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灯为引,

同时潇澈的唇角也略略一翘,满足的享受着掌中温软的触感,终于展颜。

本是清晨夫妻间的耳鬓厮磨,白星落同孟夕只见的话题却始终围绕着那个名为潇澈的少年。

“哥哥你醉了,快回去休息吧,嫂嫂还在等你。”许久,他等到白染声如细蚊的回音,却掩不住她声如擂鼓的心跳。

将她们以花做比,若千年前的星绛是漫天残红的曼珠沙华,现在的白染则是那洁白无瑕的曼陀罗华,使人不自觉的想要守护。

等等……现在明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啊……哪来的月黑风高……

伸手开启位于门边的暗格,从里面又取出三支香来燃上,然后在香气弥散开来之前轻巧的出门去,最后仍不忘将这两页木头关了个严实。

“你说你老了就老了,怎么还越没羞没臊的。”

纤细的手指在书目间轻轻略过,嘴角绽开清浅的笑意。指尖骤停,白染抛却些许仪态的踮起脚尖,雪白的小掌终是够到了心仪的孤本,不料一刹却感到一种来自他人的力量,竟生生把书从她的手中抽离。惊异的转头,却在另一人眸中也捉到了同样的神情。

她生性散漫随性,凡事颇为喜静的性子,自然不喜欢下人们的过多跟随,多半时间都是用各种由头将原先府里的丫鬟仆妇们支开。然后自己或到亭台里听听琴,或到书房里看书习画。但是也正因如此,府里的下人们也先少有愿意跟随这位小姐的,因为他们总拿不到可以令自己满意的月奉,而这次则不同。

房间内,白染悠悠转醒,这个仿佛并没有使时间过去太久,仍是灯光如豆。以手抚额,不期然的摸到了一层薄汗。

白染的视线却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脸颊不由得红润起来。

就那样站在中庭的石板路上,泪如雨下,在白星落的墨色长衣上,肆意的留下斑斑水痕。

只一叹,弹指瞬间,转瞬流年。

但就算是从他人的耳中听闻那人的这个特点,潇澈也不确定自己的计划是否有成功的可能。

心开始跳得飞快,白染的音容笑貌却在此时闯入脑海,真是的,你是知道我开心所以来陪我的吗?真好呢……

彩蝶曾入,问君知否?

少女春日几多愁,思恋情节似水悠。

事实证明,呆是真的很伤身。

活生生的例子就是,白染在愣神的时候把昨夜的记忆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现在搞得自己是腰也酸呀腿也疼。但回头看看香茗还是那一个姿势,于是不觉心头火起,跑到小丫头面前不顾形象的用尽毕生所学做了几个鬼脸,终于是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会子倒是觉得香茗是主子她像个奴婢了。

随后白染便略带腼腆又笑嘻嘻的点出了香茗正在春的事实,半逼半磨的让她在院中的临水亭子里摆上了点心果子,把故事说与她听。

“我的那个人呀,总是带着一个面具,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他真正的样子。”香茗说的面带笑意,她也听得认真。

“我从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现如今我长大了他却好像还是那个样子。”只听香茗全程用第一人称叙述,这一刻两人间没有了主仆之间的阶级分歧,好像真的是在进行一场朋友间的对话。

“我喜欢他,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用两指捏起一块龙须酥,白染偏过头,显得兴趣盎然。

“所以当他让我来这里观察少爷的一举一动的时候,我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张嘴,掉落,又被稳稳当当接住重新塞进嘴里,这就是那块龙须酥流离的命运。

只见白染唇角虽泛起点点涟漪,但仍极快的稳了稳心神,脸上恢复了如常的笑意。

“听闻他今日要来梁国办事,我想见他。”这么说香茗今晚很可能要出门去?不如就放任她离开府上,然后将此事告知哥哥罢。

她虽然是自恃是好主子,但也不代表就是是笨主子呀。

然就如香茗所说也就如潇澈所期待的那样,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真的来了,如传闻中那样不带任何随从的来到潇澈面前。

“参见领主,不久男子听到身前少年的声音传来。

音色清亮,不卑不亢

男人倒是也不恼,只自随身的包袱中拿出备好的茶壶和茶叶,径自走入充满无面人的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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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漫漫凉夜无处归·中阙完,您可以返回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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