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可以活下去吗?有时候芙郁会这样问自己。

走近了才现人鸟领身下是一个舒适的灰色鸟巢——它受伤了?

星帝淡淡看了芙郁一眼:“西南上空正是观测花流的重要基地,你频频出现会影响他们工作的。”

梵放一把抓住芙郁的手,他不悦:“你明知道会有这种灾害,仍然跑出来吗?你就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甚好。我在此期间去了个奇怪的地方,带回来一些特别的物件。”梵放松开抱着芙郁的手,“你过来看看。”他拉起芙郁一只手,将她带到绿水晶石上,那里有一只蓝色花盘,梵放把一粒沙子样的蓝色种子轻轻揉入芙郁手背皮肤内,待到种子消失后他握着芙郁的手伸进花盘里。

灵陌望上我的眼睛:“她这样做纯属迫不得已,相信你也了解你父亲为人,他霸道、专横,从不顾及你母亲的感受。在他眼中,你母亲只是一个职位,任何人都可以取而代之,他没有给过你母亲任何安全感……更为关键的是,你母亲本来是一颗叫‘绳女’星球的治理者,那是一颗漂流行星,故而你母亲本身性格里头有一种与生俱来流浪意念。然而你父亲看中了‘绳女’上丰富的矿产资源,但根据宇宙各项规则,他不能直接将‘绳女’占为己有,所以他骗取了你母亲的信任,让她甘心留下来,嫁给你父亲。”

正胡思乱想之际,我的眼角扫描到旁边光亮如镜的黒岩上不断地有影子在掠过,没有步伐音,象影子投射在峭壁上,不明所以却逼真异常。

“废话。”白子毫无羞耻之色,“就他那副脸色,我才不要回去代你受过呢!”

打好最后一个结,我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白子在后面大吼:“你就这样一走了之?”我转过身用笑语回答:“我走后你随时都可以离去的,自己见机行事好了。别期待真的会有人拿押金来赎你,我可不敢拿这种事情去惊动李忱。”老板在旁边看到的,只是我的笑和白子瞬间安静下来的画面。

过了好一会儿,白子停止了呜咽,它抬起头来眺望西方,眼神里的含义我读不懂,正打算转移话题,白子先一步开了口。

琴声戛然而止,李忱的手指满是鲜血,我真该死,竟然忘记了人类嬴薄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抗这强烈的能量冲击,他一定极力忍耐了很久吧?只是因为我喜欢聆听……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心疼他为何这般傻!我没有泪腺,沸腾的忧伤化作攻击性更强的能量,李忱哇的吐出一口血。我吓得连忙松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跑出去,我必须找一个更空旷的场所来盛放我的悲愤,我不能伤害眼前这位给我恩慈的男人。

李忱常常到此散心,每次随行的只有一个贴身侍从,偶尔李忱会在此留宿。事情亦是那么凑巧,那块失重的太空陨石慌不择路,落到李忱的书房门口。

苏齐敲了敲门。

“星帝!”芙郁扑倒到星帝跟前:“请善待她,她是我们的女儿。”

星帝厉声喝斥芙郁:“我的公主应该端庄高雅,而不是这种奇形怪状。而你,给我带来这样的耻辱!”

芙郁悲哀地望着星帝:“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让她恢复回来的,你只在乎自己的颜面,为什么你不为她绝美的容貌自豪呢?”

星帝再望一眼身旁的绿忘,她真的很美,非常特别。但他还是一挥手,示意工作人员抬走她。

芙郁绝望地望着远去的女儿:绿忘此刻意识未醒,不知道生过什么事情,所以她看起来甜美安恬。

星帝拨开芙郁的手,命令侍从:“带星后回去歇息。”然后他又对芙郁补充一句:“她是我的女儿,更是‘薄娜’唯一的第十七任公主,我自是会想尽办法救赎她的形态。但是我不允许你再接近她,你这个无知女人,愚昧地将你们星球那套白痴法则滥用到我女儿身上!你当她是什么?你的试验品吗?”

星帝的话完全将芙郁打蒙了,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连工作人员是怎样带着她离开“公主台”的情景都模糊不堪。

芙郁的内心世界一片兵荒马乱,天哪!有谁能够来帮帮她?

在情急之际,只剩下一个人,在温暖此刻她那颗冰冷的心。

“梵放,你到底在哪里?回来好不好?”

“我不好,我很不好,只想见你。”

“梵放,到我身边来,我现在很无助。”

芙郁喃喃低语,一遍又一遍地呼唤梵放。

可是没有回讯,此时的梵放不知道走了多远,甚至接收不到芙郁的讯息?

芙郁真的病倒了,很严重很严重那种。

星帝没有来看她一眼,那已经不重要;梵放也没有回来探望她,万一真有不测,只能是永远遗憾了;见不到刚刚破茧而出的女儿,怎么不令自己揪心?

对了,女儿有个名字叫绿忘,多么好听的名字!多么动人的女儿!

唯一含笑而去的理由?

多么悲哀!悲哀的婚姻,悲哀的婚外情,悲哀的女儿,悲哀的人生。

难道人生就只能“悲哀”地渡过了吗?如果真的这样,生活看不到一点甜头,生存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芙郁努力回想,而以往生活,真的没有甜头:她一降生就注定安排为“绳女”的管理者,失去诸多快乐;她的婚姻太过匆忙,甜mi的时光(也许只是她的幻觉)稍纵即逝;邂逅梵放之后她已经身为人母;刚要体验做母亲的乐趣,宿命却给她这样当头一棒。

纷至沓来的思想,似一场狂风暴雨,势如破竹般摧毁了芙郁最后的坚强意念,她开始拒绝接受医药执行官的检查,所以病情更加一日千里地恶化。“星后看起来奄奄一息”,人们这样传言。

星帝终于过来看望她。

“你到底怎样了?”星帝站在芙郁面前。

芙郁正闭目歇息,闻言睁开双眼看了看星帝:“我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她大口吸着气,艰难的样子。

面前的芙郁脸色黯淡、神情颓靡,星帝也恻忍不下去,他蹲xia身子握着芙郁的手:“你怎么不听医药执行官的话好好配合治疗呢?”

芙郁淡淡地笑:“可是星帝,请你告诉我,即使把我治好了又能怎样?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星帝低沉着声音问:“你真的这样认为?”

“难道不是吗?你看看”。芙郁摊开手掌:“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

星帝把芙郁的手掌合拢回去,只说:“你好好养病,自然可以见到她了。”他刻意不回答星后的问题。

星帝将芙郁扶好躺下去,吩咐医药执行官几句,然后离开。

“星帝,你对我不公平!”芙郁在后面喊道,还是弱弱的声音。

星帝听着,却不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回头看她。

星后病危,医药执行官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