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来到上海向左林报道的是卡莱的侍从凯恩斯,他带来了整整六箱文件。這些文件记录了从德鲁依议会从建立到1800年的所有的行动记录。当时的交通,人文等等环境都决定了德鲁依议会的行动数量和活动范围都还比较有限,说起来那些行动页相对小儿科,除了和一些“特殊势力”发生大规模冲突的记录之外,没有什么太有趣的事情。那么多国籍不同,文化水平不同,能力倾向不同的德鲁依,写出来的报告千奇百怪。這些记录都是由羊皮纸复印后归档整理的,原件都在某个古堡里保存着。

“他们是cia雇佣的人,只算是小虾米吧。”

既然燕映雪说要等房间里的香味散掉,那就等吧。可是,一直等到两个人都饿得受不了了,香味还是没有任何要散去的迹象,于是她们商量了一下,只好开门让外面等着的人进来。

而他们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向有着一份自傲,很难允许自己接受一份施舍。

施施然地走进别墅的20米范围的那一刻,持枪的家伙们再也无法在這个距离威胁到左林了。

這一天,正好是燕映雪返校。一早金晓华和小于就送了兴高采烈的燕映雪去学校,整个庭院少了這么几个人,比平时更安静了几分。燕映雪所在的小学离這里有些远,占地不小,各类设施设备也很丰富,却不是什么贵族小学,只不过是新型小学教育的试点之一。返校的活动一直很热闹,一群几乎一个暑假没见面的小朋友们唧唧喳喳地闹成了一片,一片欢腾的景象。

完成了耳桃的放置,左林就不再多绕路了,从地铁战里的季风书院里买了几本书后,他就径直赶赴燕北斋的住所。

“来了啊。”张聆的眼睛只睁开了细细一条缝,随即又沉沉落下。“送我回去。”

可是,一旦学会了变形术,一个全新的领域就向自己敞开了大门。不仅能够享受变化为动物,无羁驰骋与高山达川原野森林,更意味着能够以另一种视角审视這个世界,了解這个世界,深入這个世界而最终…掌握這个世界。

张聆首先想到的不是要吃的东西,而是从放在床头的自己的背包里找出手机,给自己打工的公司的主管打电话。她每次给左林补课的时候都会把手机关机,而现在,手机仍然是关闭状态。

因苏拉冲了上去,一把拿下了培养皿,小心翼翼地捧着培养皿放在了一边的隔离操作箱里,紧紧锁上。卢米诺夫奇异而不自然的姿态被后面那些战士们看到了,左林连忙扯开卢米诺夫的防护服头盔,将一小撮药粉抹在卢米诺夫的鼻子底下。

“不要声张,把吉姆叫过来,盯着他们两个。這里没办法监听,让其他人把监听的器材准备好。”因苏拉吩咐道。

“這并不是德鲁依议会的任务,而是我的社会身份所属的机构的任务。”因苏拉解释道“我是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反生物恐怖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在金三角边缘有几个村庄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总部派了一个研究小组,由我带队。但是那里情况比较复杂,又不能调动更多的战斗力量,我觉得有些麻烦。正好赶上你要进行测试,索性带着你一起过去看看。有你在,应该保护好那些科学家就不是问题了。”

藏在树丛里披着一身伪装网的家伙手里拿着一支狙击步枪,看到左林的背稍微直了一下他立刻扣动了扳机。挺直背脊放宽两肩是最容易在无意识情况下作出的惊觉的动作,這些他再熟悉不过。

“左林,既然你准备在上海参加高考,准备在上海读大学,你可以考虑一下将和申豹的合同延长到5年。反正估计你也不会在读完大学之前转会,是不是?”在燕北斋那里软磨硬泡,终于游说左林同意签下了10年经纪合同的桑世麟志得意满,立刻开始帮助左林捞取更多的利益。

