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豪雨看得莫名,他觉得自己的思路永远跟不上眼前这个老头的节拍,只见对方又立马兴奋地追问道:“你知道这根烟意味着什么吗?”

“胡说!我们人多势众还怕抵不过一个专员?”樊中舟对吴昌荣的回答表示不满,他觉得对方是在倚老卖老看不起警方的实力,可还没等他起争辩,李崇光便已走近前打断他道:“吴老您说得对,殷专员对付那些怪物的经验是比我们老道,可没有我们的帮助他也无法成功。同样,我们警察单方面行动的确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现在才会特意前来请豪雨过去帮助我们。”

“你干什么?”张豪雨看见对方的举动,惊问道。

徐辉下了车,看他优雅的式以及身上那件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衣,想来是有精心打扮过的,不然从他家开车到这里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前面有人!”她心头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害怕:欣喜的是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披着长同时套着件白色薄纱连衣裙的女人正蹲在墙角下抽泣,她或许能帮自己引开那个神秘的跟踪者;至于害怕则是因为她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深更半夜,一个浑身穿戴雪白的女人独自在小巷里哭泣?

“了解。”队长点头回应。

袁警官拿出他裤兜里的小手电朝门牌照了照,接着敲响了标注着6o2字样的防盗门。

在缓过一口气后,殷坤狼狈地站起身并擦掉嘴角的血迹,面对着接踵而来的危机他想起了师傅小时候经常告诫自己的话,“孩子,面对强大的邪物,千万不能让害怕侵蚀自己的内心,只有做到心如止水,你才有赢的机会。”

殷坤将报纸遮挡在自己身前,气定神闲地注视着心理治疗室的大门,好像周槽的谩骂声和自己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当然,他之所以会坐在这里也的确不是特意赶来找骂的;在他的西装口袋里,带来了填装着特殊子弹的手枪、硫磺、朱砂符咒这类驱魔物品,虽说东西不多,但他的动机却显而易见——正如王丽娜所料的那样,他决不会轻易罢休。

“阿坤,她们受不了了……你看……”队长话了,他正在以低姿态征求意见。然而,当一个作风硬派的男人开始低声下气的时候,也就证明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就好比一根被压紧的弹簧,随时可能崩开。

殷坤缓了口气,将那根只抽了一口的烟扔在地上然后愤懑地踩灭,“让我再想想。”

毫无疑问,这个消息就像是第二枚重磅炸弹,轰得张豪雨脑中嗡嗡作响。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凝固着刚才的冷静。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冷静,就如同海啸到来前反而出现的退潮一样,退得越厉害即将到来的冲击也就越大。

“哦?既然那个医生已经把这些事告诉你们了,那我希望你们尽量不要把这件事再透露给其他人,明白吗?”殷坤在和吴昌荣攀谈过一番后,态度似乎转变了许多。不过话说回来,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他还得和这帮家伙待在一起等张豪雨醒来,所以不管是出于那方面的考虑,他还是客气一些比较好。

“不……不是做梦……真的是我!”说话间张豪雨的嘴唇止不住颤抖,眼眶中溢满了咸苦的液体,他很明白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什么,这是一场残酷的生死别离。

当时只是为了图个噱头,反正整个绝魂道上下就只剩自己一人了,也不会有人跟他来计较这些。现如今,他才算是真正明白到这枚印信的作用。

医院一楼的大厅内,李崇光和郑可心一起等到了陈佳诺的到来,同来的还有一个老头。“我叫吴昌荣,你好。”他主动打招呼。

一滴滴透明的液体开始垂拉着滴落到张豪雨的胸口上,它们逐渐蔓延开来直至将整个符文伤口都覆盖上后,殷坤收起瓶子退到一边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什么都没生,病房里的空气越凝越重,撞击着每个人的心房,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不得了的事一瞬间蹦出来。

在清一色的警服群中,年轻人身上那套雪白的西装显得格外醒目。

“是的,有什么事吗?”

一个正在书架前翻阅书籍的老头见吴昌荣他们进来了,忙热情地差遣女佣去倒茶,然后请他们坐到书桌对面的白皮沙上。他礼貌地上前和陈佳诺握手,“你好,我叫胡敬业,和你旁边那个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不同,我是一名历史人文教授,很高兴见到你。”

“小姑娘你眼睛真尖……”说着,吴昌荣便又提着手电走近车尾,蹲下身子照了照深陷进烂泥中的后胎,他摇着头说:“看来靠我们两个老弱妇孺是拔不出这辆车子咯,走,先去殡葬场喝杯茶,你把车钥匙给我我让上面的小伙子把车给弄出来。”

压抑多年的怨气,在瞬间爆时的力量早已出了张豪雨理性所能控制的范围。他步履蹒跚地行走在大街上,很多路人都将他当成了一个生活失意的酒鬼而纷纷让道,他们不想惹到一个在大白天都会喝得烂醉的人,那很危险。但事情总会有例外,一个刚从银行里取完钱出来的小伙子在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手头上那叠人民币时,很不幸地和张豪雨撞了个正着。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情急之下的张豪雨一边摆出颤抖的手势一边大喊,但他很快现自己去学电影里的这种毫无根据的驱魔手法其实很傻,因为对方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等整个小巷只剩下一个女孩子的哭声之后,张豪雨才敢探出头来。他谨慎地环顾了四周,在确定那个长女生已消失以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缓步走向那个瘫软在地上女孩。

“滚开!你这个蠢东西!”王丽娜突然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腔调怒吼道,她狠狠地瞪向孔亮的那一刹那,眼神中闪烁着血红色的寒光。

时间不会因为怜悯个人的生死而放慢它的脚步,慢慢的,出租车司机怨恨而又痛苦的嘶吼声变得愈来愈弱,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尖锐而又疯狂的女人笑声回荡在了车内。

就在他迷迷糊糊带着大学时的旧相机走出出租房后,二楼走廊过道的尽头处,一层厚厚的灰尘正在不规则的搅动着。

“谁?”张豪雨警觉的问,他瞪大了眼睛扫视着,有一道黑影在阴暗中动了起来。突如其来的这一幕让张豪雨的脑子“嗡嗡”直响,他不自觉的将右脚踏回下面一档的梯子,以防危险时自己可以更快的逃跑。

其实这段视频早已被技术部门的人分析过,他们也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只不过,李崇光认为自己有大侦探的潜质,他觉得自己能现别人观察不到的东西,结果他只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早上的时间。8[o][o]〖小〗说『网』

“是不能说‘要’字吗……”司机刚要确认,却被那男人用手迅捂住了嘴。在一场尴尬之后,男主人陪了句不是,接着转身看向妻子,“老婆,帮这位师傅拿把热水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