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济东还是满口的吐口水,口腔溃氧,炎比以前厉害的多,睡不着觉,吃饭喝水极其困难,坐卧不安,依然是煎熬,度日如年。王济东的母亲劝王济东再去中医院找他七姨看看,王济东说啥不去了,没有用,去和不去一个样。

隆隆的雷声响彻旷野,闪电划破天空。王济东站起身来大声喊着:“乌云你来吧!暴风雨你来吧!这又都算得了什么。”

王济东的七姨和王济东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给王济东把脉诊断,看的很仔细,很长时间,说还是胃肠功能不好,给王济东开了一个药方。王济东去药局抓了六付药,然后就回家了。

不到半个小时,三个人登上了龙山的最高处,最南端的山顶。

第二天上午,王济东去了东头刘长武家。刘长武和他爸正给房前菜园子浇水,一见王济东来了,都特别高兴,停下来和王济东在菜园子里说话。刘长武说:“我回来有快两个星期了,去你家好几趟,也不知道你啥时候回来。”长武他爸让进屋说话,王济东笑着说:“不用进屋了,我帮你们一块浇水,再唠嗑,一举两得。”说完王济东就去拎水桶。刘长武忙说:“济东,你身体这么虚弱,不用你伸手。”这时,刘长武他妈和他姐姐,从屋里出来跟王济东打招呼。刘叔说:“浇的也差不多了,也累了,走进屋抽颗烟。”

列车行驶不到一个小时,车窗外远处,呈现出宽广、浩瀚无边的大海。海岸山峦叠嶂,起伏绵延。王济东心潮起伏,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1984年7月18日,不到下午1点,徐可嘉到了王济东的寝室。徐可嘉拎了一个旅行兜,里面装的都是吃的,水果等。这时王济东早已收拾停当,只带走一个大提包,里面装的都是穿戴的衣物。箱子,打好的行李都留在寝室,放在床铺上。

徐可嘉和王济东坐到长条椅上。王济东搂着徐可嘉,徐可嘉斜靠在王济东的胸前。“济东,你回家以后,县城的医疗水平也不行,我看你和我去一趟北京。”“我也想过去北京看看。我曾给北京的两家知名医院写过信,回信的答复都说可能是神经性的,内分泌失调,或者脾胃不和,消化功能抗进之类的。北京我就不去了,不过不管怎样,我都会积极治疗,做最大的努力。也许停止学业,转换一下状态,或者家乡的水土可以让我慢慢地好起来。”

王济东吃喝都不会下咽了,吞咽极困难。到吃饭的时候,就显得难受、紧张。口腔溃氧已很严重,口腔和噪子都有炎症。刚端上来的水饺和汤很烫,王济东就更无法享用了。王济东说:“可嘉,你先趁热吃。”“不的,等一会儿,咱俩一块吃。”王济东吐了满口的一口口水,说:“这给我馋的,吐这么一大口口水。”过了一阵儿,水饺不怎么太热了,王济东给徐可嘉夹了一个水饺,给自己夹了一个,说:“可嘉,开吃开喝。”

这时的王济东,每当想起徐可嘉,内心充满了矛盾。爱不仅是获得,而且是给予。我现在这样,将来也不知怎么样。不能拖累徐可嘉,分手吧。可嘉啊!你一定要理解我,我有这样的想法,做这样的决定,我的内心像被刀扎一样。

“玉龙,明天我和你去练武术,胡打一气,胡打胡有理。”“济东,明天中午我在蓝球场等你。”卫玉龙在王济东的寝室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和王济东告辞,王济东给卫玉龙送到寝室的门外。

“可嘉,你父母都好吧?”“他们都很好”。“可嘉,大年三十晚上6点的时候,我在寝室独自喝酒,很想你。我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很好奇。”“嗯,那时候我家已吃完晚饭了。我站在窗户跟前,想你呀!后来我妈过来,我和我妈坐下来谈了很长时间。我妈说她很理解我的心情,我妈很关心你,说一切都会好的。”王济东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好事多磨,美好的人生和一切很有价值的事情,都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和获得成功的,都要有所经历。可嘉,整个假期我一直都很想你呀!”

王济东和徐可嘉停下了脚步,互相看看,然后深情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脸颊贴在一起。徐可嘉充满无限爱恋地吻着王济东,天空的雪花还在慢慢地飘落,周围早已是圣洁,银白的世界一片。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时间长了,王济东不仅口水很难咽下,就是吃饭、吃菜、喝水、喝汤、喝粥也咽不下去了。咀嚼和吞咽脱节,不协调了,不会下咽了。不会吃,不会喝了。要把食物咽下,或把水喝下,需要酝酿、调整。这样也不能顺其自然地咽下,而是象跳悬崖一样,从嗓子掉下去。每吃一口饭,每喝一口水,王济东都感到紧张、难受、尴尬极了。王济东感到是天要灭我,到了绝境的地步。生存的每一秒钟,感觉都是在承受痛苦和煎熬。

手术后的二、三天,王济东躺在病床上,不能怎么动。口水不停地涌出,没法吐,只能往下咽,实在咽不下去了,口水从嘴角不断地流出,王济东就用手巾不断地擦。医生、护士、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感到疑惑,不解,谁也没有什么办法。王济东感到万分的无助,无奈和煎熬。

游艇起动,俩人都很兴奋。游艇离开了海岸线,度越来越快,象飞一样。头被海风吹得向后飘飞,徐可嘉抓着王济东的胳膊,俩人浪漫、开心、高兴极了。游艇在海面疾飞,冲出、飞溅出片片、朵朵浪花。快艇不断地转弯,在海面留下长长的弧线。王济东和徐可嘉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领略着岸上的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