着走着觉得这画面很好，竟然有些心动，于是冲口而出，问他，“老师，你可以做我的模特么？我想画一幅人像……”
两侧渐渐有人走过，篮球场上的围观群众都逐渐散开了。
维安大惊，“你干什么！很贵的东西，你留着以后再给安妮也一样的啊。”
声音过后，目瞪口呆撞到铁丝网的人是郑志摩，他捂着头回身看，显然没想到一个女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于是他对着同样被撞了一下却原地不动的顾梦梦傻笑起来，“同学，不好意思啊，这里人太多，没注意。”
维安险些把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他，又问，“那……那你们今天是不是要对大一新生进行选拔？”
立志成为艺术家的好学生把头从大毛衣里钻出来，抖抖肩膀说，“就是觉得它好像和咱们学校没什么关系，你没有这种感觉吗？它一直在那里，但又好像一直不在，也可能……等几十年后咱们都老了，再回来，它还在。”
她只好哈口气暖过手指，拿着那几页情书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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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安安静下来，看出他表情瞬间不一样了，于是小心地问，“那她……”她觉得有些不礼貌，却还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