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陈修递了个眼色,陈修仍是那副风雨不动的冷脸样子,拿着一根和喷雾瓶给她。

想起那时候还小,他已经开始读书了,她比他小,每天在家里盼着九哥放学,好带自己出去玩儿。

就自己这笨手笨脚,他一准儿第一个嫌弃。

刚刚坐下,高淼的电话来了,她的声音已经挣脱酒精,甚至带着隐隐的激动:“你知道吗,今天下午皇宫的人亲自打电话给我的上司,说帮我请了假”

许凉没话了,渐渐泄气,偃旗息鼓。只是心里到底为自己不平,板着脸不说话了,走的时候连道别应酬的话都不肯和张副台长说。

她选择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演员经纪人,几乎是隐居在这个头衔之下,与世无争。自己不能出面和九哥成双入对,当他的贤内助,但也不能给他惹麻烦。

“许姐”,小弦看见她眼睛亮了一下,没等她问情况怎么样就主动说,“他们都在里面,不过那个主持人比较难缠,一直在追问今天上午裴老师替林雪禅仗义执言的事”

就像许凉的过去,是一处症候和沉疴,一碰就要阵痛,身上渐渐冰凉。

许凉把点菜的权利交给高淼。

不过还好,这么久以来,这种情况竟然一次也没发生。

潘老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祥。只是到底年纪大了,说了书又说了会儿话,脸上略显疲态。

此刻许凉对他任何动作都有些,往旁边挪了一下,躲开他的手,“带那个干嘛,我还要另配衣服,多麻烦”

“林”,许凉冲她点头打招呼,假装没看见她脸上的泪痕。

裴意初脸色如常:“这只是出于同事之间的人道主义关怀”,说着又补充道,“就像我也关怀你相亲是否成功”

“我现在来找你”,他终于彻底平静下来,但嗓音却危险,“不要在我来之前离开,阿凉,你知道的,小时候捉迷藏你从来没有赢过我”

“这要看哪种,男人可以狡兔三楷稍有差池就能全身而退。可女人不行,一根筋,有些事,化成灰了也刻在尘埃里”,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是在叹息。

安保人员从后面截住他的退路,左右一个壮汉把他架起来:“这位先生故意扰乱发布会秩序,跟我们走一趟问问清楚吧”

吴敏川看她一眼:“他把演讲稿都看过了吧”

按理说,在公众眼里裴意初是名义上的受害人,他的米分丝为他不平这无可厚非。但林雪禅的米分丝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她公关团队的运作,最正常的现象是两边势均力敌。

又伸手将旁边的台灯调暗,将秃毛的抱抱熊和挺着肚子的大白放在她身体两侧她睡觉不老实,睡着睡着就能把身体横过来,小时候没人带她睡,他就想了这个办法。

追杀到自己房间,罪魁祸首已经整个人舒适地埋在被子,靠在床头看杂志。那份悠然自得的模样,像在海边度假。

微娘看着两人的小动作,以及叶轻蕴嘴角那抹得逞的微笑,恍惚觉得似乎这么多年来岁月劫毁余真,又将他们还原成小时候的那对儿女。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穿着,西服套装,暗红色的领带,外面穿一件与领带同色的毛呢大衣。

倒是许凉被她的话弄得一愣:“有吗”

说着叶礼楣才想起来问道:“盛霜来了吗”

后院的一角被辟出来当成果园,面积不大,栽着桃树,梨树,以及老太太的新宠那棵柚子。

微娘立马兴致勃勃地说:“今天中午我们通电话的时候还说老太太不高兴。今天下午她自己就找了个乐子。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两套戏服,说要听戏。你是知道家里的,自从冯师傅告老回家,咱们叶家的戏班子就凑不足数了。可她也不挑,让两个会唱戏的小阿姨披挂上了,就这么唱起来了”。

当她顺着人流下了地铁,再一次后悔昨晚没有提前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让他第二天送自己去上班。为这样的失策,她只好咬牙从乌泱泱的人海里杀出一条血路来,见缝插针地挤身而出。

梁晚昕听了这话,虽两眼发亮,但还是说:“阿凉先挑吧,我一个老婆子,对打扮也不比年轻人上心”

你不上心,脸上堆那么多米分干什么还不是怕自己推辞不要,她也不好意思拿了。

许凉仍是笑,说道:“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手从一件件皮衣上掠过,因为有太阳的照射,上面一层暖滑的触感。果然样样都是珍品。

不仅贵重,品类也让人眼花缭乱。

梁晚昕这时候做起了慈母,跟在许凉旁爆卖弄似的一件件给她讲解。

一会儿说:“这块白狐皮不仅轻暖,论颜色洁白如玉,裁出来做大衣,一定引人注目”;

一会儿又说:“这件珍珠毛坎肩也不错,黑珠羔产量少,市面上很少见。等春天来了穿正好”

珍珠毛坎肩裁剪得体,手工精致,即使现在搭穿晚礼服,不仅不会过时,还显得华丽非凡。

但许凉说:“这种羔皮是胎羊已经生出毛,还未等小羊降生,就把母羊剖腹取出来的。非常残忍。奶奶不穿,想必也是心有不忍。我要穿上身,恐怕要夜夜做噩梦的”

梁晚昕抚摸珍珠毛的手一僵,她只知道皮衣的种类名称,却不知其来历,听许凉说完,立马将手拿开,讪笑道:“原来是这样”。

------题外话------

今天都上班上学去了吧

幸好我还有最后一天假期\

大家不要养文啊,看过了就像收妖似的把我给收了吧&!--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