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习惯若是再遇上交配这样的事情,就造就了此刻,桂圆耳边此起彼伏,纷至沓来的热闹。

桂圆点点头,有些惊讶,有些戏谑,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又抓了一把马草,举在手里,认真地投喂。

礼尚往来,江离释放善意,衍虚亦微微躬身,手中结太极阴阳印。

那蛇卫仍一根麻绳也似,倒吊在树上,嘴中说着恭敬,表情却木得像个绣绷。桂圆惊魂未定,在大人怀里缩成一团,颤颤巍巍地接过她手中的爱玉果,下一秒,就见她“嗖”地缩回了树冠中,活像一条弹性十足的牛皮绳。

套着湖蓝色绣花鞋的脚尖,跟随情欲的涨高,一点一点,高高地踮起来。

继续把方才想说的话说完,桂圆背过双手,低下头,催眠自己,不论大人有没有生气,是不是嫌弃,只要不抬眼,没看到,就都不能作数。

右手悬在被子上方,想替她掖被,又想喂她醒酒丸,却突然又怯了场。

低沉的那一份则断断续续地诉着,叙着,它说——

自从他们结伴同行,便是阴毒最盛时,自己又何时见过桂圆这般模样!

他指尖用力,金乌剑的剑柄都几乎插入蟒妖体内,她痛嚎一声,这才停下对于靠山的呼唤。

来不及深思,就在这俄顷之间,那座暗夜下的山丘陡然动作起来,将蛇颈向后弓缩到极致,然后如同弹簧般疾射至衍虚面前。

“笃”。

衍虚并未回头,响声在他身后几丈处停下,过了几息,才复又响起,只不过蹄音变为脚步声,响度也比初时小了许多。

白糖将化未化,卷进嘴里,绵绵沙沙。桂圆眼睛都亮了,直接就着炸开的裂缝小嗦一口,略微烫口的汁液顺着喉道而下,心里也暖呼呼的。

“……可是还在想钱梦秋之事?”

他这般想着,暗念口诀,显了桂圆的短尾,打着圈揉抚,桂圆果然引吭高吟,蜜液一波波击在伞头上,恨不得凭着冲力把那欲根推出去。

只闻得满室“噼啪”作响,夹杂着潺潺水声,二人交合处已经如同瀑布一般,水沫飞洒,将桂圆被拍红的臀儿溅得油光发亮。

“窸窸”、“窣窣”。

“芹菜性寒,当少食——且用些羊乳。”

单薄的喜轿如同海中孤舟般剧烈摇摆,衍虚将桂圆紧紧环在怀中,独自抵挡着身前,这令人头晕目眩的天风海雨。

“等到后来,在倚香苑发现春娘的死法之后,奇怪之感便愈甚——天下熙攘,皆为利来往,但即便再爱财之人,也少有人自愿”为金银堵塞,裂体而死。

“嗯,”衍虚的声音在她腹边响起——桂圆正如同稚童般坐在他臂弯里——他把桂圆举得更高些,方便她看清,“这般,便比我还高了。”

“你醒了。”

她多怕自己的不期而至反而打扰了别人的平静。

他本该是山人隐客,略施威压,竟半分不少豪族贵气,鸨母被吓得“扑通”跪倒,肥手一抹,倒也流下几滴鳄鱼泪。

模样乖巧,单剩两只圆溜溜大眼,咕噜噜随着衍虚的动作转个不停。

不,不该如此,不该是现在……钱许二人还在下面,侍从也不知道还能拖马少爷到几时……太草率……太轻浮……太不行了!

她心神震动,屋中人却对房梁上的看客一无所知。

他骂完,犹嫌不够,见小碟里盛着几粒胎菊,统统捡起来扔进茶碗里,顾不得烫,一口闷了,“腌臜货色,整日净想着摆弄尻眼子”嘴里嘟囔,眉毛也连成了一条,那句“腌臜货色”让人不知是在骂谁。

“无事只是在想,我们应当如何回返。”不想让自己的动摇反而引得桂圆伤心,衍虚另起话头。

在这瞬间,小瓜的形象在青年眼中又变换了,瓜熟蒂落的过程开始向后倒退,回到这瓜儿还不是瓜儿的时候——原来这只是一朵小小的蜜瓜花。

没有人回答她。那个男人,那个嫖客,那个刽子手走了过来,拂过下巴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带着细微却又不可撼动的力量。

那时候也是这样,她含着一片花瓣,双脚被深深地埋进泥土里,有什么东西被从她的脚底吸走,娘娘说这是她叁魂七魄中的一魄,她必须舍弃这个,因为如果不这样,身体就会因为无法容纳许玉笙的灵魂而爆炸。

“你不会以为来了我的地盘,还有安然走出去的可能吧?”

“道士那晚借着签血契之名取了妾身一滴血,不就是为了一探究竟么?——其实答案也很简单,马少夫人自愿把身体分我一半,所以她的血才会既有活人血脉,又有死人阴气。”

“大人呃~”

有那么一瞬间,桂圆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见他睁眼,赵老儿急步上前,言辞切切,“辛苦道长,请问许玉笙的魂魄是否已经入了转世轮回?他可还好?”他原本只是侥幸一试,但看过衍虚做法,心中只剩下全然拜服。

隐秘的快感远胜世俗的禁制,但大家长的威严不容侵犯,传宗接代的使命压在肩头,反而是平日里最混不吝的钱少雪中送炭。

看到她的手帕,老人愣了一下,才慢慢伸出覆了一层老树皮般的手,“多谢”他接过软布,一点点吸去发上的水珠,皴皱的眼皮微颤,“女娃娃心肠好,男娃娃本事高”

桂圆见他叫得惨烈,没有再踩,只脚尖点在原处,“你是谁?为什么要在门外偷听?”她语带威胁,显然若是他有意含糊,下一脚就会毫不留情地送到他身上。

桂圆圆嫩的脸颊被自己的幻想染得扑粉。

这主仆二人之间显然打了些许机锋。衍虚只作不知,看了面相,切过脉,他声调笃然,“贵府少主并无病症。”甚至说得上强壮。

马家有太多古怪。

野火是道士炙热的手,寒冷的牧草被这烈焰呼啸着从外围到圆心飞快灼烧殆尽。

“你本就体弱,较之常人,除去必要的双修,的确更应于房事上收敛不过此事之错在我,不该平日放任,而临渴掘井。”

衍虚要解开绳子,桂圆反而不让了,往后挪一步,躲过他的手,“不,就是桂圆不好,大人身上还有伤”

自己刚才的确是得意忘形,只想着成为了大人的道侣,便随意撒娇卖痴,却没想过如果真的害大人伤口撕裂,他们接下来该如何;如果自己身上的寒毒真的加重,大人之前的辛苦又当如何。

“我的伤并无大碍,”衍虚见桂圆臀下的被褥都渗出一块阴影,知道她憋得难受,更怪起自己刚才的举措太过冲动,“是我诿过于你,与你无关。”

说完,抿唇,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你可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