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伙子生就两道浓眉、长相端正,乍看似与寻常年轻人无异,但若稍加细究便不难发现,他炯炯的双眼非常人所有。

虽说这家店位在巷子里并不怎么显眼,是她刚才无意间发现的,但里头的摆设简朴,给人的感觉并不算糟,她不明白生意何以如此清淡。

宜纯老说我这张嘴吧毒得跟什么似的,我怕这不互动还好,一互动鸡啊鸭啊跑到没有半只。

“醒了吗?”

即便他并未指名道姓,老张仍随即会意“还没有。”

闻言,卫青槐撂下一句“别去吵她。”便举步离开。

尽管他的神情如常,老张却忍不住为自己所听到的侧目。

走了两步,卫青槐倏地停下脚步道:“人醒了以后别让她饿着,除了离开以外不用限制她的行动。”

如果说老张刚刚还有怀疑,这会也已百分之百确定,向来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卫青槐真的在关心人。

跟在他身边多年,老张真的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堂主他们不是说,那女人是毁掉酒店生意的人,要他严加看管。

可现在,帮主非但要他好生照应,还给了她如此大的权限。

如果说今天这里是寻常地方,他也许还不至于如此震慑,偏偏这里是叱咤道上的龙帮总部,天晓得外头有多少人费尽心机想混进来。

结果这会,帮主居然允许她在帮里任意走动?

回过神来后的老张本能的想向卫青槐寻求确认,毕竟龙帮不是个普通地方。但卫青槐早已离去。

在无人打搅、昨夜又喝得一塌胡涂的情况下,纪颖一直睡到近午才醒,宿醉让她的一颗头痛到差点裂开。

“要命…”她昨天该不是把整间酒吧的酒全喝光了吧?

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纪颖一直等到疼痛稍稍舒缓才坐起身。

视线不经意扫过房里,陌生的环境吓了她一跳。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紧张的察看四周,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像是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她随即低头察看自己的衣着,昨天穿的套装仍在,只除了已经皱成酸菜似的。

呼!幸好。

确定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的注意力又重新转回所处的环境。

对于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吧,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纪颖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倏地,一张年轻的脸庞模糊掠过她脑海…

该不是她喝醉了,硬抓着酒吧里某个年轻人逼他带自己回家吧?

天啊!想到自己可能老牛吃嫩草的残害国家幼苗,纪颖的头又疼了。

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对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毛手毛脚,她光想到那样的画面,就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罢了!要真是这样脸丢也丢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掀开棉被准备要下床,却又停下动作--万一出去遇到人家怎么办?堂堂一个女律师知法犯法对个年轻人性骚扰,这叫她要拿什么脸面对人家?

要早知道藉酒浇愁会把自己搞到这副田地,昨天她就是死也不会碰半滴酒。

不管了!总不能一直耗在这儿。

纪颖下床理了理衣服,穿上鞋子才想到“我的公文包呢?”她连忙察看四周却没见公文包踪影“要命!该不会是丢在酒吧里。”

忘了还在尴尬,她拔腿就往房门口跑,猛一拉开房门--

“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这才发现门外站了个人。

尽管卫青槐同意她能在帮里四处走动,老张仍不放心,所以一直在房门口守候等她醒来。

不是吧?她连老人家也不放过。

虽说老牛吃嫩草是很可耻没错,可连年过半百的老者也不放过?纪颖简直想撞墙死掉算了。

“跟我来。”

“呃?”

不等她反应过来,老张已经转头离开。

纪颖连忙道:“不用麻烦了,你告诉我门口在什么地方,我自己走就行了。”打扰了人家一晚没被怪罪已经是万幸,怎好继续再麻烦人家。

老张没有理会她,径自往餐厅的方向走去,纪颖见状只得跟上。

到了餐厅,午饭已经张罗妥当。

不意他会带自己来这里,她再次解释道:“对不起,你可能搞错了,我是想知道门口在什么地方。”

“主人交代,你可以任意活动,但不能离开。”在她的身分定位未明以前,老张选择用主人来称呼卫青槐。

“什么?!”纪颖怀疑自己听到的话。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她除非是疯了才会真的坐下来吃饭!

“抱歉,我得走了。”说完,她转身走出餐厅。

他并未拦她,她因而认定自己应该是遇到什么无聊老人之类的,直到被两个横眉竖目的壮汉拦下,她的想法才有了改变。

看出两名壮汉不是什么善类,她逞强问:“你们做什么?”

“没有帮主允许,不准离开。”其中一名壮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