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和钱这么亲还是第一次。”我边吃饭边说“那样子像个守财奴似的。”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穿上上衣我就冲到了楼下。钻进小玮的车里忙报谦的对她说“不好意思久等了,昨晚让海洋那家伙给灌多了,睡过了头。”

“哈哈,逗你玩的。”海洋说“真正要找工作的是他。”

“哦,工作倒是没问题。”小玮说“要不这样吧,电话里说不清楚,今晚咱们一起吃个饭聚一聚吧。”

我在地上找了根棍子,一瘸一拐的挣扎着好不容易走到了海洋家的楼下。一看车就在那儿停着,也没再受什么伤。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好不容易几乎是爬着上的楼,进了屋子我就一屁股认到沙上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脱下鞋和袜子好好看看我的脚脖子,还好没有断也没破,只是扭伤肿了一圈。估计买点药敷上用不了两天也就好了。

那边海洋哭着念叨着还没完没了,真是要知心头事,当听背后言啊,我从没想过在我面前那么霸道蛮横的海洋在内心里竟是这么迷茫脆弱。

你还别说受尽了海洋的呼不来喝去,吹胡子瞪眼,她这么照顾我还真有点受不了。我边吃边说“记的上次我知道了你是设骗局约我捞车时,你说要给我洗衣做饭服侍我那时我还真高兴了一阵子,但最后证明也是白高兴一场。可没想到这回我的车真进去了,我又一次欠你人民币的时候反倒受到这种优待,不知是什么道理。”

“我这可是客车,不拉货。”

“那只能去村子里租平房了。”

“戒了,你真有个性。有听过戒烟戒酒戒毒品的,可没听过戒唱歌的。”小镜好奇的问“你怎么戒的,难道唱歌有害健康啊。”

“嘻嘻,”小镜说“这可要看你能不能追上我啦。”

当我们走进饭店后海洋那高的回头率让她很是自信,举手投足间还故意拿着股劲,那样子像只上了条的啄木鸟似的,看着我都想乐。不过走在她身边也让我沾光不少,感受着那些男人满是猜疑,嫉妒的眼神叮叮当当打在我刀枪不入的身上,也是种享受呢。

“你要是这样不守信用那我可走啦。”我恋恋不舍的望着她低胸的睡衣胸口说。

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再说从海洋这里走出去住在哪里,还没有着落。兜里揣的那不到二百块钱连我带车两天都养活不了。说是出走也只是一时义气用事,说实在的我在这里连吃带住的还真占了海洋不少便宜。她又是如此的妩媚撩人,给她这么一哭我心里刚才要走的心一下子里给她的眼泪冲的土崩瓦解。

在车站接活的间歇我特意到路边的一个售票处打听小镜所在城市火车到京的时间。虽然她不用我到车站去接,但我还是想到车站碰碰运气也许就能看到她一眼呢。

也许我只是迷恋上了这个氛围了吧。边做着早餐我边想,其实每个离开父母呵护的青年都像是个流浪者,心中都有在渴望重建那种失去的温暖吧。而此刻家的感觉重现了。

“都是给我海洋姐掏干净了吧。”小玮不怀好意的笑着“领略到我海洋姐的绝顶功力了吧。”

“给你干活受些精神上的压迫就算了,怎么这还带体罚的,这可是违法啊。”我说“不过你现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该不是病了吧,我想,估计是烧说胡话呢。叫我爸爸,我哪有这么大的闺女啊。就算是有,就这脾气不把我这老爷子给气死啦。嘿嘿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啊,白天让你呼来喝去的主人长主人短的叫着。晚上就叫我爸爸,这正是反应了男女的关系啊,白天让你再凶,晚上也得给男人压在身子下面。

终于塞的我实在是吃不下了,一打咯嗓子里都能蹦出俩大虾仁来。我放下筷子交枪投降了。海洋似乎还意犹未尽拉着我的耳朵就想往我嘴里塞一筷子鱼。

看着我的狗一瞬间身份倍增,都给她抱着吃饭了,我也想借点光就说“你都是它妈了,那我不就是它爹啦。”

看着踢的是有些重,海洋反倒有些欣喜“那一阵心血来潮去练过两天跆拳道,没想到竞这么有威力,看来我要是好好练上几天都能去踢奥运会了。”

就在我鼓了几把劲儿,偷偷把她账幔掀起的一刹那,一道白影在我的面前闪过,等我看清了那是条白晰的美腿后想躲也来不及了。这一腿正劈在我的胸口上,而且力气大,势头猛。动作也标准,一个经典的跆拳道中的下劈动作。估计这还是经过刻苦训练的结果。

海洋眼珠转了转抱歉的说“对不起啊,他就是有时候脑子容易短路,我们出去透透气就好了。”

