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红,我分辨不出哪个是血哪个是衣料。

她脸上画着极浓极艳的妆,红色的眼影,朱红的唇,粉色的腮红,脸色却格外的惨白。

“如果你把那木瓜扔下来,你就空出手可以自己把那树叶给摘下来了。”

我看着苏晚雪白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形容心中庄媗再是适合不过。

三月、四月份时候,樱花本已经开放,但不知为何,也许是这儿的地理位置偏高,这边的樱花到了六月份竟然才开放。

庄媗笑着点点头,“看来,媗儿这顿打挨得很值。”

“你身子太凉了。”庄媗轻轻地叹了一声,“明明惧寒,偏穿得这般少。”

“你有母亲疼爱吗?”

她留下了这一句话给苏晚。

扶蓁低笑,“上次与我说欢喜昭奚,这次又欢喜权衡了。可不能这般滥情。”

“为何不愿忘记?”扶蓁又问道。

“别人又不知道她的守身如玉,本王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他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疏离地和她保持着距离。

看着店里众人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我的心莫名有一些惆怅与悲伤。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扶蓁妩媚地勾唇一笑,“可以。”在胆小鬼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的时候,又道,“我让谢必安和范无救过来。”

他跟着一群太监一起走到她的面前行礼。走近了,他偷偷地看着她,这才发现,这个本该骄傲恣意的昭仪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些不喜。他不敢多看,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听见少女的声音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我如是想着,跟在她的身后。

因为爱,因为恨,所以不见,所以遗忘。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开新的一卷啦

于是,我懊恼了。

“未芗,醒醒。”

唐画没有想到一向温柔的宋绘竟然这样刨根问底,一时间有些无措,“我……去年去了一趟衡州,办点事情。”

那边,宋绘静静地望着唐画一会儿,道:“昨夜在府邸里还住的习惯吗?”他与唐画说话的时候格外温柔。

而我清清楚楚地认出,她是这一世的唐画。

唐画看见他那一刻愣住了。好久伸手接过了画。

唐画只好接过,浅浅啜了一口。那酒很烈,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你们是谁?”守门的人看着少年和唐画沉着声音喝斥道。

另一个小姑娘笑嘻嘻地道,“那以后我们就天天去他们家找你,等你来了我们一起玩。”

他如玉般的手撑着下巴,慢悠悠地道,“我开心。”

“我为人讨喜。”

听说,幽都来了一位公子。

那堆白骨应该就是庄媗。

我也不知道苏晚是什么时候拿到这一堆白骨,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拿到它的。

在这个世界所有的故事都随着苏晚的死亡而终结。

扶蓁对我道,“我们回家吧。”

我总觉得“回家”这两个字怪怪的,但是扶蓁今天难得那么温柔,我便没有计较那么多的了,点头道,“好。”

于是我们便回了幽都。

回到幽都的时候,店里依旧热。

君迹雪已经跟着二狗一起在店里面当帮工了。

他看见我们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小姐姐,小哥哥,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知道了吗?”

我看着面前的嬉笑怒骂,平时不拘节,偶尔无人时才会露出感伤的傻少年,又想起了那跪坐在悬崖上死死盯着庄媗尸体的人,突然心下一时怅惘。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他道,“你跟庄媗是如何认识的?在故事里面我并没有找到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君迹雪傻笑道,“庄媗有一次出去玩儿,遇见了我。那个时候,我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很不开心,觉得人生特别没有意义,心里特别郁郁寡欢。结果她就讲了一堆的笑话逗我开心,告诉我她的生活。我觉得他很好,也是因为那样,我才慢慢地努力地融入我的大家族中。所以说,她对我有恩。”

其实这恩实在牵强。

我叹了口气,君迹雪迟迟不肯入轮回,是因为他喜欢庄媗吧。

到底是有多爱一个人,才会为她出谋划策,成全她和她的心上人。

到底是有多爱一个人才会不远万里,从南到北,只为追随她。

到底是有多爱一个人才冒着灵魂飞灰湮灭的危险,死死地守在幽都,只为了寻得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