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生示意要抱他,他就先审视人家一下,如果是穿衣戴整齐的美女,他会矜持地靠紧妈妈表示不同意被抱。

还好程苏那四年间在楚哥哥的辅导下已经完成初中到高中课程的自学。现在法律专业的课程,程苏学起来并不吃力,只是需要多花点时间而已。

“唐僧肉。”程苏嘻皮笑脸。

楚少远只好勇挑重担,接下了哄峥峥入睡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可惜峥峥一样不领情,楚少远抱着峥峥时,峥峥先是习惯性地拱向楚少远怀里,然后又失望地现,这个怀抱没有熟悉的那对柔软和妈妈的味道,于是拿着小手哀怨地拍打楚少远平整的胸部,泫然欲泣,搞得楚少远又好气又好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推开他,“我……我该上去了。”

可是,程苏实在想不起她在哪里见过他。

“为什么?”楚少远奇怪:“怕放不下行李?你准备带多少东西啊?”

程苏松了口气,虽然楚大叔貌似又在生气,但是他一向喜欢不时点神经,她早就习惯了,才懒得理他。

楚少远放下手,颓然坐倒。

日记上详细地写着程苏知道爸妈吵架之后几个月来的所有难过和伤心,怪不得活泼可爱的程苏最近变得萎靡不振,他们一直以为是学习的压力,所以连业余的钢琴课英语课也全都没让她再去上,而她依然郁郁寡欢,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的解释。

楚少远此刻想像力的疯狂跃进就如鲁迅先生《小杂感》里曾经说过的“……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口口口,立刻想到口口……”

“明白!”程苏笑嘻嘻滴。

楚少远无奈,他抓起车钥匙:“我陪你过去,我有话要和你谈。”

“说你胖,你就喘。”程苏转过身,咪着眼睛对楚少远挑衅地。

小小楚峥的脸部表情千变万化,十分有趣,两人给他拍完一堆照片后又拷到阵倒腾。

然后伸过手来摸他的眼睫毛,又命令他:“把眼睛闭上。”楚少恩乖乖地闭上眼睛,却深深叹息,她还不明白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要求对男孩子是一种怎样的诱惑,哪怕她还小,可是那样的纯真却也足以致命。

程苏的双眼自动对焦,再次成斗鸡之势:“大叔,你的鼻子有黑头噢,下次洗脸记得使用鼻膜。”

这时,睡梦中的程苏似乎不太满意被搔扰,皱着眉头一掌拍向拱在她面前的猪头。

“科学家于是就做了一系列的实验,他们现,原来当草原田鼠,呃……”楚少恩停顿了一下。

楚少恩含笑看着楚少远和“陈念慈”:看来大哥和大嫂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我,我想回家。”

程苏确实连出门的钱都没有。

少恩和陈念慈平时并没有什么交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陈念慈暗恋少恩?!为什么?!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少恩的?

楚少远用余光看她究竟会怎么样,她会求他吃还是自己吃?

江锦虹倒是恻然,这个孩子,从小没有妈妈在身边……

程苏坚决地表示:“如果自己穿了那么不舒服,还要为了让男人喜欢穿着,那不是难受死了?要是我,我才不要。”

妈妈回答:“我平时如果太关心你,你是不是会嫌我罗里罗嗦,不胜其烦?”

晚上一家吃饭时,江锦虹照例又是给程苏布满了满碟子的菜,程苏盯着眼前的一碟子菜,不禁悲从中来。

程苏没想到自己一拳打进了绵花里,楚大叔本来看着严阵以待,却突然偃旗息鼓,转身而去,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么看来,最瞒不过的人还是周晴,不如先给周睛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失忆了,对,就这么办。

十二岁的程苏曾经无法理解妈妈的不快乐,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她才慢慢体会到那种深隧的悲哀。

两个人的活动?比如说她和傅小琪两个人出去玩算不算班级活动?当然不能算。不过,两个人活动算不算单位活动很重要吗?听爸爸妈妈的口气,这个问题好象很重要。

楚少远结婚前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婚后他和陈念慈虽然同住一套房,但一直是分房而睡,他和婚前一样有完全的自由。有时想想,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有人帮他生孩子,他照样爱干什么干什么。

江锦虹那天回家时面色苍白,细心的楚少远下午放学回家时先是现一向等着他和弟弟放学的母亲不在家,不久以后又看到母亲苍白着脸回来,魂不守舍,他心知有异,跟在母亲后脚到她房间询问原委。

程苏抬起迷茫的眼神看他:儿子?这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和他有一毛钱关系吗?我连你是我老公都不承认,我干嘛要用母乳喂他?

白衣哥哥还没来得及去给“程苏”换身就现这个程苏跑了,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气得跳脚,只好追了上去,有那么几次,她差点被他抓到。

想到这里,楚少远冷哼了一声:陈念慈,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那么招摇,出门时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名牌,Logo要越大越明显越好,什么叫暴?这就叫暴。

意识到这点的楚大叔,小小心灵又受到了一次打击。不过,如果和以后生的事情相比,这点击只不过象被蚊子叮了一下而已。

楚少远直接送程苏到学校附近的一条商业街,程苏示意他在路边一家湘菜馆门口停下,自己下车走了进去。

目送程苏走进饭店里,楚少远长叹了一口气:又要一个星期才能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