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有异变生,防患于未然未免不是件好事。

“皇女?姐姐说的可是楚岚。”说到这里时,白家小苒的眸色中闪过一抹的羞涩。

倘若真是喜欢,楚汐的回答……

“说起来,可是查到了那背后捣鬼的人?”白晓宸笑着主动岔开话题,眉宇间柔和的温顿,芷碎霓裳柔和,荡涤的色调,跌落成脚边花株,如泽兰盛开。

虽说知道一些京师各个阴阳师家族的事情,但不代表她明白其中的盘根错节。

呜,果然还是丢人了。那般的嘴贱,也不知道楚汐会不会讨厌她。

“妙人,妙人哉。”说这句话的是白晓宸身边的一位穿着颇为儒生的年轻女子,白家旁支某某某。

眉飞色舞得瑟的大饼笑脸猥琐的直觉得让人产生一声想要摧毁的欲念。

所以说什么来着,跟龀牙这家伙谈话,果然是件错误的事情!

两人一同都坐在龀牙的背上,而白晓宸早已无力的将头枕在楚汐的膝盖处,眼睛有些睁不开,却仍旧察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亣覅’,她们现在早已奔出了第三座城门,黑压压的路,满着尸油的灯火,即使在龀牙奔跑而卷起的气浪,也没有将那看看似微弱的灯火卷灭,费力的抬起眼,不甚明朗的视线中,是楚汐过分苍白的脸颊。“我,我没事。”说上这几个字,白晓宸急促的呼吸了几声。

“你倒想得美事,丢下来的麻烦让本大爷给你擦屁股。”龀牙不屑的一哂,语气侧阴阴的。

随后的路径,没有太阳却是异常光亮的空间,堆积如山的枯骨,荒凉无边,无风却卷起的黄沙遍野,走过这片路径,穿过斑驳染血的城墙,通到了是一片黑漆漆的地域,终日昏天暗地,与那刚才走过的地方好似被生生拦腰折断般,一白一黑。前方,墙上都染满一层又一层深了又红的血液,唯一亮着的,是城墙边仅有的一条路上的一个个燃着尸油的骷髅灯。

少年少年,跟我走啊别回头;

见此,楚汐好心的为其满上一杯凉茶。

每年,朝廷都会对符合资格的阴阳师进行考核,一旦考核通过,便会将其的生辰本命记载进阴阳司内,从某一种方面来讲这也是为方便朝廷对阴阳师数量的统计。

“喂,楚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呃……刚才一定是病糊涂了,才会魔怔的觉得方才那样的楚汐竟然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白小人捧着头,砰砰的往墙上撞。

被婴弑染黑的手臂,在一阵的白光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楚汐,别回头。”

黑漆漆的路上,只有两排的纸灯悬浮的挂在路两旁,周围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脚下的路一点点的由无到有,蔓延的就像是看不到尽头一般。楚汐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迷茫的视线中脚下的路开始变得宽广,黑暗的空间也慢慢地变得亮了起来。

天灾,亦或是妖魔……白晓颜一甩衣袖,细风卷入,衣衫微微鼓动,微昂着头,手指快掐算,忽的她的手指看似随意却是蕴含力劲儿的摊开,那丝趁虚而入的虚风随之震动。

“嗯。”眨了眨眼,看了一眼明显被抓住的手腕,白晓颜仍书的动作停在了下来。

对着龀牙的有痒痒肉的地方一挠,不出所料的使得小龀牙动作一僵,趁着这空挡,白晓颜手下一个寸劲儿就把头上的肉球给扔了出去。

“你的伤……”而这时见白晓颜嘴角的青紫和脸上的伤痕,楚汐微蹙着眉,却是主动开口问道。

望青天大老爷,可怜见,黄花天。

见这里唯一的观众都闭眼不看,刘念昕挑眉,手拽着椅子没个形象拖到白晓颜身边,笑的贱兮兮的道:“喂!阿宸啊,我说你也够厉害的,听说一天之中你竟然昏倒了三次,告诉姐妹儿我经过呗,人家好好奇哎~~~”

