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多孤单啊……该娶个夫人了……不能总是记着钰儿吧。”忘川想给他一点暗示,她总是看见莫离迢清冷的背影,觉得他太孤单了。也许只有新的感情,才能覆盖他的这一段回忆。

可是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却丝毫没有传来战胜的消息,反倒是粮草不够,节节败退。陈国是南吴后成立的一个小国,是由前朝遗孤自建的一个国家,当时南吴先帝创建南吴时还保留了很多小国,大赦天下。其实,先帝并不是为了一统江山,只是希望老百姓可以有一个安定的环境。

梁齐荃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错得一塌糊涂!他低估了自己对宋蝶的感情,本以为俩人在一起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甚至还在心底嘲笑过宋蝶,一个妓女也会动真心!到头来却不知道是谁动了真心……

当莫离迢知道,十几年来,他天天叫自己的杀母仇人做母亲?!宋蝶是,陈太后也是!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他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最无辜的是他的母亲——凤遗春。而现在,这两个女人在干些什么?

“你想怎么对她?要她的命?何苦这样,她根本威胁不到你!”

台上准备好了一把古琴,似乎是有些年代了!这样上等的古琴,应该配上凤遗春那样遗世独立的女子吧!宋蝶不会,却也走上前去,对着皇上太后行礼,随便说了几句!就开始准备抚琴,她总是低着头,不曾抬起,所以没几个人看见她的容颜。其实,时过境迁,有几个人知道宋蝶是什么样?凤遗春又是什么样?就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容貌,也可以代替另一个人生活,可见,人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十二青卫究竟是不是太后派来的?宴席马上开始……

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莫离迢只是觉得,现在的凤遗春有些古怪!不像以前那般盛气凌人,反而是时时带着一点忧伤,很脆弱,很脆弱。

自从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太后娘娘就开始疏远忘川了,宫里的事情果然是说不准的!不过,忘川倒是不希望和太后皇上走得太近,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别人问她这是哪个客人的孩子,宋蝶始终闭口不言。

在他们的争吵中,忘川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我很像是……你们要找的钰儿,是吗?可是,九爷,我想你弄错了……我真的只是一个孤儿,是义父收留了我下来……”

“不知道你还认不认识她……”

“有吗?……皇上,可以答应我件事情吗?”

“我没有能力反抗~”

她手心里都是汗,紧拽着的是什么?果然是在做梦,她正拽着被子,指甲都要抠进去了!忘川坐起来,突然听到“哐当”一声,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那种声音,好像是什么金属?

李太医自觉退到了一边,却让忘川觉得有些尴尬。

面度胡岳然的刻意刁蛮,李太医只好忍着,好声好气地道:“老身进宫一趟,胡将军有什么事情吗?”

忘川就算是现在说,刚刚有个骗子来这里,估计6明也是不会相信的,干脆就敷衍他一下,也饶了那骗子一回,最好不要让她再看见他!

“流云,把忘川丫头唤来,好几日不曾见她了,昨儿蒙国刚进贡了一批羊奶,让她也尝尝鲜……”

如果凤遗春就是景钰的亲生母亲,那景钰嫁入尚书府,又被处死的事情,难道她一点也不关心吗?这样怎么说来也没有道理,但仔细想想,对别人来说也许还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对铁石心肠的凤遗春来说,那是极有可能的!自己小时候,不久被她扔在了深宫里?死活也不管!

郁琮想了很多,终于绕了过来,当时见慕召时,就觉得这个男子的气质不一般,绝对不是普通人,果然没错!他正是南吴的九皇子!也是当时最有能力继承皇位的皇子之一,只不过出生晚了,排不上嫡长子的好位子,才当了个王爷!

“有几个人进宫不是因为迫不得已?只是我……还求着进宫!”忘川忍不住来嘲笑自己,自己当初就是死死缠着义父,非要进太医院不可!

忘川冷冰冰的态度,让莫离遥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吸着她的唇,可是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若是其他的女人,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取悦他!

男子将衣架上的白袍往身上一披,王者气质!他正是南吴的天子,莫离遥!这里是他最喜欢来的地方,除了他的贴身太监,根本没有几个人会到这里来!

那小厮回答,“这个琮世子去了自然是知道了,小的也只是负责传话而已!”

