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跑着呢,看到一辆红色的汽车停在路边。车玻璃摇了下来,是小玮向我招了招手。还没等说话呢,强烈的北风就把她那个染成金色的脑袋按了进去。

“我啊,在咱家楼下搓麻呢。这里新开了家麻将馆你不知道吧。”

“是,乖。”我摸摸索索的找着裤子。

“哪,哪个女孩儿,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小镜估计也没见过她风流潇洒的表哥这么副德性,有些不知所措“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因他那晚上找小姐的事儿吧。”我扒着门说。

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外边天色已经是灰蒙蒙的了。浑身懒懒的只是不愿意起。

咳嗽的是小镜的老爸,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后,无声无息的。幸好他咳嗽了几声,要不说不定我们还做出些不入他老人家法眼的事呢。

“你就让他抽吧。”老妈在一边说“都这么多年了。”

海洋白了我一眼,就没再追问。我偷偷的又搓了把汗,这一回是虚汗。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咱说谎的功力不足啊,就算修练的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这心理上的反应却怎么也克服不了的,也许我在欺骗海洋时心有愧疚吧。可是我也不想这么样,总是觉的身不由己。似乎哪个女孩儿都对我很好,可是和谁也无法有那种踏实的感觉。

“我已请了。”小镜说“才给我五天,去掉路上的只能在家呆两三天。”

“这我还从不知道呢。”我说“那怎么从没见到过他。”

打通了电话是一女的接的,我就说了我要报案有人在旅馆卖淫,你们管不管啊。她问我贵姓,我说我叫雷峰。唉,一张嘴就把做好事时留的名给说出来了。报完案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这么冲动哪,我这不是卑鄙小人吗。还损人不利已。我又想打个电话想问问这报案能不能撤消,又想这谎报警情可是犯法的,不会给我逮起来吧。从我看过的电视剧来看要是在古代这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也许这种事儿太多,警察不会在意的吧。

也许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的缘故,我座在这里觉的特别扭。而且不适应这种像妓院似的钱色交易,我想也许这里还有小镜的一些功劳正因为她的高不可攀搞的我在女孩儿面前不由自主的低声下气。

挂了电话我心想这老家伙还给蒙在鼓里呢,不知道人家给他扣了顶多大的绿帽子。不过也怪不得小玮,毕境是从鸡堆里爬出来的,老头子那点孤灯残油怎么能满足她澎湃的欲望呢。

把车子停好,早有服务生上前相迎,把我们带到约好的房间。放好了东西我陪着胡总见了他的几拨客人,下午又到泳池去游了半天。这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啊,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是享受,在这么豪华的地方我都不禁感到有点自惭形秽了。

“怎么啦,今天不开心啊。”我问。

日记是从到北京后开始写的开头她写的是到了这个城市的迷惑和对新生活的兴奋。这里还提到了我,就是我们在小玮的婚宴上的巧遇。她说我是个很神奇的人,在我们之间总会有些奇妙的事情生。不过再往后她就开始不开心了,似乎她的到来在白冰和他媳妇之间制造了一些磨搓,为些事白冰和他媳妇还吵了一架,我想这就是她要我找房子自己出来住的缘故吧。下面的一篇是她搬到现在这间屋子的第一晚写的,这一篇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全部记录在此。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海洋还没醒,于是我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刚想出门就听到海洋的床上传来阵咳嗽声。我扭头一看她在床上座起半个身子,两眼通红,满面憔悴的对我说“那个谁,给我倒杯水。”

我们正说着一辆捷达开了过来停在我们旁边,车里走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小镜的表哥。而女的我却没见过,长的很普通,胖胖的还一脸麻点。

“丢了我就要你的命。”海洋狠狠的瞪着我。

在给小镜甩了之后我研究过一段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我那时就想搞明白爱是什么,女孩子那朝云暮雨的脑袋里都想的是什么。也就是在这里我知道了人还有一种叫做死的本能,这是种万物都要归于静止的本能,像鸟的迁徙,鱼的回游都是这种本能的表现。而我在和小镜相遇的一刹那我就感到前晨往事对人的强大吸引力,这个站在我的面前面带惊呀亭亭玉立的女孩儿就如同一个时间机器,似乎只要她说一声嗨,我就可以摆脱这里的乏味无聊的生活,不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黑车司机,而是回到了学校,又变成了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她有这个能力,我真的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海洋还要反驳我两句,小玮在一边说“行了我说句公道话吧,你俩是乌鸦落到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了。”

“别呀,有钱不赚你是傻子啊。”海洋还来了劲儿了“你不拉我拉,我也体验一下你的工作。”

“其实我觉的你的生活方式太过糜烂了。”我小心的说“就好比我的那辆小奥拓车,你悠着点开勤保养着,开个十万二十万公里不成问题。但要是你像开f1赛车那么开又不注意保养,跑不了几个月它就完蛋了。我觉的你先得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

“那你在这多久了,”她阴沉着脸问。

“也许,可能,差不多吧。”我把能表达模棱两可的词都用上了,其实如果是小镜这么问我我有可能给感动的稀里哗啦,至于这个成天在我面前晃的美女说心里话我脑子里充斥的总是做爱。

进了分局警察同志对我还是挺客气的,因为我毕境是并没有参加犯罪活动,顶多只能算作是捞鱼的时候顺手带上网的小虾米。不过敬业的警察同志还是把我给关到审训室里用大灯炮给照着详细的盘问了一回。把我祖宗八代的底都给翻了出来。连小时候偷邻居家鸭子的事我都招了。

“怎么忽然想要搬家了。”我下了车问“往在这儿多好啊,我找的房子可没有这条件好。”

我进了门黑乎乎的也没开灯,刚一迈步就叮当踢到了什么东西。打开灯一看好家伙,屋子里一片狼籍,地上东一个西一个扔着都是啤酒瓶。海洋穿着条裙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披头散满面潮红。估计是喝了不少,她也够有兴致的,这么一个人黑咕咚咚的也能灌下这么多的酒。

“在一个大湖边,这里有好多天鹅,鸭子什么的……”

“嘁,吃你的醋。”海洋做了个特厌恶的表情“我吃咱家那只癞皮小狗的醋也不吃你的醋。”

给海洋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说“我明白了,那天她要我假装她男朋友去给她帮忙挨了她真正男朋友回揍,就是她在为嫁入富人家清除出阻隔啊。她这饭我可得吃,说起来我也是功一件啊。”

这是我在还是是学生时代写给小镜的一诗中的一句,诗的名字就叫《镜子中的恋人》。许多年了我一直在找这个归依,至少在今夜我暂时找到了这种期盼中的感觉。

“小意思。”他也没抬头说道“你随便给找个小医院吧,我去包扎一下。”

把早餐收拾到桌子上,这时海洋已经回来了。不光买了猪头肉,还有块肘子。用她的话说不光要补脑袋,还要把我的腿补一下,这样再遇到这种事儿的时候跑的能快一些。

这哥们一下车就拉着小玮的手像是在哀求着什么,由于离的有点远,再加上汽车来来往往声音很大所以他们说什么也听不清。不过从小玮的那一副毅然决然表情我已经猜出来了,这是人类老掉牙的分手的剧情,女的不愿意再继续,男的还不依不舍。

“说吧,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