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果然更冷了，马上就要过元旦，学校里热闹起来。
她低头跟着他走，过了花园广场走过老校长的塑像之后，那里的小路很少有人穿行，宋书铭放开维安，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说，“annie，不要总是这样把委屈憋在心里，你不比任何人逊色，为什么总要说没关系？其实你心里明明很难过。”
冷风吹得维安鼻尖都僵了，她动了动冻僵的手指想起身回去了，忽然看到有人顺着小路过来，站在自己身前。
维安摇头，终于到了椅子旁边才拿出一瓶，结果手下不稳，险些把箱子扔到刚坐下的乔御身上，他伸手替她扶住了。
乔少的名号自然不是绣花枕头，一场篮球打得激情澎湃，于是围观人群的叫嚷也不断拔高。
由于宿舍少了程安妮，就由维安帮她写上，她拨开沾着凉凉的霜，一笔一划写乔御的名字，后边写上我想嫁给你，署名却必须是自己的好朋友。
天气太冷，深灰色的建筑显得格外稳重踏实，像是电影里错落的镜头，它的美不在于惊艳，而在于沉默之下庞大无声的内涵。
维安当然不收，但是程安妮总是想尽办法让顾梦梦送到宿舍，摆在她床上，维安反反复复还过几次，程安妮总是不高兴地说，“你不把我当朋友。”
这事维安当时只和顾梦梦说走了嘴，这会儿被她一提醒，维安紧张不已，生怕程安妮明白过来。
维安把苦闷都倒出去后好像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转了转眼睛往宋书铭那里挪了一下，然后小声问他，“老师，你听了我这么多秘密，也告诉我一件吧，你说的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维安把下巴抵在手背上，抱着膝盖盯着那些情书说，“我不喜欢程安妮和我说的话，她打我的确是我不好，我抢了她的男朋友。可现在他们却一起拿我当傻子，宋老师，我是不是真的很傻？”她想哭又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维安盯着自己好不容易洗干净的手套点头，“嗯。”
因为五分钟之后，维安就看到程安妮穿着毛茸茸的雪地靴，拉着乔御一路走过来。
维安窘迫起来，她当时非要把情书藏起来的行为造成了浪漫的想像，也让很多人都看到了，不认识的就算了，可是被老师看到还是太不好了。
宋书铭觉得自己像在哄无知少女了，笑了笑用英语音念起来，“annie，和你很像啊，有没有看过那部很有名的音乐剧？里边的小安妮就像我刚见到你的样子。”
维安同样看着她，“我知道你生气，你骂我可以，凭什么说我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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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他噗嗤笑出声，侧过身看她说，“喂，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打架，手上伤了，你竟然和我说吃什么补什么，伤了胳膊上的肌肉，就应该吃鸡肉……你是不是傻啊？”
即使他天天上课都在睡觉，但成绩却不差，再加上美少年总是命不太好的，他不幸和维安坐同桌，于是老师手指一点，轻而易举就将维安这个老大难扔给了乔御，让他帮她补习英语。
维安愣住，“我……您是？”她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开了窍，他叫安妮，又和自己说话，难道是想认识程安妮？
“谁！”她控制不住紧张，大声质问，却看到书被拿走之后书架空出一段距离，而自己的日记本随之落地，那距离之中出现了一个人。
维安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拿画笔打他的手，乔御快步往前走，她在身后追，气喘嘘嘘地一路跑出美术学院门口，抬眼对上程安妮愤怒的目光。
维安目瞪口呆，四下雾气一点一点散了，有阳光投射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睛，握紧手里的画板。
他的手随之放下，维安尴尬地退后两步，抱着画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秋日的清晨还有薄雾，悠悠钟声回响在校园之中，两侧都是急急赶去上课的学生，维安原本是紧张的，但看到他的笑容忽然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