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听了不由冷笑一声:“我道你们怎么那么大胆,原来是六月生的。让我来看看这六月生的有什么好的?把我们都给比下去了!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让我瞧瞧你比我们多了什么?”

“两个时辰。”清朗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定。

等她们站的有些腿酸了,远处跑过来一个仆妇,打着手势,这时候那些仆妇才管了她们:“快别说话了,老爷来了,快站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了?你今儿是怎么了?吃了炮仗了么?”

季嫂子心领神会的点头:“还是你们常做这些的人清楚。到是我草率了。”如今皇帝年事已高,虽然已经立了太子,但是皇后所生的八皇子却仗着是皇后的老生儿子,万千宠爱于一身,跃跃欲试。关键是有传闻,太子不是皇后所生,只是当时皇后多年未身孕,找了个宫女借腹所生。朝廷的官员早已分成数派,相互倾轧,拥有重兵的英国公显然成为各派拉拢的对象。为了防止有心人混入,英国公府的下人一向是慎之又慎,生怕自家篱笆不牢,叫人钻了空子。

春花眼一瞪就要跟她吵:“不是你们是谁?我们会做么?定是你们!”

“那就不用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省的你心疼。”妞儿道。

仆妇笑道:“没见识的小丫头。这外面瞧着是豆芽,吃着又是另一个。你没吃不知道,我不同你说了,我走了。”

于阳点点头。

可怜的红绡早已被吓得叫不出声来,双眼睁地大大的,呆呆地瞧着迷离的周月香。

“不能再叫她们闹了。小心又听见了。”于阳担心地道。这帮人怎么还没闹够,再把人引过来她们今日别想睡了。

红绡畏畏缩缩地躲到翠香怀里,只是不抬头。翠香忙拦着:“好了,你别说了,看把她吓得。”她低下头安抚着红绡,“别怕。”

于阳忙扯着周月香,口里道:“别吵了。仔细尹大娘又要找你麻烦了。”

“鬼叫什么?”仆妇面露讥笑,“外面瞧着像那么回事,简直就是蜡枪头。这么说你还抬举了你。我看就是乡下的一滩烂泥!还想到府里。呸!”

那人不由一愣。明白了。这小子要跟他过手。便退开两步。招了招手。叫人把衣裳丢过来。穿了:“合着你小子是来练身手的!走走走。这不是武馆,到磨刀胡同去。那多!”

周月香撇撇嘴。似乎没注意身边走过来个媳妇儿。那个笑嘻嘻地媳妇抬起脚对着周月香腿窝儿踹了一脚。周月香只觉得双膝一软。立马跪在了地上。她恼怒地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被人压住了颈项。硬生生地磕了头。

凤儿忙道:“记得。他是什么人?月香先前问那个迎儿,她说也不说。”

凤儿反唇道:“他若是长得不好,你方才叫什么?不知羞的小蹄子,要不是迎儿姐姐拦着你,你都要撵过去了!”

凤儿忙道:“好姐姐。这府里伺候什么人最体面?我听说有许多主子呢!”

“你要做什么?把这个疯子拉下去!”蓝衣妇人立马拦在妇人面前,指挥着随同人把妞儿拖下去!

桑妈妈将喝剩下的水泼在了地上骂道:“一年收我那么多的谷子,他倒好,成日里除了打财小子的手心就是不上课,我看他是个骗子!骗吃骗喝!还骗我几身衣裳钱。老天哦!你说这养儿女有什么用!不给你挣一文钱反到把你的钱骗个一干二净!”

桑喜急匆匆地跑回了家。却说桑妈妈正拣了几个鸡蛋。盘算着这两个月存下地。再加上卖鱼地钱。就可以换些油回来,到时候再买块好肉。扯块好布送给村里地老秀才。请他好好教导桑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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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阳不禁感到奇怪。还没开始选?没开始选,怎么那个林婶子说自己出生的日子不好。是了,是那个林婶子暗地里把她给换下来了。方才她对着自己露出的讥笑不是嘲弄,而是报复后的快感。可是,为什么要把她换下来,少了个六月的,太太就不会问么?

“怎么又……”

邢权儿媳妇叹道:“不是坐不稳胎么!”

封九家担心的道:“那就要赶快选了。你说,我要不要亲自到席奶奶跟前求求?”

邢权儿媳妇不悦的道:“你是不信我了?”邢权儿媳妇是太太陪房席福家的干女儿。封九家的为自家女儿能选上特地求了她。

封九家的忙摆着手:“怎么会?只是满府里那么多的丫头,我听说还从外面买了十几个进来。彩花不是生的月份不好么!”

邢权儿媳妇慢悠悠的摇着扇子:“你家彩花不是二月生的么?”

封九家的道:“是,正是二月生的,她是二月初八。”

“你也说了,你家彩花只是想做跑腿的小丫头。”

封九家的听了这话,还是不大放心:“她是二月生的,可我听说,赵天师说六月生的是上上之选,三月四月十月是上等,这……”

邢权儿媳妇神秘的道:“你知道为何咱们家有二十多个属羊的丫头,还要上外头去买?”

“我当然知道了。赵天师说要属羊的六月生的女孩,太太不是翻了花名册么?满府里竟然没有一个是属羊的又是六月生的,这才上外头买的。”

邢权儿媳妇道:“着就是了,只是只有六七个是六月生的。”

“那……有六七个,我们彩花是不行了的,这……这……”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这么火急火燎的做什么!”封九家的见邢权儿媳妇面上不快,只得耐下性子听她说:“有这六七个不就够了,还要那些个有什么用?就是这伺候,那几个哪里比得上咱们府里的?”

“是是是!她们外头买来的肯定是比不上咱们世代伺候的,她们哪里知道要怎么伺候主子,主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主子哪里不舒服了,主子的一个眼神是不高兴还是要什么,她们哪里知道。”

“你以为那些个管家奶奶那么好过的?”

“是是是。只是……我还听说,大管事祝功的女儿梅芳这回也在里头,就是林进宝家的侄女也在那里头。”

邢权儿媳妇这么说,于阳明白了。难怪会事先把自己撵出来,原来是为了给那些个管事家的女儿让位子。只是为何只撵了自己跟妞儿,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这里里面还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