见此,白晓颜不敢耽搁,被她夹在两指之间一张明黄色符纸忽的自燃,嘴中喃喃密咒,须臾一只顶着巨角青面獠牙的朤剎大鬼伴随着一阵的黑色烟雾一手握着巨大狼牙棒,一手提着一串的血肉头骨从空气中凭空出现,瞳如钟鸣,闪烁着金色的凶光,腰围人皮兽群,那般好似能吞云吐雾般狰狞的模样,似只在传说中能看到一样。应该是看见了那巨眼妖兽,只听得那朤剎怒吼了一声,便向它凶猛的扑了过去。而屋内的厉鬼在见到朤剎手,竟惊恐的连连逃窜出屋不说,有的没逃出去的,也被瞬息的朤剎或是张嘴吞掉或是一脚踩的灰飞烟灭。

“小民对殿下您……”顿了一下,小心地瞄了一眼眼前清冷的女子,白晓颜不禁咬了咬牙。“那件事情,即使小民再不知,也是知道该下天牢诛九族的。幸而殿下仁慈宽厚,留下小民一命,虽说预言中说小民是解决那妖兽之人,小民当是不敢在殿下面前做些班门弄斧的事情。尽管小民力薄,但也会用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殿下。”心脏好像要剧烈的跳出来一样,趴在床上的白晓颜早已咬牙爬起,披着单衣踉跄的下了地,匍匐的跪在地上俯帖耳,苍白的面容下,细密的汗珠密布在额头上。

“据我所知,那两位殿下在京师朝野的风评不错,尤其是皇太女,素有贤明之名,更是得当今圣上器重,是以默许的皇位人选。”老者起了捉弄之心,瞅着眼前少女立马面部纠结在一起的表情,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话说这孩子,从自己教导她这些年来,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倒是没想到,因为京师的人竟然她的这位小徒弟乱了阵脚,真是难得啊。

“喂喂喂!什么叫我想怎么?!明明是你们在打我弟弟的主意,你说我想怎样!”一手指着自己,白晓颜气得脸色直扭曲。

神色若有所思的看着离开的青叔,白晓颜抿着嘴唇。十六年前,青叔被这个身体的祖母在经商途中救回白府,听说,当时他被救回来时,早已半只脚踏入了阎王殿,所幸,救得及时。至于他的身份,似乎只有青叔本人还有逝去的老祖母知道……

听到这话的云汐猛的回头,视线中只是空空如也的白墙剩下的什么也没有,眉头蹙起,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在回头看向早就在她转头那一刻就一骨碌爬上床的白晓颜,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三思而后行?”

“不,不,诺烟,说错了,小姐不怕她!”赶忙否认因为刚才一下子就让小姐怒气横生的说辞,诺烟摆着手,小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行了,玉儿,小苒估计也渴了,你也去照顾他去吧。”淡淡的吩咐,白晓颜神色淡漠。

“还好。”龀牙微微地眯了眯眼。

装饰的颇为精致的书房内,一名身着浅绿色衣裙,外披白色纱衣的女子立在室内,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妆,双眸似水,却是如寒潭一般清冷无二,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十指纤纤,皓腕上,一串流转着青光的玉石缠绵的围绕,泛着醉人的意,真真是冰肌藏玉骨,倾城摄人魄。月白色和翠绿色夹杂的苇地锦缎长裙,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风姿卓越好似嫡仙一般。

这种气息,根本就不存在三界中的任何一处生灵!

罢了,反正这人类根基在这里,哪里也跑不了,下次自己偷偷的跑出来,在享用她也不迟。

“白大官人可是嫌弃琦儿?”美人儿泫然泪汽,迷蒙着一双秋水般的眸子。

揉了揉龀牙的小脑袋,白晓颜走在回廊,长长的影子像是印在了青石板上,拖着地,看不见尽头……沐完浴,白晓颜方是回到卧室睡觉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