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已久的京师终于迎来了新一轮的噱头:凤遗春扬言,重返京师。

“不是,从一开始,她只给我看了白玉镯,至于那只黑玉镯,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郁琮想起那日在竹林,景钰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说自己不是以前的梁景钰,她已经换了一个人。当时郁琮只是单纯地以为景钰是变了心,才说出这些托词来拒绝他,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她说得没错,她的确不像是以前的钰儿了!

“不知兄台叫什么名字?”马车里,郁琮问洛节,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是记忆却都模糊了。

轻碧给忘川送来晚饭,“姑娘,吃饭了。”

忘川的脸上火辣辣的。莫离遥倒是觉得新鲜,在这么多攻于心计的女子当中,倒是极少会有害羞的。或许忘川的这种羞涩在莫离遥看来是欲拒还迎,他把宫中的女子都想的太肤浅,他觉得所有想要接近他的年轻女子,只带有一个目的——用自己的身体为代价,一步一步往上爬。

反正也没有人看见,忘川就直接把门给推开了,推开以后,才现自己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了!一个男子正闭着眼,泡在池子里,是温泉?池子里不断地冒着热气!忘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从背后看着那个男子,他仰着头,双臂撑在池子的边沿,隐隐可见的结实肌肉。

“嗯,改日再聊……”

所有的人都以为,郁琮是在为景钰的死而耿耿于怀,只有郁琮自己知道,他只是想知道,景钰她是不是还活着!为什么一夜之间就不见她的踪影,难道一个人就这么容易消失吗?没有一丝的痕迹!郁琮如今已经不屑于和絮扬争吵了,他活在他的虚拟世界。

“律哥……忘不掉你怎么办?”

忘川有些焦急,“那太后娘娘那怎么办,义诊只有一天!”

各种各样的猜想挤进莫离迢的脑袋,他甚至不知道,让他揪心的这个女子,叫什么名字!她的生她的死,好像比一切都重要。他在京师和她的再遇,本以为她再也不会在他眼皮底下溜走了~

幻崖离京城并不远,马车里的颠簸让忘川有一些隐隐的不安,她背着义父干了这些,要是被义父知道了,会活活给她气死的!李寻白不止一次交代过她,不要再去幻崖,那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今日这样对我说话没什么,可是换了别人就不一定了!”

“我想让你陪我上幻崖。”

忘川笑道:“是有意思,只不过太神话了……”

一入皇城深似海。6明侯忘川多时,看着忘川出来了,尖着嗓子,道:“忘川姑娘,和咱家走吧~”

李寻白早已年过半百,他对草药也深有研究,只是现在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看着忘川还这么有活力,他也很开心。忘川回来时,他正在院子里晒药,今天的天气很好,可以把药材晒得干干的,滤去了药材的水分,才更利于保存。

“看什么呢?”

“奴婢不敢!”

莫离迢知道他们的难处,就笑道:“6公公不必为难,这位是太医院的女药师,晕倒了,公公给安排一间偏房,就不用进这大殿了!”

忘川经常跟着义父去义诊,每次义诊总是戴着面纱,毕竟是个女子,抛头露面也不好。

郁琮见景钰痴痴地说出“忘川”二字,也不多问缘由,“你想好了,此后,你就叫做忘川,再也不是梁景钰,你要开始新的生活~”

景钰撅嘴,“为什么要许你一个愿望?你许了我愿望吗?”

梁原还以为是她的气话,“那你呢?”

恰巧梁原看见了长廊上的轻泉,领他的丫头对他说,那就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于是,他便找了轻泉,只告诉了她一人,说自己是景钰的哥哥。轻泉听了,自然是急忙忙跑来找景钰说明情况。

“老公,以后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和我说,既然你不能出去,那我们就不出去,反正丞相府里,我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说一句相信真的很容易,可是能做到真的相信,那真的太难了!景钰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是天上来的,哈哈哈,你信吗?”

“你知道?律少爷的腿,是他永远的伤,他不知道疼,这样让他的心更疼!”

轻泉终于忍受不住,大声喊了出来,那声音,真的好让人心疼!

“都是我的错,公公婆婆,你们要罚也罚我吧!是我贪玩,自己偷偷摸摸出去了,这一切都不关律哥的事,我瞒着他,您们就让律哥起来吧!”景钰一直用泪眼汪汪地大眼睛看着尚书大人尚书夫人。

景钰白了他一眼,“难道姐嫁不出去吗?”

“好吧好吧,你快些回来,我等你!”

景钰拿着毛笔尖指着东方律,“小样,不准笑我!”

这世上竟会有这么多的孤儿?景钰的心被揪了一把,孤儿的苦她知道,尽管在孤儿院,表面上热热闹闹,还时常有社会公益人士前来慰问,可是,有多少是临场做戏,有多少是真情实意?小时候,她常常喜欢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小伙伴们,一个个去抢着阿姨手里的五颜六色的玩具,所有的人都嫌弃她,所有孤儿院的护工都用看待病人的眼光看着她。景钰没什么要求,她不要一些五花八门的,她只希望有一天,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可以牵她走。到后来,她勤工俭学,一切都靠着自己,念大学,找工作。让她觉得悲剧的,不是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不是被无良老板炒鱿鱼,而是自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孤单的一个人!

曾氏笑看着景钰,“腿脚不便也就算了。是钰儿好福气,可以嫁给誉满京师的第一才子!”

桑青将东方律扶起,让他倚在床头,轻轻解开了他胸前的穴道,东方律又是吐了一大口,轻碧抓住桑青的手,怒道:“你想干什么!”

轻碧的话很少,只是低头默默服侍着东方律。

“这么晚了,先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敬茶。

透过朦胧的月光,景钰才看清那人的面容,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他抓住景钰的手,顺势将她拉入怀里,吸住她的唇舌,无论怎样,似乎都满足不了他无尽的欲求!

这简直是裸的威胁和挑衅,并且容不得景钰反抗。“我不过一介弱质,夫人何苦这样为我费尽心思,值得吗?”

景钰只得出面,桑青好歹也是凤遗春的人,好心安排为她治病,若是让桑青挨了打,也不好意思去和凤遗春交代。“父亲,母亲,她是钰儿的大夫,只是平日里自由懒散惯了,多有冒犯!请您们原谅!”

景钰的昏迷让她错过了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