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上,萧顼沉思的望着那逐步走向门外的背影,眉头一皱,心里暗暗的道“受到这样的侮辱,仍然处变不惊,他的心里到底有何等高远的目标。”

“参见,四殿下。”一个两鬂微寒的儒雅稳重的白衣中年男子,挺直腰杆抱拳行礼道。

正在萧顼着急忙慌的时候,一道空灵悦耳声在身后响起。当即他连忙起身,扭头转向身后看去。

只见此刻,一道黑袍身影走出,在那宽松平常的黑袍之下,隐藏着一股异常强悍的杀戮之气,双掌之上缭绕着诡异的黑气,他单手一挥,飞沙狂风一阵,石丘坟上交缠狰狞的滕蔓,瞬间就被冲断的一干二净。

房间内的中年人,正是南楚王朝中军副将,申不染。此行出使东夏共派遣一明一暗,两支出使队伍,而他的目的就是要摸清东夏的军政势力,为日后制定行军战略目标,而铺垫必要的基础。

坐忘宫山门口,两个负剑的道士守着门,凝神闭目,嘴里默念起一束晦涩的道家心法口诀,脸上大有悔意,心里头十分懊恼,竟然因为一位少女起了俗世凡心。

“萧阁主。”北岩抬头望着那道身影,失声的道。

夜行更夫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身前的年轻人,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小兄弟,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街上呀这晚上湿气重,你这小身子板,当心别受了风寒。”

耀眼的珍珠一亮像,周围一些做小买卖的商贩,顿时停下了脚步,一道道贪婪的目光从四周射来,老话说的好,金银有市,珍玉无价,一颗珍珠买小半条街是不成问题的,若不是忌惮他身后的两人,街上的暗手指老早就上前扒了。

蒲团之上,少女盘坐,一帘青丝长发在其身后铺散而开,隐约间,仿佛身体之内有两股奇异的能量,互相挣斗交缠,黛眉间隐隐有一团黑色翻动,冰冷刺痛,让她失语惨叫了一声。

闻言,萧顼先是一怔,旋即目光猛的一闪,怒气冲冲的道“又是在论道,都论几百年了,也没论出个所以然,不在乎少论个一时半会。”

刘洵抚须点头,道“公主放心,馆驿早以洒扫,明日皇上会设国宴替使者接风洗尘。”

“这谷里天地元气如此浓郁,若我在这冰谷里修炼,不出一年我定可踏入先天境。”

“噢,是吗”黑衣领头人长剑指向刘宴,冷声道“易关修为达到后天境大圆满,杀两个通脉境的小鬼,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杀你灭口。”

陆军看着黑衣人被击退,步伐向外一跨,凌厉的战刀劈开一条路来,众多禁军鼓充了气力,扑向众多黑衣杀手,若论攻城略地、冲锋陷阵,禁军的威名无人左右,可是在论起在幽林中的暗杀,于江湖杀手相比还是有许多不足。

萧瑆道“看来是要给你找个老师才行。”

战场上的拼杀,使他多了一份别人身上没有的血腥味。

一旁白发苍苍的老太监,手捧一顶前后各垂九串玉珠的九旒冕,用略显尖锐的声音的道“吉时奏鼓,请秋呜子仙长,为东夏四皇子萧琰加冠九旒冕。”

萧琮神色恭敬,道“父皇放心,儿臣自会小心应付的。”

想着想着就入了神,一道身形从他头顶闪过都没有察觉。

范芈怒气升涌,道“放肆,竟敢在此危言耸听。”

“洗耳恭听。”萧弘摆了摆手,示意范芈座下。

司马枫斩钉截铁的道“死期将近,却浑然不知,刀斧加身,却未察觉。”

王良房眉间微微一皱,质问道“东夏地处一隅,远离战火,兵甲强盛,百姓富足,何谓死期将近”

“西魏正在和后陈交兵,而且把后陈打的是截截败退,三十日便连下二十五城,诸位大臣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司马枫道。

