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道士衍虚，并道侣衣之兔妖桂圆。”
却没想到蛇寨戒备森严，竟连树上也藏了护卫，他们此刻虽无逃跑之心，却难免瓜田李下。这守卫语气生硬，应是对他们起了些疑心。
她却不能满足。
“大人，我，嗝我不走”
桂圆仍在闭着双目继续往下吟唱，衍虚僵立半晌，一时说不出话来。
“啊！！！！”
只见她浑身血渍，原本总是仔细梳理得光滑平顺的发髻乱得不像样子，苍白的圆脸上，唯有通红的鼻头和双眼鲜艳得吓人，就连此刻的表情达意，嗓子都沙哑不堪，像是只能推动一半空气出喉管，剩下那一半只能有气无力地堵在胸口。
风起，云灭，道士溅血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无情而冷峻。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只盘踞于大军最后方的巨蟒
上阴。
她没有再打抽，衍虚总算可以放下心，一点点将双手放回大腿上，便听得草叶悉簌，马蹄声由远而近。
“唔……好甜！”
草广镇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终于可以离开了，明明应该十分开心才是，可桂圆的心里不知为何始终沉甸甸的。有一把石锁压在胸口，想搬开，搬不动，一泄气，就会把胸膛压穿。
兔儿尾巴根一向十分敏感，想来应当也与此穴有些关系。
他自以为手下留情，其实速度比之初时，仍是不知快了多少倍。
因为这个举动，胸前单薄的衣料紧紧贴上了她已经高高挺立的乳尖。
盛满乳白色液体的小瓷碗被推到兔妖面前。
“无事。你看下方。”
他拿起那块被岁月侵蚀得斑驳脱色的绣片，继续自己的推论。
正想着，视线便陡然升高起来，人们穿戴各异的脑袋尽收眼底，桂圆惊呼一声，赶紧环住了大人的脖子，“大人！”
背上的热源停止了移动，桂圆抬起头，失神地对上大人低垂双眼。
桂圆再次呜咽，她惊恐地看向大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参与女子最后的弥留。
衍虚心下不愉，见鸨母仍在犹犹豫豫，不由横眉，“还有何事。”
“药”桂圆不敢不从，可大人裹得太认真，小药瓶包在拳头里，连着胳膊一块捆进蚕蛹，她小声抗议，但等衍虚扫去星点眼风，便又只敢一动不动了。
——小兔儿竟就这般含住了龟头。
难怪钱梦秋要给许玉笙上香，应该还有这一层的原因在。
“班主刚才报幕的时候似是说了，叫什么来着许雨声？许玉生？”正说着，花旦就又扫过来一眼，马清箫不再说话，松松领子，余光瞥见钱少爷左手摸了把裆下，立时啐了一口，“去！少恶心你爷爷，那二两肉没个清闲时候。”
道士的心问没有脱口，兔妖抬头，疑惑不解。
不，也许并没有离开——一根富有张力的丝线连接起指尖与瓜心——这不是瓜蜜，瓜蜜不会是这般粘稠。
圭媛木讷地想，可是她又做过什么坏事呢？
疾速的失温让她开始抽搐，钱梦秋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娘娘施法。
绿萼缓缓走近，花枝尖锐的顶端似乎闪烁起刀剑的凉薄。
她说着，行路的姿态一变，马面裙下的绣鞋突然“噔噔”走起了台步，兰花指青葱，琅琅唱了一句“一身曾沐君恩宠，暖帐亲承奉”。她字正腔圆，嗓音好似飞泉鸣玉，哪怕桂圆不懂戏，也听得出马少夫人定是唱得极好。
宽松的道袍撑开，桂圆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片雪色松香包裹。
……
衍虚念得极快，那部《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在他嘴里迅速念过八十一轮，等到最后一遍“奉辞而退”说完，霾霭都已散尽，晴空下彻，照得山间诸物恍如琉璃般澄澈。
正大光明的约见成了奢望，燥热闷湿的雨夜，他们在湖边狭小的木屋交换着打出泡沫的体液互诉衷肠。
他看起来不像坏人，桂圆回头，看见大人点了点头，想了想，找出一方手帕，递给老人，“是，老伯。我们路过此地，办完事情便走。”这位老伯的身上沾了些水珠，老人身子骨不比年轻人，还是擦一擦的好。
“高抬贵手，高抬贵手”书生精瘦的四肢如同翻了面的甲虫般在空中徒劳地挥舞，他求饶，高突的颧骨随着话语而夸张地抖动。
漫天飞白之间，他的眉宇是苍山翠柏枝上最遒劲的一笔。
背对着众人，钱梦秋看着马少爷深深凹陷的双颊，隐去红唇勾起的弧度，转过身时，又是一脸愁容。她让出床前空位，语带焦急，“还请道长为夫君看看。”
月夜成婚，火盆藏晦
“大人，桂圆好冷……”
一语惊醒梦中人，桂圆恍然，也有些摸不准了，“嘶您是说，辛叶她，可能还有别的大阴谋？”
“只是猜测，做不得准，也或许她确然只是想让我们当个马前卒，这也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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