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婉转的琴声如高山流水般一气呵成,不绝于耳。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原来天已经大亮了。就着珠玉般脆润的琴音,我迅下床洗漱更衣,很快打理完毕,推开卧房的门,走了出去。

阿棋嘿嘿一笑,不忘揶揄我,“你就惦记着玩!”

“阿棋,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你拿它出来说做什么……”宇有些着急的样子更加jing彩,红辖辖的脸庞绝美无双,看得我那叫一个移不开视线。

阿棋抚弄了一下我的头,“我估计那小子还是没怎么变……小葵,等一下见到宇,可不要太惊讶。”

“神女殿下,”又走了一阵子,紫敲了敲车窗,“前方就是花都。”

晚上睡在暖暖的炕上,我和阿棋如两只小老鼠一般吱吱喳喳,叽里咕噜,说着彼此听过,见过,经历过的趣闻轶事。

这是身ti囚笼的解放,这是心灵桎梏的挣tuo!这飞一般的感觉,我爱它!恍然间,我似乎忘却了这些日子以来连着困扰我的种种事宜,拯救苍生,六位神士,修罗朔夜,都灵神弓……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远去了,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只剩下飞翔的刺ji与愉悦!

阿棋的回归,让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一个假设。紫家的当家,紫,是青龙士;棋家的长女,阿棋,是朱雀士。那么,六神士里面的剩余四位,会不会有谁来自另外的四大家族呢?

“我爹知道我成为朱雀神士的事情了。”

“上……上天保佑我天之大6……”弥叶长长地吁了口气,“光明和希望就在前方,神女殿下,您受累了……只是,今后的一切,还是要拜托您……”

“是。”紫应道。

不知是不是收到了朱雀的共鸣,紫额头上的青龙图腾顿时清亮起来,jing神也抖擞起来,似是恢复了不少,他再度举起剑,“九机,一张机。破!”

“绝望。”修罗朔夜渐行渐近,声音温和,“你似乎很了解?”

“哦,你就是天之神女?”刽子手姬罗的眼神阴阴地飘过来,凉凉问道。

我立刻转过身,用双手捂住了小惜瞪大的双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得已接受命运的我,不得已无法逃避身份的我,不能再让被我连累来到这里的小惜的纯洁,被命运的腌臜玷污。

紫犹自维持着架势,一动不动,充满戒备地看着夕月妖妃的位置,那里,刚刚被无数剑气激出了一场大爆炸。

“收起你的可怜相吧,你敢说你没有勾男人,依靠男人?”夕月妖妃啐了一口,“就像今晚,明知道单独外出会有危险,你却还是跑了出来,一个不够,又搭上一个!仗着的不过是料定你的贴身护卫会来救你?之前还与少主深夜相约,却不告诉任何人,只是独自一人在房中守候……”夕月妖妃似是越说越忿恨,“鬼都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也知道单独行动很不安全,隐患很大,可是,我实在是太想要安慰小惜了。

此刻,厅室里只有小惜一个人,她正在细细卸妆,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窗外天幕黑沉,屋内烛火微弱,却明媚温暖地流泻在她静好的侧脸,看得我一个女人都怦然心动。忽地想起来我们平日最爱玩的小把戏,我蹑手蹑脚小步走过去,伸出双手把她的眼睛一蒙,捏着嗓子细细问道,“猜猜我是谁?”

天之神女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坐在仅次于金之国皇帝的次席之上,接受着席下众人各色目光的洗礼,即使浑身难受,我也必须要显出神女应有的得体大方,端庄宜雅。

我是悲催的腊梅花的分割线……

愣了半晌,我才反应过来,连忙借驴下坡道,“我也不是很懂啦,皮毛而已,皮毛……呵呵。”

我一愣,“这就是……那个结界?!”我压低了声音,“开玩笑吧?上次是片枫叶,这次……居然一朵小花儿就可以了?”电视里弄结界的东西都是很漂亮的,为什么在这儿却只有花啊草的?耶稣,这个人,真的是天之大6屈一指的天师兼结界师吗?

我回眸偷瞄了一眼,阿棋和紫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倒并没有和我一道走上前来,只是在原地等候着,于是安下心,悄声道,“你能再送给我一个结界吗?”

他话语说得隐晦,更是抬出“天下之安危”的大帽子扣在我头上,以此警告我,我心中明白,不免微微恼怒,说就说,干嘛不直接跟我说,对着紫旁敲侧击算什么嘛。

“你怎么能这样呢?”见我支支吾吾,小惜一口落实了我的罪名,似是气愤至极,“紫对你那么好,帮助你,守护你,陛下对我……也很是照顾……我们就这样走了,不是忘恩负义吗?!你之前也说了,退缩和自艾只会停滞不前,要向前看,担负起天之神女的责任!可现在却食言而肥!”

沟通是了解彼此最有效的桥梁,倘若再这样生疏客套下去,只怕皇帝对我的猜忌会越来越深,到那时可就糟糕了。

紫和弥叶错愕地看着忽然冲进房内的我,眼中俱是震惊,半晌,紫大步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遮住依稀残存的月光,站在我的面前,眼中情绪翻涌着,久久,终于开口道,“您没有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