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她无关,”苍林道,“还是不要掺杂的好。”

如果真的有心求取,那么,为什么以前的那么多年都不曾言明?

难怪,总是隐隐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虽然已经不再是那个皇家子弟高高在上的年代,但是他们却依然坚守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玄关处,绿莹莹,昂摆尾,脚踏祥云。

尽管几分钟之前他还在看。

“扑通!”刚从自己领地中打帘子出来的小青一个没踩稳,整个人咕噜噜从台阶上滚了下来,所幸只有五六级。

在最前面的苍林将要转过楼梯拐角的瞬间,法海忽然像是拼尽了最后的气力挪动了一步,然后就被人挡住了。

几个人在陶贴红彤彤的杀人视线中丝毫不受影响的进去,还未来得及摆好阵型,除了特瑞斯之外的众人便都皱起了眉头。

“啊嗯~呜呜!”逐渐被情、欲所掌控的吸血鬼根本无力思考,身体不自觉地向后仰去,本能的贴近,“别,呜呜。”

小青僵硬了下,随即便满不在乎的将耳朵贴的更近,半张脸都要塞进墙壁的架势,“百密总有一疏,就为了那一疏,被揍个半残也值了!”

也许,是因为两者共有的那种气息吧。

等了约有半分钟,白允见苍林果然不追问,苦笑一声,“问我一句很难么?”

刚抬起一只脚就被硬生生拉回来的苍林背对着他,一张俊脸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隐隐抽搐,艰难吐出来的话语中明显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放手。”

苍林用不带感情的双眸飞快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面目全非的房间里回荡着放肆的笑声,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悲凉之感。

不提还好,一提小青一口银牙都要咬碎,瞳孔猛然收缩,“明知故问!”

过大火去的小青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真是自打盘古开天地之后的头一遭,妖怪还有蛀牙!真是旷世奇谭!”

想当年墨牍与青白二蛇也有过数面之交,乍闻白蛇要以身相许报恩的时候,完全无法接受。

法海嘴巴张了张,脸上现出些悔意,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双手合十念了声,“你说得对,贫僧的确错过,当初贫僧却未想到”

小青牙疼似的抽动了下脸颊,狐疑的视线在前面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你们?”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的妈妈全然没了人类的样子,正趴在那人身上,用力地撕咬,大口吞咽,手臂深深地嵌入地方破开的胸膛和腰腹间,一下下的撕扯,间或有血肉合着内脏飞溅出来。

苍林是么?自然是,且是个中翘楚。

“太,太神奇了!”特瑞斯一个劲的摇头,捧着自己的脸啧啧称叹,然后便忍不住伸手去摸。

“老老老老板?!”被他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大反常表情惊倒,特瑞斯结结巴巴的颤抖着,刷的退出去几米远,警惕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袋,“我,我我我没钱了。”

特瑞斯愕然,搔搔脑袋,“呃,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苍林没说话,许是默认。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金碧眼的外国帅哥噼里啪啦好一通表忠心,便后知后觉的由衷赞叹,“大哥哥,你的汉语说得真好。”

特瑞斯惊叹,“以一个人类少女的角度来看,姑娘,你胆子不小呀。”

正在这时,玄关处挂着的铜铃响起,苍林的眼睛迅恢复原貌,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沙哑,“滚回去坐好。”

苍林的声音带着某种特定的韵律,他看着陆清的双眼,缓缓道,“不错,你是陆清,前几天车祸脑部受伤的陆清,那里是你的全部资料和档案。”

我们的一切,是不是也像这酒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苏满,女,二十四岁,爷爷是开医药公司的,父亲是本市医药监督局局长,母亲是工商局主任,算是颇有势力吧。”

计清江又安慰了她几句,两人继续看影片。

苍林平静地示意他闭嘴,然后对着桌后的民警漠然点头。

墨牍没办法,只好又去给他找了个黑白花的大陶碗,帮忙把半生不熟的泡面倒进去,又横放了一双筷子在上面,往陶帖眼前推推,“不要再泡了,该碎了,吃吧。”

几秒钟之后,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走进来,带些迟疑的看看里面,“请问,是千年侦探事务所吗?”

苍林使劲拽了拽腿,没拽动,眉峰微微一挑,清冷如冰雪水的嗓音淡淡飘出来,“哦?怎么不可以?”

“苍林!”吸血鬼死死地抓住爱人的腰背,表情神态楚楚可怜。

顿了下,轻而易举的掰开爱人的手臂,苍林抛给他一个事务所惊艳美景之一:冰山始融,然后优雅地,开了门!

老板大人很直率的以身作则:这就是公正无私!

“啊啊啊走开走开走开!”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自己跑掉。

吸血鬼绝望的将自己深深地埋进被子里,没头没脑的捡起那些枕头冲着门口投过去,虎虎生风。

“嘿嘿嘿,哇嘎嘎!”身后跟着一袭长袍的墨牍和陶帖,小青狞笑着走进来,将全身的骨骼拧动的劈啪作响,“叫啊,叫啊,再叫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