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要去你家”,什么叫“可以吗?”

江锦虹笑着拍拍她:“去吧去吧,少远还没给儿子买过衣服呢,一点不象当爸爸的,下午两个人一块儿去。”

等他回房拿完相机过来,现婴儿房里没人了,程苏在自己房间里喊楚少恩:“在这儿呢。”

程苏躺在花园的吊床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默默地想着她的心事,阳光下少女婉转而又透明的心事:楚哥哥,你喜欢我吗?你会想着我吗?你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呢?你会不会等我呢?刚开始,她是多么的傻……刚开始,她还希望楚哥哥交女朋友来着。

程苏真是气炸了肺:如果不是你,我何至于此!

程苏并不知道小红帽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地送到了大灰狼的嘴边,嘴里嘟哝了句什么,双手抱住了楚少远一只胳膊,用脸往他结实而有弹性的肱二头肌上蹭了蹭,满意地继续沉睡。

于是他们就寻找了两种比较类似于人类生活模式的动物来做实验,这两种动物是草原田鼠和山区田鼠。

程苏低头拨拉着碗里的米粒,心中不知道是悲是喜,听到楚哥哥说现在没有女朋友,她当然很开心,可是楚哥哥说以前也没有,可见楚哥哥那时候是把她当小孩照顾着的。?8?

程苏立刻警惕起来,楚大叔不是不喜欢陈念慈咩?还请吃饭,肯定没好事,难道是鸿门宴?项庄起舞,意在沛公……然后沛公干啥了?沛公,好象起如厕了……不过目前的情况貌似没有尿遁滴空间。

楚少远等了半天又“喂?”了一声,程苏总算鼓起勇气结结巴巴滴:“我……我……我没有钱,你……你,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楚少远转头看着熟睡中的陈念慈,象她这样的女人,并不在他认为的好女人之列。

“乱讲!”这是程苏的声音。

他呆在家里,也就是陪着老妈看看肥皂剧,比如说现在正在播出的《王贵与安娜》,当然,很多时候,陈念慈都会一起看。

程苏噢了一声,看到小裤子上的标签:“¥

程苏听明白了,无论如何,胸大总是比较好的。

她每年生日基本上要过三次,一次是全家大小包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婶婶阿姨姨父小弟弟小妹妹,坐满两桌先同贺程大小姐马齿又长。

楚少远听得程苏要跟上来给宝宝压惊,猛地从楼梯上转过头,凑到她面前恶声道:“宝宝为什么要压惊?”

手机里所有短信和转移到自动短信的手机号全是周晴的,看来,这个周晴是陈念慈最好的朋友,语气那么焦急,应该是很关心陈念慈的。看名字,程苏感觉周晴是女的,陈念慈为什么不让她打电话到家里?

所以,为了责任感,特别是为了对女儿的责任,我仍然维持着这个名存实亡的婚姻,也许,这也是很多人没有轻易放弃现有婚姻的原因吧?

“苏谨慧,你偷吃也要懂得擦擦嘴。”爸爸冷冷道。

江锦虹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女孩子了,可怜却又可气可恶。如果她真的不希望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名份,她就不该婚前怀孕,更不该到了这个时候才说,明摆着是要霸王硬上弓逼婚的。

当然楚鸿显也从来不在儿子面前避讳他的风流韵事,他示意儿子,只要不影响大局,男人何妨让自己活得快活一点。

什么什么什么?喂奶??喂奶!!程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我不要啊我不要啊,她又下意识地想躲,身后就是床板,她已经不能再穿墙而过,又能往哪儿躲?

咦,他怎么能看得见我?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程苏拼命摇头。

导诊员居然也还没走,看着他签下的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原来帅哥叫楚少远,原来他有太太了……

程苏忍辱负重点了点头:赶紧读完书毕业赚钱吧,要不,我连看帅哥的基本人权都没有。

看她答应得这么痛快,楚少远终于放过她。

程苏如蒙大赦,高兴地去陈念慈房里找东西。快要上学了,她得找出陈念慈的身份证好去银行改卡密码。

翻了半天,总算在整体衣柜里的一个小抽屉里找到了,身份证下面居然还有一张手机卡,程苏拿起手机卡看了看,连身份证一起装进书包里。

她又找了找衣服,哎,陈念慈,你的衣服为什么都这么高调呢?穿出去人家不注意你都难!程苏翻到了一条豹纹的连衣裙,她拿下来看,哗……真够劲!

程苏的品味一直受妈妈影响,苏谨慧平时喜欢黑、白、深蓝等等一些比较素净的颜色,款式只挑简单大方的,连带着小程苏也经常穿得比别的小朋友素净,却更衬得肤光似雪,气质出众。

但是妈妈也并不是没有性感的衣服,程苏还记得有一回妈妈要去参加一个酒会,那个晚上妈妈穿了一件酒红色的晚装单肩裙,头松松地挽了个髻,戴了一副小小的钻石耳环,和平日的打扮完全不同。

连小小的程苏都知道妈妈那个样子特别好看,流露出一种程苏从来不曾见过的艳光,让她觉得陌生,也让她怀疑这还是不是原来的妈妈?

