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了汽身旁边,云四风也停了下来,喝道:“你过去将车门打开来,让我检查一下。”

因为,他刚才来到车子旁边的时候,已经想到,现在,他就算制服了那司机,逼那司机将大卡车驶去警局去,他捉到的,只不过是曾保手下的三名小喽罗而已,曾保还会不断地对付他,令得他防不胜防,而当他下一次落到人家手中时,他可能没有那么快便占上风的机会。

斑翔告辞离去,木兰花将画卷了起来,放在钢琴里面,她和安妮也一起走了出去,当她来到花园中的时候,她四面望了一下。

安妮答了一声,立时奔了上楼梯。

他一面说话,一面推开竹篱的门,走了进去,只见从房中走出一个白如银的老婆婆来。那老婆婆看来,至少在七十岁开外了!

木兰花曾将在非洲生的事,详细告诉过医生,希望能够找出安妮的小儿麻痹症何以会突然痊愈的理由来。如果能够找出其中的理由,那么,这将是本世纪最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

办公室的门打开,走进来了两个警员,高翔向那人一指,道:“将他扣留起来!”

那人像是想不到高翔在突然之际,会有那样的决定,是以他震了一震,但是当两个警员,抓住他的手臂之际,他却还是那么镇定。

他道:“高主任,我不得不提醒你,我的回程,需要二十分钟,我来的时候,已用去了二十分钟,在这里,已经六分钟了,你最多只能扣押我十四分钟了”高翔大声喝道:“押下去!”

那两个警员一声答应,挟着那人,离开了高翔的办公室,高翔跟到了门口,眼看警员将那人押远了,他又沉声叫道:“于警官!”

一个年轻的警官立时立正,答应。

斑翔转身走进办公室,他拉开抽屉,拿出了一粒胶囊药丸来,放入口中,吞了下去,又拿出一个扣针,扣在衣襟上。

在那扣针上,有凸起的一点。

斑翔道:“于警官,我吞下去的,和扣在衣襟上的,是无线电波示踪仪,衣襟上的那一个,自然会被搜查抛去的,但吞进腹中的那个却不会。”

于警官的神色十分严肃,道:“是!”

斑翔道:“在我离去之后,你注意接收仪萤光屏上,我的去向,在我静止之后的五分钟内,你要率众赶到,包围我可能在的地点。”

于警官又道:“是!”

斑翔道:“这是极其重要的任务,绝对不能疏忽!”

于警官行了一个敬礼,道:“我知道了。”

斑翔离开了办公室,向临时拘留所走去,当他来到了铁栅附近的时候,他看到那人镇定地坐着,他看到了高翔,翻起手腕来看了看,道:“高主任,我希望你不必去冒这个险。”

斑翔冷笑着,道:“你已被警方拘控了。”

那人叹了一声,道:“太可惜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犯罪份子,而云四风却是著名的工业家,一个杰出的青年!”

斑翔又道:“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一切,你有没有考虑过?”

那人的话,说得异常坚决,他道:“没有考虑的余地,高主任!”

斑翔又望了他半晌,才道:“好,我跟你去。”

其实,高翔吞下了无线电波示踪仪,就已经决定跟那人去见曾保的了,但是为了避免那人起疑,他才故意又威逼利诱,直到最后,才无可奈何地答应。

他招来了一个警员,打开了拘留所的门,那人走了出来,目光立时在高翔的衣襟上扫了一下,高翔故意装成没看到。

那人也没出声,他们一起向警局门口走去。

来到警局门口,一辆小汽车已驶了过来,那人道:“高主任,请上车。”

斑翔和那人一起坐进了车子,车子向前疾驶而出,那人不住回头向后望着,五分钟之后,车子驶近了一辆大卡车的车尾。

大卡车车厢的尾板斜斜放下,小车子直驶了进去。

那人道:“高主任,请你做两件事,第一,蒙上你的眼睛,第二,你衣襟上的扣针,是无线电示踪仪吧,请你撇掉它。”

斑翔怔了一怔,那人还伸手将扣针拔了下来抛出去。

这一切,本来全是高翔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他仍然装出苦笑的样子来,说道:“你真够精明,你一定是曾保手下得力的助手了,对不对?”

可以那样说!”那人将一个眼罩,递给了高翔。高翔蒙上了眼,他自然不在乎被抛去的那扣针,因为真正生作用的无线电波示踪仪,在他的腹中,那是制作极其精巧的仪器,人体内较高的温度,会使它不断出无线电波来,在接收仪的示踪屏上,就可以知道它所在的正确位置了。

大卡车车厢后板伸上,阖起,车厢中顿时暗了下来,高翔耸了耸肩,道:“我似乎不必戴眼罩了,我根本看不到什么!”

那人却笑了笑,道:“小心一些的好。”

斑翔的心中冷笑着,他没有再说什么,从那人的手中接过眼罩来戴上,它的眼前,立时变得一点光线也没有,他也索性闭目养起神来。

他感到卡车已在向前驶去了。

虽然他坐着一动也不动,但是他的心中,却是思潮起伏,独眼曾保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犯罪份子,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他有着精密之极的头脑,而且,每一步的展,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也有点担心于警官的跟踪,是不是能瞒过对方。

于警官的忠诚,负责,是绝不容怀疑的,但是他年纪究竟还轻,径验不是太足,如果于警官的跟踪失败,那么他就棋差一着,满盘皆输了!

大卡车在不停地驶着,高翔的跟上戴着眼罩,他全然不知卡车驶向何处,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大卡车才停了下来。

斑翔立时侧耳细听,他听到了铁门被拉开的声响。

按着,大卡车便又向前驶去,但驶了极短的时间,才又停了下来。这一次,大卡车停下之后,高翔又听到了一阵“隆隆”的声响。

斑翔立时在心中问:那是什么声音?

直等到大卡车又驶了一下,再停下来时,高翔的心中方“啊”地一声,有了答案,他知道了,那是车房门口铁卷闸的声音。

这时,他也听到了那人的声音,道:“到了,高主任,你可以除下眼罩来了。”

斑翔仲手拉脱了眼罩,他又听到了那一阵隆隆声,那人已走出了车子,大卡车车厢的尾板又放下,高翔立时看到自己是在一个很大的车房中。

车旁中的光线很黯淡,但是高翔也立即可以看到,车房中停着好几辆车子,其中一辆最大的房车之中,正坐着云四风。

云四风将脸贴在车玻璃上,向外望着。

当他徒然看到高翔的时候,他脸上惊讶的神惰,实是难以形容的,他先是陡地一呆,然后叫道:“高翔,你不该来的!”

云四风被禁闭在车中,他的叫声,本来高翔是听不到的,但由于车厢中对外的对讲机一直开启着,是以高翔可以听到他的叫声。

斑翔的反应何等之快,他几乎是一看到了云四风,立时身形纵动,待向前冲了过去。然而,他却一步也未能向前冲出。

因为就在那一刹间,车后突然站起了两个人来,那两个人的手中,都提着连的快枪,对住了高翔,喝道:“别过来。”

斑翔略呆了一某,他已经听到了曾保阴沉的笑声。

曾保的笑声,自车房的一个角落传来。

斑翔立时转头循声望去,他看到曾保坐在一张帆布椅上,那角落很阴暗,是以曾保的脸色,看来更是显得极其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