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目光从他袒露的胸腹上挪开,站直身体作聆听状。
他直起腰拉开距离,膝盖也从她腿间抽离些许。
不容她深想,一个自称是菲奥娜妹妹的女孩站出来替她讨要赔偿。
楚肇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冷冷地撇开头,事不关己一般。
他阖眸,低头确认着,“我弟弟他,发现你的身份了吗?”
楚肇拧眉,“你在跟我斗气?”
顾霈搂着身边的女伴笑而不言,就在这时,人群爆发出一阵尖叫,纷纷避让,原来是两条体型巨大的巴西獒犬在没有牵引绳的情况下直直地狂奔而来。
他态度不善,含着些警告的味道。
纪宵否认:“没有。”
她把托盘放在茶几上,目不斜视的默立在一旁。
纪宵不理会他,蜷缩在他身侧,脸对着他肩头慢慢闭上眼睛。
“楚少还想掐我脖子吗?”纪宵笑了笑,抓住他垂在身侧的大手放在自己后腰,然后……一寸寸滑入宽松的裤腰,“我用楚少的沐浴露很认真的清洗了那个地方,楚少要不要检查一下?”
楚肇低头看着她,微张着唇喘息,眼神朦胧。
他记起上一次见面,他哥喂纪宵吃东西,可纪宵竟然忸怩作态,拒而不食。
纪宵忽然明白了。
并不是在意她接触别的男人。
他只是担心卑鄙如她,会伤害楚肇。
她的心脏有一瞬间的木然,轻声说:“这才是你的顾虑吗。”
楚玄曜眸色渐深。
当年的他个性孤僻,常常十天半个月的不说一句话,寡言的让爷爷怀疑他患有自闭症,在许医生的反复宽慰下才放心。或许跟母亲是在生楚易时难产而死有关,和两个幼弟也不亲近,于是那时候,作为安慰剂的纪宵被从孤儿院领养了回来。
一开始,楚玄曜确实扮演起了一个温柔宽厚的兄长。
楚家是高门大户,连仆人也都受过良好的教养,待人接物礼节周到,在这种环境下,她的笨拙和粗鄙就越发的格格不入。
那天吃西餐时她用力不当切坏了餐盘,换作其他人可能只是餐盘质量问题,在她这里却成了粗鲁的佐证。楚教授让人把她面前的食物撤下去,神色略有不悦,她难受的揪紧手指,没有料到的是,楚玄曜会照顾她的情绪,把人抱到膝盖上一口一口的喂她。
她不开心的时候,只有他会轻声问她:“怎么了?”
从出生到现在,她的感受一直是被忽视的,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为什么难过,遇到了什么事。
明知道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不可依赖,不能信任的。
可他为什么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呢。
来到楚家的第二年,楚教授逼着她爬楚玄曜的床,不然就把她送回孤儿院。
纪宵满心惶恐。
他不知道她是女孩,他一直把她当成弟弟,当做亲人。
可她没有办法违逆家主的命令。
当天深夜,她抱着枕头敲开他的房门,糯糯的说做了噩梦,很害怕想跟他一起睡,楚玄曜欣然接纳。
他去热了牛奶看着她喝完,然后安抚着她躺下,自己卧在另一侧抓着她的手。
枕头上沾染着男孩身上洁净的气息,她缩在他怀里,为自己龌龊的想法感到羞愧。
她拖了很久不敢下手,直到天色大亮,她扒下他的裤子,哆嗦着握住晨勃的肉根,楚玄曜醒来时,眼里清晰的闪过震惊。
她顶着他凌厉的视线,伸舌去舔顶端咸涩的液体,很滑,很烫。
楚玄曜闷哼一声,几乎从床上跳起来,拎着她的后领把人拽开。
而后头一回用冷硬的声音驱赶她,“出去。”
那之后楚玄曜尝试避开她,几乎不会跟她在同一个空间里共处超过三分钟,但是碍于父亲一心促成,纪宵甚至被安插进了他的学校就读,同进同出。
于是那天楚玄曜被仇家绑架的时候,连同她也一并被绑了去。
由于药物的缘故,那段期间的记忆是模糊的,只隐约记得绑匪支使她回楚家拿赎金,颠簸的面包车上,她被捆住手蒙着眼睛,而后猛地被推了下去,车子还在行驶中,她一下子就摔晕了。
醒来时却是在荒僻的郊外,身上什么都没有,心里想着要救他,跌跌撞撞的跑了一路,最后昏倒在了一家汽车修理店门口。
等她被楚家的人接回去,楚玄曜已经安全脱困了。
仆人间传出闲言碎语,说她狼心狗肺,丢下遍体鳞伤的大少爷只顾自己逃跑。
而少爷被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手在全市搜寻她,现在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她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她全部听完了,抿着干燥的唇还未出口辩驳,蓦然瞧见楚玄曜站在廊下,头上的棍伤绑着一圈白色的绷带,目光幽冷的望着她。
他也和那些人一样,认为是她懦弱的背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