“传言说……”

她刚想要把自己的袍子脱下来,莫离迢的另一只手却搭了上来,放在了她的腰间。她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一个男子,她当然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吓得呆若木鸡,好不夸张的说,甚至是吓出一身的冷汗。先是一阵紧张,但过后确实温暖,能被人这么抱着也是很幸福的吧!

这才是正常的九王爷,能以一副处事不惊的心态去对待任何的突事件!虽然,忘川明显看出了他的失态,但是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迅冷静,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是第一次,倒是派了几个探子来过,他们都说没什么!忘川,你看着这些,熟悉吗?”莫离真的很希望忘川可以想起什么,可是忘川好像没有一点印象。

“这样的镯子满大街都是,有什么好稀奇的!倒是你,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都得注意了!”忘川故意转移了话题。

说到线索,除了两座墓碑,什么也没了。说到墓碑的主人,一个是东方律,一个是梁景钰。忘川实在是想不起来,她去问过义父,知不知道这两个人,可是李太医却突然色变,并且吩咐,不要和任何人提及这些。可问是为什么,李太医却怎么也不肯说!

忘川叹了一口气。

“回来了?这几日在家里可好?哀家也好久没看见李太医了。”

李太医又是气呼呼地说了一句:“在进太医院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果然忘了!”

莫离迢之所以对这个黑玉镯这么上心,那是因为,凤遗春曾经和她说过,为什么她今生不肯踏入皇宫,只有那个戴黑玉镯的人知道。可是,为什么,现在竟然会有两个戴黑玉镯的?

忘川确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觉得皇宫并没有义父说的那么可怕,太后不可怕,王爷也不可怕!她刚开始还是小口小口吃着,只是后来实在是耐不住饿了,大口大口吃起来,模样甚是可爱。

几个小太监捧着糕点退下了,正好这时陈太后也诵经完毕,出来了。看见莫离迢十分高兴,其实一个女人再有权有势,终究还是希望,会有一个爱自己的相公,孝敬自己的孩子。可她既然嫁给了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就必须要和后宫三千共事一夫,每每想起,她自己也有一些欷歔感叹。

每天卯时,她就要起床,洗药熬药,每天被烟熏的咳嗽不止。虽然已是春天,但天气却还未完全升温,每日洗药,原本的纤纤玉手早已变得红肿。忘川真的是在用心做每件事情,熬药时,文火慢烤,定要熬出草药的全部精华。经常会有上头的公主娘娘,吃了药病有好转的,连着太医药师一起打赏。和忘川同时进太医院的学生一个个都邀功升了职,只是忘川还一直傻傻地在那熬药,都不知道,别的药师邀了她的功去。

景钰想扑到他的怀里,脚下却不慎踩空,东方律的笑容消失了,一切都是幻像……

“连自己夫君的生辰都不知道,该怎么罚你!”东方律低头在景钰脸上亲吻,用手抬着她的下巴,景钰看见他如溪流般清澈的眸子。

桑青好几次提醒她,让她不要下厨房。可景钰想,下厨房炒个菜又何妨,桑青总是把事情说得严重,却也不见得,事情究竟有多么严重。

景钰缓缓睁开眼,和他离得那样近,如果每天早上都可以被人吻醒,那也是一种幸福,景钰也笑着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章,“早安~”

几乎在同一时间,二人同时翻身坐起,几乎同时说出:

已经十一月份了,天气越来越寒,说话时,也能呵出热气!景钰自幼是在南方长大,还有些不习惯北方这种干冷干冷的天气。她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毛大衣,突然,窗户被冷风吹开,寒风灌了进来,景钰放下手中的活,去把窗户关好。

“轻碧!她是你妹妹……”

景钰沉默着,这时候她再说话,无疑是火上加油!轻泉被拖了下去,打板去了!

景钰死死拉住她,她现在已经够烦了,镯子的事情,她还没想到怎么解决,一定要在别人现之前,把镯子给找回来!死慕召,下次见他,景钰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可害惨她了!

“小的说,夫人想要个什么样的?都可以做!”

暂时抛开一些不想吧!

景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东方律的双腿,究竟是什么时候废的?“轻泉,你知道律哥的腿是怎么回事吗?”

景钰才下意识抽出自己的手,从相府到现在,景钰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

东方律让她们不要声张,休息了一下,吃了几颗定心丸,他沉沉地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