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天还生杨娜的气,此时却为杨娜抱不平,对刘主管和藩玉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法容忍的愤慨了。难道这就是诗词中所说的,剪不断,理还乱?

我忽然觉得藩玉其实虽然级自恋,却是个简单得近乎天真,没有头脑缺乏心计的人。

我勉强笑笑,什么也没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

还没来得及完全解开衣服,手已无孔不入的探到彼此的*……

我尽量压低声音,但声音还是因愤怒而颤抖。

我竟一时不如先前那么大胆了,只偷偷的拿眼去瞟身边的女人。竟恍惚觉得那晚和我的赤身相对的不是杨娜,而是眼前这个妖艳女人,只是不知她的浴室里是不是也放着昨晚换下的内衣内裤,是不是也是杨娜的那种型号和颜色?

我道:“进来吧,就我一个人。她出去了,一时半会还不得回来。”

她看懂了我的意思,终于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头脑也似乎确实清醒了,却因清醒,多了分思路明确的心机。

然而青梅却看见了她。尽管青梅上楼时,目不斜视,极力做得神色坦然,如未现我之前那样和那男人笑语相向。但我知道,她的眼睛其实一直没离开过我。既没离开过我,自然,杨娜重新回到餐桌,也在她的视线之内。

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杨娜却和刘主管没说一句话。脸上的表情已不如先前不快,空气却很沉闷。他们在努力维持,尽力不让今天的约会散得太尴尬。

我再无法抑制自己,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若是我单知道妈妈的愤世嫉俗,若是我不知道妈妈的愤世嫉俗中其实还有种更大的隐忍,我绝对会把刘主管的话当作狗屁,嗤之以鼻,并且他越是不让我做的事我越是要进行到底。可是现在,我却只有努力压抑着自己,还用对杨娜无所谓的表情代替了先前的满脸醋意。

我难于取舍。我恨自己,一个大男人,竟被一枝小小的玫瑰难为得没了主意,亏得妈妈还把她一生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

如此一来,我越是捉摸不透她,越是胡乱猜测她和刘主管的关系,越是担忧起来了。

柔柔的声音,却有着淡淡的哀伤。

她说:“改之,我对你不是同情,我更没把你当弱者,我只是,只是……”

但杨娜根本就没有要听我说什么的意思,刘主管也很快就端着饭菜,春风得意的来到了我们跟前。

有人进来,是藩玉。我匆匆的抹了一把脸,收殓起还没来得及放纵的感情。

他对我摆摆手,笑道:“出去吧,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