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馨依旧死撑着,表面上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努力挂着个惨淡的微笑,异常沉默。

B依然嘻皮笑脸地说:“大哥,生这么大的气干嘛,可别气坏了身体,我们可是好人啊,是你们抓错了人!”

她被痛苦与悲愤摧毁了,握着母亲的手,她抬头环顾一片寂寥的环境,她感到两腿酸。

a与B没有回答,互相看了看,没想到她真是心脏病,他们可算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

馨的心被彻底地粉碎了,她闭上了眼睛,仿佛听见了那几个流氓得意而放荡的狞笑。

馨在迷迷糊糊中想着:“我大概是快死了,可是,我还年轻,我还有许多梦要实现,我不想死,请救救我!”

B也惊得面部微微地震动了一下,但马上就镇定下来,他一边擦着身上的碎土,一边在心中咒骂着:“他妈的,真倒楣!”

a依然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她,两颗yd的眼珠贪婪地瞟着她姣好的面容。

二人虽已是酸软无力,但他们凝望着这个体态迷人的女孩,有种晕眩的快感,这样的女孩在现代社会中已是极少遇到,与这样的女子做爱,令他们高chao迭起,回味无穷。

只有c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她看样子好像是病了,我们应该送她去医院!”

母亲安慰她说:“你长大了,就可以了。”

她在泪光中微笑,将泪痕溶化在微笑里:“是的,我是一个未婚母亲。”

等馨赶到酒馆时,他已喝得烂醉,馨伸出手想拉他,被他甩开:“我没醉!”

怀中的强子点了点头。

勇一路跟踪馨到这个地方,顿了顿,把头贴在门上,听一听里面的动静,可是,什么也听不到,他走到门前,按了门铃。

清晨,她在门外的鸟鸣声中醒来,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男子,觉得异常陌生,陌生得令她觉得有直透入骨髓的寒冷,也许,她根本就不该为了报恩答应他的求爱,用他来填补自己不安的心灵,利用一个不爱的男人来拯救她的脆弱。

在他的眼里,她是那样的纯洁无瑕,勇看着他,目光中充满责备:“我还以为,你是个纯洁的女孩子。”

馨呆住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母亲问一旁的护士:“她的伤怎么样了?”

勇气若游丝:“是••••••”

勇也毫不示弱:“我们连孩子都有了,还不是我老婆吗?”

医生垂下了头:“好吧,过两天,你再来做引产手术吧。”

这个孩子如同一枚定时炸弹似的植根于馨的子宫里,随时引爆她的情绪。

回到家里,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怀孕了7个多月的身体,有一点胖,腹部微微的隆起,完全可以看出已经怀了孕,而且,她的脸色有点青,脸上还长了些小黄褐斑。

她不愿把这个象征着屈辱的孩子生下来,她告诉自己,她无法面对这个蜷缩在她子宫里的婴儿,这个孩子不应该来到世上,因为他是流氓的孩子,他没有家,也没有爱。

这个可怜的孩子,在妈妈的肚子里时,灾难就已经降临。

“真的决定了吗,不要这个孩子?”她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是的,自己毕竟只有十七岁啊!尽管她喜欢孩子,喜欢看他们纯真的笑脸,可是,她却留不住自己的孩子。她的心在呐喊:“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她决不会替一个流氓生孩子,更何况,此时的她,只有十七岁啊!这个孩子是她的痛,她的恨,他令她在矛盾中挣扎,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她还是不能要这个孩子,她只能流着泪说:“孩子,你别怪我!”

母亲走过来,抚着她的肩:“馨儿,无论生什么事,妈妈都会支持你!”

她用手放在自己已经七个多月大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它,如果,她已婚,如果,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如果,她有一个相爱甚深的丈夫,她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小生命的。这个在她手心下的小生命,明天就要离开她,同时,也离开这个世界,她对着他说,孩子,你别怪妈妈,妈妈不能要你,因为妈妈没法面对你,虽然你在妈妈的肚子里顽强地生长着。

似乎她的子宫里孕育的是一颗定时炸弹,将在几天后爆炸,将她的身体炸为碎片,所以,她要除掉他,狠狠的,不留一点残迹。

“你随时会临盆的,准备做引产。”医生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决心打掉孩子,进行引产手术。母亲陪伴着她来到医院,准备做引产手术,在医院排队的长龙里,母亲陪着她一起等待,有了母亲的安慰,她没有感到惶然与孤立。在医院等待的时候,母亲陪着她,冬日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温暖,有的,只是内心深处深深的冰冷。

她的眼前浮现出这样的意象:她半裸着身体躺倒在冰冷手术台上,仰起头,看到灰蒙蒙的天花板,有水的残迹,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天气出奇得闷热。

她躺在手术台上,等待着身体里那个孽种被刑戮。

想到这样的场景,她的心是一阵莫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