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一些鬼。”扶蓁纠正道。

我看着必安,他也看着我,一脸嫌弃地对我道,“身为一个女子,你这样蓬头垢面地出门,是会丢我们幽都的脸的。”

我喜欢草原,但我没有想到当我来到草原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景。

她身上还是那件嫁衣,如开到荼蘼一般,红到衰败。

她奔赴了戈壁,只为了换回她爱的人,让那个人可以从戈壁回到京城,继续做他的苏相。

“嗯?我看着他疑惑道。

“媗儿不愿和亲,那么哥哥便去战场上击退匈奴。”

我想了想也是。

“这样啊。”她轻轻地喟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苏晚见状,吩咐婢女给庄媗取一件衣裳来,给小小的姑娘披上,抱着她便往自己的院子走。

“你会吟诗作画吗?”

“媗儿也觉得眼不见为净,遂谨记哥哥的教诲,不会出现在媗儿的面前。”

差点忘记了他的事情。

权衡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似有若无,“不愿忘记。”

“本王和她的关系不能让世人知道。”

王茕曾经笑着和他说,“有的时候,我真想……让你成为他们中的一个人呢。”

大概他真的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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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命苦啊,跟着这么一个主子,生不如死啊,生无可恋啊。

第一次见到昭仪的时候,他微微有些发怔。坐在殿上的女子约莫只有十三四岁,一身白衣,黑色的长发只有一支木簪固定住。少女是今年刚刚被选入宫的,她的家族是皇帝的心腹,于是她一入宫就位居昭仪之位。

而我已经看见了她的模样,应该说,是他。

扶蓁摸摸我的头,“你倒是看得通透。”

我转移了三次时空,着实累得狠了,便一头扎在了云上。

好像是挺了不起的……毕竟,他是我的雇主嘛。

沈述死了?

宋绘的笑容不减,“琉华且与我说说,你一直待在青梅楼,何时出去?又去了哪儿?”

唐画“嗯”了一声,朝他莞尔一笑。这一个笑容里有几丝狡黠的意味。“现在倒是有些饿呢。”

我循着声音一看,只见二楼一处开着的房间之内,正站着一位素色长衫,布衣加身的男子。而他的对面,端坐着一个手抱琵琶的姑娘。她抬眼望着男子,手一挑弦,泠泠的琵琶之音便响了起来。

他说完转身就走。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守门的人一看见他,便急忙道,“繁少爷,您不早说呀。哎呀,这么晚了你还出来呢。”

少年笑了笑,“今天之所以过来,是因为那家人向我定了画,我是过来送画的。”他指了指不远处一间大房子,“嗯,就是那间。然后过完年之后,我应该还会来给他们送画,到时候应该会来吧。”

他这下认真起来了,坐直了身子,“唐画说了两幅画,一幅是海边,一幅的红色楼阁。我觉得,这应该是两世的事情。”

公子看了二狗一眼,“他具备了这一项。”

有此风灯,不饮遗忘。

线条依旧优美,肌肤依旧白皙。

“殿下,你在做什么?”望与惊吓地看着他,立刻伸手捡起了从他手里掉落下来的刀,“这是灭魂刀啊。”

他把我揽入他的怀抱中,淡淡地道,“不要找她麻烦。你们的妖界精锐中的精锐,各个修为都是极高,这样子有意思吗?”

望与固执地摇摇头,“她是妖界的仇人。再说,今儿殿下你是护着她了,等明儿殿下不在了,望与依然可以让她灰飞烟灭。”

沐微的声音立刻冷了好几分,“如果她死了,孤会让你们全部陪葬。”

望与忽然笑了,轻轻巧巧地道,“甘之若饴。”

所以啊,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不怕死的人。

沐微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这样吧。孤给你一次机会,还有两个时辰就过完这一天了。如果你在这一天内可以杀了她,孤随你;如果你在这一天内杀不了她,日后别再打扰她了。如何?”

望与“噗嗤”一笑,“殿下想得有点儿美好啊,这么不合算的买卖,望与为什么要答应呢?”

沐微没有丝毫动怒,淡淡地道,“不怕死的人,不止你一个。”

我听了这话之后,心中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沐微居然以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望与。

望与一家世世代代都是忠于王室的,用这个来威胁他,自然是极其有效的。

这不,望与面上露出迟疑之色,而沐微始终将我纳入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