“表示用不了多久,后陈便会亡国,而魏会一统中土北方,战力大增。”萧琮心头一凛,后陈是小国,兵弱粮少,因为西魏常年要提防北周和南楚,便一直稳定了五十年,到了北周和北齐联手伐南楚,而西魏也趁机一举拔了后陈这颗眼中钉,肉中针。

“一旦魏统一西方,北齐和北周结盟,南楚独占南域,天下必然呈现三分之势。”司马枫侃侃而谈,声情并茂,道“接下来,魏、北齐、北周、南楚必定会盟涵谷关外,四国分夏,共灭东夏,而后再逐鹿天下。”

萧弘面色难看至极,语气阴沉的道“倘若诸国会盟,可否攻下我东夏。”

司马枫面不改色的道“西魏拥有能争善战的武卒四十万,南楚麾下有精骑二十万,北齐和北周此番出兵五十万攻伐南楚,若是四国结盟,兵力不下百万。”

东夏建国六百年,虽说各诸候国也时不时交兵攻伐,却并没有起过大的战乱,根本原因就是都知晓各种利害,贸然开战,必然会两败俱伤,到时候平白无故给他国做了嫁衣。

若一切都按司马枫所说那样,那中土各国的局势,将完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全力攻夏,众国便会无暇他顾。

“呼”

整个尚书房因司马枫的一番言论,陷入了沉思,今一旁的萧顼感到一丝窒息。

“胡说八道,言辞空洞。”

一个身穿青衣官服,看样子三十岁上下,嘴唇微薄,脸颊扁平,虽然说年岁不大,但却一番老气横秋的派头,站起身反驳道。

萧顼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心里暗道“李邝,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话,还真的讨骂呀”想着不犹在暗叹了一口气。

李邝一番训诫的口吻,道“你书没读透彻,竟然在此夸夸其谈,不知所谓。”

司马枫不懂,问“还请大人,指教。”

李邝气势腾腾的开口道“臣以为四国决不会结盟攻夏。”

“其一南楚以派遣少阳公主为使者,现住帝都之内,南楚此番入境,为的就是请求与我东夏结盟,又岂会扭头伐我。”

“其二中土各诸候国交兵讨伐以有十余代,数百年的恩恩怨怨,又怎么会因一纸盟约,而抛弃脑后。”

“其三东夏有天下第一危关,我主没有伐他们,他们凭什么讨伐我东夏。”

这一番话,就有一两位大臣频繁的点头,对与李邝的慷慨言论,也算是准确切中要害,萧顼哎呦一声,然后捂住了嘴巴,他没有想到这李邝还有两把刷子,平常一不啃声二不喘气的,没有到说起话来,还有理有据的。

“偏要等别人来打你,你才要动手”

“我原以为东夏朝堂上的大臣,必然是人中翘楚,没有竟有如此短浅的见识。”司马枫,道“当今天下战火燎燎,诸侯国犬牙交错之势,东夏避退一隅,想作壁上观,四大战国不打你打谁。”

“此朝堂之上,论的是纵横四海,议的是天下大势,大人说的却是鸡零狗碎,如此见识平庸之徒,有和面目立在庙堂之上。”

听着那毫不留情的言语,李邝突然有一股吐老血的冲动,压在司马枫心里的情绪,宛如蕴酿许久的火山突然爆发,喷的李邝哑口无言。

萧瑆淡淡的道“以你之见,东夏该如何破解眼下的困局。”

萧顼一瞧这情景,就知道司马枫的一席话,一定是讲入了他们的心垦里。萧顼撇

了一眼司马枫,心道“终于进主题了。”

司马枫声音提高了些,道“出关。”

萧弘等人被着两个字吓了一跳,都将目光投向李允那张皱纹密布的老脸上。

近断时间,众大臣便因结盟、出关的问题上展生了分歧,如今旧事重提,大家心里突然有升起一丝疑问,这小子该不会是李允找来的说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