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同伙,我还会被他们绑起来?”她目光一冷的问。

她冷笑一声,反问他,“我是拿着扫把的人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倒是你这个大老板、大总裁,你眼睛有问题吗?我拿扫把还问我做什么?”

她直觉的想叫醒他,但老婆婆在梦中的那一席话突然闪过脑海,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近在咫尺的俊颜,他微鬈的刘海落在两道如山的剑眉上,让他看来少了一分侵略性、多了一分稚气,阖上的双眸有两排与她不相上下的浓密卷翘睫毛,让她想伸手碰触,那在睡梦中都带着傲气的悬胆鼻及性感的菱形唇瓣……

在她心中模糊多年的面容,于见到他后五官转为清晰,自她心坎泉涌而上的是浓浓的深情,但他……乔羽忍不住苦笑,他却是个在上流交际圈里被称为“被女人宠坏的男人”的花心大少!

看不下去了!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先跟酒保要了一杯调酒后,再将酒杯移到坐在乔羽身边年约二十上下,正看着乔羽吞咽口水的年轻人面前,冷然的对乔羽道:“陪他喝一杯。”

她皱眉,“什么?”

交际应酬啊。”他嘲讽一笑。

她咬着下唇,直直的睇着他,“我不交际应酬的。”

他半眯起黑眸,咬牙说:“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她有种严重被羞辱的感党。

他冷嗤一声,“我以为你很喜欢。”

我没有!”

我不觉得,尤其看你跟苏浩坐在一起或亲密共舞时,我都不觉得。”

你……”

不喝吗?那我喂你喝。”他冷冷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手执起她的下颚,意识到他要将口中的那口酒喂给她,她倒抽一口凉气,想也没想的就将那杯酒拿来一口饮尽。

只是她没想到这只是开头而已,而后的几天,除了在公司的工作时间外,下班后,欧阳雍正以谈公事为由,带着她进进出出好几个puB、舞厅跟陌生男子喝酒。

她并非没有拒绝、没有抗议,而是他显然要让她不敢再有挑衅他的勇气及念头,威胁她只要她不听话,他不介意再将她的合约转卖给几家挂羊头卖狗肉的低级模特儿经纪公司,到时候她的命运如何,应该不用他多描述才是。

她知道他要她牢牢记得这一次的教训,懂得将他的话奉为圣旨。

为了她自己好,最好别再跟苏浩有任何关连,她很清楚,所以她拒绝接苏浩的电话,也不主动跟他联络,但苏浩在一连好几天都联络不上她后,主动来到京华大楼的办公室找她,这一天距yhas秀时间,仅仅只有五天而已。

苏浩的神情很冷,他甚至不顾小妹告诉他欧阳雍正等人正在开会,便迳自闯入会议室。

坐在位的欧阳雍正黑眸中闪过一抹不悦,但瞬间便由慵懒的笑意取代,他瞟向身上正穿着一件将在时装秀上展示的衣服的乔羽,看到她的眸中闪烁着对苏浩的愧疚,他的心中再次燃起一把无明火,但他将其掩饰得很好。

他露齿一笑,将背靠进椅背中,炯炯有神的眼眸直视着一身笔挺双排扣西装的苏浩,“苏少东不会太着急了吗?还是记错了展示时间跟地点,提前来本公司参观?”

我有些话一定要跟乔小姐说,可以将她借给我几分钟吗?”苏浩的口气不佳。

欧阳雍正一挑浓眉,“你直接问她把。”他将问题扔给她。

乔羽抿紧唇瓣看着欧阳雍正,天天被他逼得像个交际花陪男人喝酒,她已经窝囊的没有勇气反抗他了。

她叹了一声,“抱歉,会议还在进行……”

那我等你开完会。”苏浩压抑着怒火道。

可我待会儿还有事。”

这事指的是欧阳先生带着你大小puB的去,逼你跟一些陌生男人喝酒的事吗?”苏浩忍不住开口了,他今天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件事。