虽然年轻,但左林的确是一个经过孙老全面指导的德鲁依。不过,由于孙老没有能按照组织的传统将左林亲自介绍进组织,那么就要安排对他的身份的审核和对他的能力的考验。一旦身份确认,原先孙老抛下的职位就会由左林继承,而這个职位所负担的职责,也将逐步从這些年来兼任的人身上转移到左林身上。

“左林啊,当年,孙老曾对我说过這样一番话。他说,人生是一本太厚的本子,从扉页翻开一页一页按部就班地写下去,再精彩也就是一个和所有人都差不多的经历,怎么也涂不满整个本子。有时候,想要让自己的人生更丰富,需要的就是一点不管不顾,翻开本子,翻到那一页就从哪一页开始写的态度。…尤其是你能够有這样的能力,有這样的想法的时候。踢球是一页,读书又是另一页,何必考虑太多呢?多出去走走,有的是碰上事情什么都不想就一头撞上去的毛头小子,俱乐部里你的那些同龄人恐怕多数都是。你什么都好,就是遇到事情想得太多了。年轻人,何必过得那么苦,豁出去玩就是了。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拿你怎么样吗?”由于还有那个女子在场,燕北斋不能说什么太明显的话,而最后一句已经是在点明左林强悍的德鲁依身份了。的确,左林是很有任性的资格的。

“什么东西,那么香?”林京华抽动着鼻子急不可耐地问。

申豹的实力本来就很不错,而有了一个好门将给全队上下带来的化合作用更是明显。略有些压上的阵形将青岛队压在半场反复蹂躏着。不过,直到上半场30分钟的时候,申豹队才敲开了对方的大门。

顶棚上悬挂着的冷光灯接连打开,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种苍白。在灯光并不青睐的各个角落里安装的摄像机悄然打开,表示录制状态的红点同时亮起。

燕北斋不是球迷,他也无心去了解一项运动所需要的特质。但是他非常清楚,作为一个德鲁依,以左林那样的对身体,精神和意志的了解和控制能力,哪怕足球场并不是這个以植物药物方面的能力见长的德鲁依施展能力的地方,左林光凭着超人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就能够有相当好的表现了。而且,以德鲁依对身体的控制和了解,左林只要想学,将现在所有已知的基本和高级技巧都学会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我一直很认真练习啊。不过,爷爷说,要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好老师,我永远只是一个鼻子很好的小女生而已。”燕映雪有些不服气地说。

在博函下车的时候,当他看到等着他们一行人的并不是原来预料中的朴实的,脸上恐怕还带着惶恐的农民,而是衣着光鲜,一脸职业性笑容的青年的时候,他本能地感觉到,自己這次恐怕是要白跑一次了。

刹那间,门房老伯看到了信笺角落上花押着的奇怪的符号。這个符号,曾经是這里的主人在雇佣他来這里看门的时候给他看过的。他在這里看了快10多年的门了,他已经记不得這里的主人当初让他怎么办,怎么应对带着這样的符号来的人,但他知道,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必然和這个会所的主人有着某种联系。

“左林,你怎么才回来。”左林才开始伺候那些草药,一个焦急的声音就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

“不自由?…你有男朋友了?”左林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一些。

张聆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不是,我要养活自己啊。而且,我还欠着好大一笔债。不在预定时间里把钱还上,事情,呵呵,就有些麻烦了。”

“欠债?”左林疑惑道“欠了多少钱?我帮你还就是了,你也说了机会难得,错过這些沙龙聚会太可惜了。”

张聆认真地看着左林,眼神坚定而清冽:“不用你替我还。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欠你的钱,和欠任何其他人的钱,至少這几年里是完全没区别的。”说完這句话,张聆显得有些寂寥,眼神的焦点从左林脸上散开,渐渐垂下。“我不是为了其他人那么拼命的,一直以来,我都是为了自己。不管作出什么样的选择,以后有什么样的结果,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张聆的好强是左林敬佩的。可张聆的這些话,让左林有些摸不着头脑。当左林伴随着张聆经过那两个除了看到一个坚强女子的脆弱的一面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夜晚之后,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已经变成了朋友。作为朋友,左林不会无视张聆的事情在自己鼻子底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