小小程苏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妈妈那么美,却让她觉得惶恐,因为她觉得这样的妈妈似乎不再完全属于她,她怕这样的妈妈会被别人抢走,被谁抢走她不知道,但是她却有一种天生的危机感。

现在程苏才明白当初让她害怕的是妈妈那种自然的妩媚和性感,妈妈平时一直收得很好,偶尔不经意地流露出来,却更加吸引。

当时程苏问妈妈:“妈妈这样最漂亮了,平时为什么不这样打扮呢?”

妈妈眨了眨眼,神秘地说:“因为这是妈妈的秘密武器呀,只有关键的时候才能拿出来用,平时要藏好,不能随便让人家看到的,知道吗?”

那时的程苏似懂非懂,现在程苏却完全明白了妈妈的意思。

陈念慈太知道并且也太突出自己的优点了,反而失去了让人想探索的兴趣。

直白的性感和直白的文章一样,平铺直叙,一望见底,没有余韵。女人的性感应当只在偶尔间,在不经意间泄露出一点流光,才更引人遐思,耐人寻味,就如香水的意境,在于那若有还无的萦绕间。

她好奇心起,情不自禁地换上这条连衣裙。

天哪,程苏盯着落地穿衣镜中的美女:修长的颈项,秀气的蝴蝶骨,两条窄窄的吊带紧贴着光滑的双肩,再延伸至腋下,将胸部的柔软托出优美的弧度,合身的连衣裙在紧致的腰部勾勒出一个反括弧的曲线,裙子长度仅到大腿的一半,露出结实修长的腿,小巧的膝盖骨,笔直的小腿于脚踝处收细后延伸至下是一双纤秀的玉足。

身高将近一米七的陈念慈骨骼纤细,却又浓纤适宜,身体的比例接近黄金分割,程苏赞叹:念慈,你真是性感美艳。

她忍不住摆出模特儿的架势光着脚丫子在穿衣镜前走起台步,这条连衣裙仿佛有一种魔力,唤醒了程苏身体里那头睡熟的小狐狸,此刻镜子里程苏的神态中竟然不可思议地流露出一股纯真的媚惑之态。

这是谁?这是我吗?这是我还是陈念慈?程苏正对着镜子里的那个又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人呆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她还来不及回过神,门已经被楚少远推开。

程苏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对着楚少远,眼神却带着一股若有所思的迷茫。

楚少远只觉得有谁拿着一把大锤在他的一颗心上猛然敲了几下,让他无力承受,眼前闪闪光的女孩就象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天真中带着性感,稚气间流露妩媚,清新中犹带诱惑,起伏优美的曲线让男人血脉贲张,娇弱迷离的神态却让人怜惜。

程苏唇间逸出轻轻的一句:“我是谁?”

她是谁?她是陈念慈吗?不不不,以前的她太过艳丽,固然能在刹那间夺人眼球,却无法留住人的脚步。眼前的她,象一扇虚掩着的门,只肯露出一束光线,虽隐隐看得见里面风光旖旎,却终是无法窥得全貌。令人为之停步,想进入,想探索,想拥有,想要更多更多……

楚少远的头脑中一阵眩晕,轻轻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然后,他忍不住捧起那张美丽的脸,对着诱人的红唇吻下去。

呵,刹那间,甜蜜、芬芳、柔嫩、湿润……楚少远心中有如繁花盛开,他象穿越沙漠的旅人,喝到第一口清泉……他不由得想汲取更多,楚少远的舌头探入程苏唇瓣间,温润得让人想叹息。

楚少远舌间潮湿的挑逗让程苏从神思飘渺中回过神来,她一把推开楚少远,左手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唇,右手在他胸膛上用力地捶打了几下,然后一下扑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她抽噎的声音闷在床单中传了上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这是人家的初……”

还好那个“吻”字被她收了回去,不然楚少远一定会诧异不已:陈念慈的初吻?

楚少远手足无措床前,“陈念慈”过激的反应让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还好他之前已经被她甩过手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绕是如此,他还是不能明白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她心底已经讨厌他到如此地步?

他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背,犹豫半晌还是收了回来,想安慰她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颓然坐到床边,双手抱住头揉了揉:我刚现我好象爱上了我老婆,那个曾经让我讨厌得无法形容的老婆,我他妈到底有什么毛病啊?!

他不禁转头看了看床上犹自哭得双肩乱抖,好似被夺去童贞的程苏:更奇怪的是,当初死活要嫁我的老婆现在竟然连被我亲一下都悲痛到此等境地!

楚少远几疑程苏是否看到了他当时脑中的情色绮念,否则无论如何他都想不明白一个不到几秒种的吻何至于此?他几乎要疑惑:刚才到底都干什么了我?!

屋里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坐着一头上帝的迷途羔羊,趴着一头闷声哭泣、自我感觉已经不再纯洁的上帝的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