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光着脚丫子冲到楼下的,估计海洋再野蛮也不至于光着身子冲出来追我,心里稍微安定的一下。

“本来是想一个人死来着,可是我想估计我染上了,你和我又亲密过那么多次,你也跑不到哪儿去。反正我一个人也下不了去死的决心,咱俩就一块儿死去算了,也好做个伴儿。”

“唉,我还以为你让我来又是为了打扫呢。看来这回有点不一样啊。”

胡乱的我们聊了几句天,得知他老家是河南,到北京干的是收破烂。本来想让媳妇回老家生孩子,可这年底下的火车票也不好买,就没走成。本来计算着还有半个多月才生,没想到今晚媳妇的反应就这么历害,看来是早产了,不手忙脚乱的送到这来。

喊了几声我东张西望的找,也没看到有什么人出来。正失望着呢,就听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谁鬼鬼祟祟的像个幽灵似的。”

“那你看看抢你的那个人是不是他。”警察用手一指墙角铐着的那个小伙子,那哥们咕嘟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听清楚,估计是和他没关系之类的话吧。

“得了,得了。”警察不耐烦的挥挥手“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了,你那天晚上干的事儿都给摄像头拍下来了。”

可是我去找不到能和我一起垒窝的那一块砖头呢。是海洋吗,莫名其妙的我给她踢出来了。张小镜呢,虽然我在昨晚救了她一把可我救的了她的人却救不回她的心呢。

说完又道了两声谢谢就向胡同深处走去。而且越走越快,后来是奔跑着消失在胡同尽头的。我猜她会一直跑着到她的那个新的‘家’吧。

“别开。”小玮忙拉住我“开了容易暴露目标。”

“你这是干嘛啊。”我忙说“这也不是我的啊。”

只是轻飘飘的几个字在她的口中随便说了出来,却像个秤铊似的咯噔一下子压在我的胸口上,半天喘不过气来。

“你相信这个世上还有真诚吗?”小玮喃喃的说“要是有谁说有我都想骂他。”

“可不是怎么着。”我接过她手里递过的纸巾搓了搓鼻涕“怎么是路过这儿?”

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说“我说,那个什么。我咳嗽了声海洋啊,你成天在家没事儿,别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玩儿。你也干点儿活儿,收拾下屋子,自己的衣服其码得洗吧,还是个女孩儿呢。”

我听这话怎么像是她在讨价还价啊,可能是她习惯了在第二天起床时提条件吧。不过既然咱这么做了也不能不付责任不是,反正要钱没有要命就拿去吧。于是我抱了她一下说“好,我养你,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原来海洋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站到了我的背后,乘我不备就这么扑上来了。

我鼓了半天的勇气也没把面前的那扇门给推开,到了我把身上背的大包放在了门口,那里塞满了小镜老妈给带的好吃的。然后悄悄的转身走掉了。

“我去到车站看看有没有火车票可买。”我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唉。”老妈叹了口气“都是愁事儿,你说他和咱小镜在一起成吗。”

集市就摆在马路两边,哩哩拉拉的摆出去几百米长。路边站着围着花围巾的妇女,抱着胳膊站在那儿,在她的脚下的篮子里给扎住双腿的大公鸡扭着脑袋东张西望。卖铁板烧的汉子响亮的吆喝着,手里的肉给按的嗞嗞响。也有开着三轮摩托的小贩拉来了成车的鞋袜,各种生活用品不厌其烦的向路人推销着。

“看,我就是在这间小屋里长大的。”她笑着把一间只能放得下一张小床和一个窄桌子的屋子介绍给我“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我走时留下的样子。”

“你要搬家啊。”我说着忙把她的皮箱接过到手里。

“是,胡总。”我哭丧着脸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唉,我奶奶她老人家也是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我还这么折腾她。她这也不是死一回了,可怜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多担待些则个。

我无奈的拍拍脑袋怎么一开始就是替补。

哎呀,额滴神哪,我的小祖宗。我在心里叫苦这也是你出现的时候吗,是不是导播把画面拨错啦,赶紧换镜头哪。一会儿这里就要生一场正义战胜邪恶,武装夺取政权的有关于扫黄打非的行动,而在这行动中的主角之一还是你那至亲至爱的好表哥哩。

与我的局促正相反,海洋这只真正的鸡倒活灵活现的。这场景好像让她觉的非常可乐似的,看她那样子好像随时都准备放肆的大笑一场。

紧赶慢赶的我终于在晚上六点之前把胡总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