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妈妈有很多事要做,豆豆现在去会打扰到妈妈。如果豆豆想尽快看到妈妈,就要快快长大,等妈妈看到豆豆变成漂亮的小公主,一定会非常开心。

所以,人往往是庸人自扰,你以为伤很痛,不可能复原。可当你沉迷在其他的事当中,就无暇无病呻吟,然后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再想去那个伤,好像也没那么痛。这就是遗忘,人类很强大,除了身体肌能有自我保护机制,大脑也会,它会将那些容易引起悲伤与痛苦的回忆都封锁起来,从潜意识里发出暗示,让你回避引起痛苦的根源。你会有意识地将那个伤害你的人的东西都清干净,也会选择避开他会出现的场所,因为你知道,如果重遇,心仍会痛。

男人嘛,他太了解了!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即使是自己不要的,也不甘心拱手让人。而且往往在失去之后,会表现出更强的占有欲,无关爱情,纯粹是虚荣心作祟,希望用女人的迷恋来证明自己魅力无穷。

许诺与他对视一眼,轻轻笑说,“好。”该来的迟早要来,许诺看向豆豆,亲昵地贴着她的小脸,一看到豆豆,所有烦恼全被抛到脑后,心情都好了许多。

门外站着的人赫然是拓承志!他怎么来了?

“怎样?你以为我会怎样?”拓承志欺身逼近,将她逼退到电梯角。

白浩龙不管豆豆乐不乐意,作了决定,命令道,“去穿衣服,等姑姑过来就走。”

“痛。”白忆龄望着拓承志渐渐远去的僵直背影,脸上的笑慢慢敛去,我的心也好痛!许诺一受伤,拓承志连掩饰都不掩饰地冲上去,那样的奋不顾身,像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她脸上,他心里根本没忘记许诺!

拓承志将毛巾拧了拧,折叠几下搭在额头,“靠一下。”然后身体下沉,半躺着靠池边,假寐。

“你知道,我嫂子燕晓……”白忆龄看了眼许诺,看她没反感,才说下去,“她虽然也疼豆豆,可是,每天只会给豆豆买东西,却从不会教她。”

白忆龄心里轻哼,脸上却堆起温柔体贴的笑,轻按着拓承志的手,“许诺今天好漂亮,这身打扮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哦,对了,我记得嫂子之前也有一件相似的礼服。”

许诺扭头一笑,解释道,“我让王妈给你热解酒茶。”

许诺大步走出去,用力甩上门,重重地关门声吓得三个女人魂都快没了。完了完了,许诺现在是公司的大红人,如果她去兰总那儿告状,她们立即就得卷铺盖走人。

“她不会回来了。”

“只要她没结婚,我就有信心让她动心。”白浩龙想起许诺面对他时的紧张,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感觉。

刹那间,许诺觉得可能是眼花,背对她面坐的男人的双肩在听到她名字时,明显地震动一下,许诺摇摇头,应该是看错了。

许诺和白浩龙刚想起身,豆豆已经快快地跑到他们面前,“你们还没到,不要动,不要动。”

带走?许诺更觉奇怪了?

原来是生病了,难怪一直没看到白太太,那应该在某处疗养。看王妈欲言又止的样,许诺还以为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好像她曾问过拓承志这个问题。他怎么说来着的?

白浩龙没理会她的拒绝,“别客气,顺路。”说完直直望着她,等她出来。

接下来,许诺就经常往利豪跑。

白浩龙望着她,没立即端起酒杯。

大家一见许诺,都惊呼她瘦了。

大约十分钟左右,有三名男子与许诺搭讪,她都是微笑摇头,表示听不懂他们的话,无论是法语或英语。

拓承志解开衬衣扣子,回答,“就住这里。”

许诺幸福地搂着他的腰,用力点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过夜后早晨未立即离开。

小金吓得冷汗出了一身,舌头仍打结,“总……总经理……什么……时候来的?”

而且看起来,拓承志对许诺也很满意,这段关系已经维系了大半年。

白浩龙照天明的交待走得不急不慢,以便天明的朋友能找到他。

白浩龙一出出口,就看到那辆黑色suv,巨大的车身单独停在一根立柱边上,很醒目。

白浩龙警觉地瞟了几眼周围,走过去。

才到车边,车门哗一下被拉开,白浩龙看到前排坐着两人,后排还有两人。

白浩龙心一横,坐上车。

后排的两人将他一左一右夹坐在中间,关上车门,开车。

白浩龙正要仔细打量车上的人,眼睛突然被块软布遮住,大声惊呼,“干什么?”

“白先生,如果你能配合,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开口的是坐在他右边靠门的一名男子,约三十岁左右,声音带着很浓的台湾腔,但显得很老练。

白浩龙只好不再挣扎,努力用耳听,用感觉记下转弯的次数。

他不知道天明的人是否还跟在后面,这些人既然能将他眼睛绑上,肯定也提防到他有后援队。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车终于缓缓停下时,他知道到了。

遮着眼的白浩龙被一人拉下车,然后推走了一会之后,眼罩一下被扯下,白浩龙刺激地闭上眼,好半天才睁开眼。

这是一间仓库,很暗,只有正前方有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身后站在三四名手下,全都黑衣黑裤,一脸蛮横。

白浩龙心里一紧,这些人不好惹。

坐着的那人一挥手,白浩龙身后的人就推着白浩龙向前走。

白浩龙甩开身后的手自己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以此观察周围,权衡整个局势。很显然,他处于下方,对方一共有八个人,他只一个,要打肯定打不过,要跑应该也很难,不过对方既然要找他来谈,应该不会随便动粗。

白浩龙站在那男子前面,这时他才看到那人的脸,额前有条很深的刀疤,一直从发边蜿蜒到眉心,面目狰狞。

“白先生。”那人开口了,是上次电话给他的人。

白浩龙也不想和他绕弯,开门见山,“我前妻呢?”

那人皮笑肉不笑,“白先生性子真急,生意当然是要坐下来慢慢谈。”手一扬,示意人给白浩龙端椅子来。

白浩龙坐下,“她人在哪儿?”

“先别急,我们先来谈谈条件。”

白浩龙听着,他知道想救燕晓,不会那么容易。

“你老婆和我有合约在身,但她不配合,害我损失惨重。她说你是做房地产的,这笔债会帮她扛。”

白浩龙一股气冲上来,燕晓,看你惹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