乔羽脸色悚地一变,没想到事情已传到他耳朵里。

闻言,在座的林晓君、江怡平、郑礼文跟曾华彬皆一脸错愕,因为欧阳雍正跟乔羽两人这几天同进同出,他们都以为两人是处在热恋当中,而林晓君还因此茶饭不思,将所有的心力投注在最后的珠宝修饰上。

苏浩不舍的看着乔羽苍白的丽颜,深吸了口气,直接将不悦的眸光定视在欧阳雍正的身上,“我不知道你将乔羽当成什么,但就算你握有她的合约,也不该滥用权利,因为她只是个模特儿,并不是什么交际花。”

欧阳雍正冷笑一声,“那是我的事,苏少东不会管太多了?”

不,这事我管定了,可我希望能跟欧阳先生达成协议,随你开价,请你将她的合约转卖给我,但由于五日后贵公司的场服装秀即将上场,所以我将无条件也不收取任何费用,让她出场走秀,可以吗?”

随我开价?”欧阳雍正嘲讽的笑了起来,“老实说,我除了女人多外,就是钱太多,所以如果单单只是为了增加钱的数目,我实在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这话说好听点算是委婉拒绝,但换个方向想,就是少爷的钱多到下下辈子都用不完了,根本不希罕他的钱。

苏浩不是笨蛋,光听他这一席话,就知道他不可能卖出乔羽的合约了。

看来交易做不成了,”他走到乔羽的身边,深情的凝睇着她,“我不知道你不接我电话,甚至不理会与我联络的留言是不是跟欧阳先生有关,但你若有什么困难,请你一定要让我帮你,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好吗?”

她定定的看着他,立即感到有两道冷光射向她,她润润干涩的唇,尴尬的跟苏浩摇摇头,“我没事的,你别想太多。”

希望如此,但你要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话,有困难一定要来找我。”他忍不住再重复一次。

好啦,别依依不舍的,要十八相送请到会议室外吧,我很累了,想早点结束会议回办公室小憩。”林晓君没耐性的睨了两人一眼。她并非真的累了,而是想问欧阳雍正为什么将乔羽带进带出的,是要她去陪陌生男人喝酒?

抱歉,打扰了。”苏浩向她致歉,再看了神情复杂的乔羽一眼才离开。

不之客走了,欧阳雍正像不曾生过任何事,好整以暇的继续听取简报,刻意忽略乔羽除外的几名友人眸中的困惑,他也知道他们在好奇什么,但他欧阳雍正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从不需跟他人解释。

会议结束后,林晓君等人想拦下他一解谜底,但他一概以没空为由,直接拥着一脸淡漠的乔羽离开。

雍正到底在干什么?我真的是越来越不懂他了。”戴着金框眼镜的曾华彬斯文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困惑。

长得黝黑壮硕的江怡平也摇头,“我也不懂,不过,”他顿了一下,看着好友们,“你们不觉得雍正这一次跟乔羽来电的时间相当长?与他过去的恋爱史做比较的话。”

这么说,除了林晓君外,众人都点头附和,但她的心中其实也是赞同江怡平的话,所以才更让她感到胆战心惊。

姑且不去探究欧阳雍正为何要带乔羽去陪puB中的男人喝酒的原因,他的确跟乔羽在一起很久,而且还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的倦意,显然有人幸运的敲开他内心那扇紧闭的大门了。

思绪至此,她脸色悚地一变,他对乔羽动了真心?!

晓君,你还好吧?你脸色很难看。”郑礼文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她强抑着那股椎心刺痛,虚弱一笑,“没事的,我、我回我的办公室了。”

她快步的回到办公室,反身将门锁上,身子贴靠在门板上,任由两行无声的泪水泛流。

在美国,位于纽约近郊的独栋双并别墅,金碧辉煌的客厅里,欧阳雍正高龄八十岁的祖母江洁、父亲欧阳玮、母亲陈盈秀、弟弟欧阳彦君在享用完晚餐,稍做休息后,准备前往机场,搭机飞往台湾,参加欧阳雍正在两天后将上场的第一场设计主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