只见海洋穿了件低胸白色睡衣,更显的肌肤如玉。长凌乱的的倾泻在枕头上,连她那挂着各色饰品的床都像阿里巴巴的宝洞一样闪着神奇的光。

“我这不堵车吗。”我信口胡说着。

“你是主人,”我说“咱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真聪明。”海洋喜笑颜开“你真有这个潜力,我算是没看错人。”

听她的口气好像是把我的事给忘了,我的心一下子从云端跌到了谷底。难怪人家说婊子无情一点都不假,她像忘了昨天陪睡的客人一样把我的事儿给忘记了。

我一边按他指的路走一边相估计这说话娘娘腔,戴着闪闪亮耳钉的哥们就是传说中的鸭子吧。

“就拿来你看的那本书吧,叫什么《呼啸山庄》自从你那天说过之后我好好看了一下,可是我一拿来书本就想睡觉,可他妈灵了。不过真的有那么祟高的爱情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长mm收拾着一张堆包装袋水果皮的桌子头也不抬的说“那他妈是本姑娘的名字。”

看着她乐颠颠的看的我心里虚,我这人就这毛病见了女孩儿就面红耳赤,虽然心里想和她们接近,但腿去不听使唤就是想逃。

不过也不能让她这么迷糊的睡个没完没了吧,于是我又不好意思的再推她“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你是东北哪旮瘩地?“老头东北话说的还挺溜。

“我是辽宁县的。”

“哎呀我们还是老乡呢。”老头高兴的说“有多少年没回去了。”

“是吗。”我说“还真是巧。”

这老头表面看着挺温和,可从他那种深藏着狡黠的眼神里我总感到这温和只是表层的,而真实的他却不知躺在哪个角落里偷偷窥探着你。

这时小玮招呼大伙到餐厅吃饭,我和大家一起来到餐厅看一个大蛋糕早早的就在那里等着我们了。一个烫着头,红光满面的大妈笑眯眯的拿着刀站在桌子边上。这就是他们家的那个保姆吧,我的同行。

众人落座,在饭桌上小玮和白冰表现的很活跃,又是组织着唱歌,又是拍巴掌吹蜡烛的。而白冰的老婆似乎有点傻乎乎的,座在那里只是笑。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我就有点不善交际,再加上不伦不类的在这冒充小玮亲戚,心里倒底有点虚。不过老头对我倒是挺好的,一个劲的倒酒夹菜。好你真把我当成他家亲戚似的。搞的我诚慌诚恐的,也不知他知道我是赝品会做何感想。而那位佣人大妈也挺忙活,添菜盛饭切蛋糕,一张嘴也没闲着一边叭唧叭唧的吃着饭一边还和众人侃着八卦新闻,什么世界金融危机,央行降息,一直到三聚氰胺事件一样也没落下。不知道的外人还当她是这里的家庭主妇呢。

吃完了饭,小玮和白冰嚷着要玩一项有益身心,开智力,已经传承千年也必将流传万世的娱乐活动打麻将。

胡总率先告假这两天腰酸背痛经不得久座。听他这么一说小玮和白冰只是会心一笑,只有白冰的老婆还傻乎乎的说“腰酸背痛腿抽筋,电视上说那是骨质酥松症,得补钙。”说的众人哄然一笑。

小玮又要我参加,我不好意的说“我不会,小时候落下过毛病,一听到哗啦啦的搓牌声就头痛。”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一片叹息之声,惋惜之意不下于听到刘翔不能参加奥运会。

最后还是那位佣人大妈在收拾完桌子后光荣的站了出来横刀立马解了三缺一之违。

他们那边哗啦啦的搓着麻将,我和胡总在沙上一起喝茶聊天。做为一个有钱人他喝茶的样子我却实不敢恭维,光着大脚丫子端着大茶缸吸溜吸溜的喝。不过人家是有钱人,就算再不雅观那也是范儿。

胡兴致勃勃的和我说起的他怎么众众家乡的小山村里出来,到了北京这个大城市,一路打拼,在工地挖过土,在车市当过车虫,倒腾进口车挖到第一桶金,后来敢上了02年的车市井喷,顺势开起了4s店。听他说的神采飞扬意气风连我也倍受鼓舞觉的成功这么容易就能得到,那么我的未来也是大有希望的。说着说着我一看表都十一点多了,我忙站起来说要回去了,再不走就没车了。

“你在这住下呗。”小玮边摸牌边说“这里有的是房子,明天早上和我一起上班不就完了。”

“不了。”我说“我回去还有点事儿。”

“有啥事儿还得这么晚回去。”胡总也很真诚的挽留我“你就在这住下。”

我磨磨蹭蹭的就是想走,小玮好像看出我的心思似的会心的一笑在老胡耳边说了些什么,老胡也呵呵一笑说“原来是这样,那你就打个车吧。”

我猜小玮肯定提的是海洋,不过我也没多说什么就向众人告辞。走出了小区正好有一辆黑夏利在那儿趴活儿。我和司机讲好了价钱就往家的方向开去。一路上我在想也不知海洋睡了没有,每天晚上回到那个寄居的家已经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