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恨不得跑上去在他那条看似干净,实际却极肮脏龌龊的内裤上狠狠的践踏几脚,然后再用最准的脚法一脚将它从窗子踢飞下去,把它不偏不斜的踢进楼下那装有生了蛆的死耗子的垃圾桶里。

不想却一眼瞟到了客厅那边靠近厨房的浴室,快要静下的心一下子就又“砰砰”的跳起来。倒不是以为她把我引进家里只是一个圈套,他老公其实就藏身浴室里,准备在我和她正要进行却偏又未遂时,冲出浴室来个捉奸在床,然后对我敲诈勒索。

又或许是以为她这一看,便可以现我和杨娜到底有没有不正当关系的明证。如果有,她便可以更大胆放纵。杨娜都可以,她又有什么不能?

然后她离开,关门之前还是忍不住对我依门回,极不放心的眼神。

可是她怎么想得到呢,我此时那些胡乱思想,全都是因了她,早已和墓地里的任何东西沾不上关系。就是跟酒店里和那个男人貌似暧昧的青梅,也毫无瓜葛。

我望着青梅,仿佛没感觉到杨娜的回来。

杨娜拉着我,走向她的车。此时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孩子,需要她的照顾。

而那个安葬她的人,又是不是与这痛,这爱或这恨有关,要不那个人怎么虽立了碑,有关自己的却什么都没留下?

表情复杂阴冷,说到弟弟时又用了别样的语气。那意思虽没说出却再明白不过了,分明就是告诉我他根本就知道我只是杨娜所谓的弟弟,却偏偏又告戒我要保持弟弟的身份,不要跳出姐弟关系,对杨娜心存幻想。

如果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的臆想,我把玫瑰捧到杨娜跟前将遭遇怎样的尴尬?

谁知她竟也不回答我,非但不回答,还反因我提到了刘主管,一个劲的追问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给总经理做事也那么不小心?

我难于忍受,但我却不想和她争执。

她转身,在背后叫住我,柔柔怯怯的声音,半似哀求,半似挽留。

我不再急于给她解释我和春花之间的事,那已没有必要,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半点误会;我也不急于向她问起,她两次找我到底都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杨娜,你可曾知道,为了你,我辜负了一个多么好的女子?

我知道六月的天,阴晴不定,变化极快,但我不知道人的变化也可以如此。

前者,我还没来得及作心里准备。后者我更得加倍小心。昨天,那两个女同事不就对她和老板的什么窃窃议论吗?如果她和老板真有某种我所不知的亲密,又亦或她是老板的忠实走狗,那么我进瓶梅不但完成不了妈妈交给我的使命,只怕还要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他努力的调节了下自己的情绪和呼吸,才轻轻的敲那扇关得严严的门。

她却让我意外的没有辩解,只慌忙松开我的胳膊,颤声道:“对不起。”

杨娜望望我,又望望那女人,轻声道,她没什么大碍吧?

只可惜,她扬起的脸蛋没有半点杨娜的高雅气质,她欲藐视一切的眼神,又难脱对杨娜和我的反应的在意。

我知道她是要去客厅打开那些开关,我其实应该过去帮忙,就算不帮忙,也可以在她爬上凳子,翘起脚尖,将手高高举向那些开关时,看到她拉长的身子怎样使得衣服悄悄上滑,露出肚脐下那洁白光泽的一段。如果她在合好开关,从凳子上下来时,又不小心险些跌倒,再次因惊吓而把手搭上我的肩头寻找依靠和安全,我便可以重温当时没来得及好好体会的剌激和窃欢。我更可以假借扶她之意,把手搂上她的楚腰。

我忍不住想,如果把手抚上去,那感觉是不是柔滑如水?

是杨娜在招呼我,声音轻柔,却有些慌乱。

然后又笑着道,你告诉姐姐,姐姐的厨艺如何?

这时走进来个男子,她们都冲他笑着叫道,刘主管。毕竟是上班时间,她们却围在我身边。此时被刘主管抓了个正着,竟站也不是,退也不是。

毕竟,我真正在意的还是杨娜。我没有把握杨娜不会因为我那个眼神吃醋,更不想因为我那个眼神失去这么好个姐姐。

除非他是傻子或圣人,否则他就得去看医生。

我刚站直身子,还没来得及放心的微笑,就听她轻笑道,弟弟,也喜欢看网络小说?

其实我并不会做饭,但我真的好想给她帮忙,像从前想给妈妈帮忙一样。但这样的感觉又和在妈妈身边不同,可我又说不出不同在哪里,一样的是愉悦和幸福,一样的是心跳加和怕遭遇拒绝。

我更不想与她相对时,也看到藩玉那张让我厌恶的脸。我不要杨娜的房间里硝烟弥漫。如果真还有对藩玉反唇相讥的必要,我不愿让杨娜看见,至少也得换个场地。

有时候,忍,真是件好事。虽然不一定能得到,但至少不会暴露。

我们在体会,在等待。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我和她谁都不敢保证,能不被燃烧或融化。

我肺都要炸了,我承认我是土包子,但我最厌恶别人这样称呼我,尤其是他那种极其侮辱的语气!

但我努力忍耐自己,我不想对他们中的任何人作。我知道越是不作,越是能让他们痛苦。如果他们真的在乎我。

我也没把话说完。一边问一边窃笑,且看她将如何回答。

毕竟要弄清真象和完成妈妈给我的使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闭着眼,假装睡得正香,不理会他。

那个她字刚一出口,他就哇哇的吐了起来。

皓然却一个劲的摇头,说,怎么可能?一个好端端的人,尤其是个女人,怎么可能把冥币当钞票样随身携带?

转过一道弯,眼前终于一片开阔,虽然一样的静,但我却看到了比先前明朗的月色,月色下道边满树桃树的桃花。

山不转水转,轮到我引诱他毁坏他的时候了。

不想,车子却忽然停了,在我还没来得及实施我那邪恶的计划时停了。

她竟然是上午叫我弟弟的那个眼镜姐姐。

我也从此失去了青梅这个极好的朋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竟再也记不起自己曾被一个把自己当弟弟样的女孩疼过。以至于若干年后,被一个戴眼镜的陌生美女礼貌性的称呼了声弟弟,就感动得险些流泪,错误的以为自己从来不曾有过这样温暖的经历。

虽然还没跨进瓶梅公司的大门,甚至连瓶梅公司像什么样子我都还不曾见到,我就被这位美女拒绝了,但我却半点也没觉得遭受到了打击。反而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激荡,像故乡三月的阳光,像三月阳光下的粼粼春水。

然而她却仿佛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没有跌倒在我脚下,而是扑进了我的怀抱,坐在了我的大腿上。

经过近半天的颠簸,我终于到了重庆,一座妈妈指定我抵达的城市。

天啊,我冲出对门那个妖艳女人的卧室时,怎么会慌乱得忘了和她疯狂的吻过,只记得整理衣装,竟没有擦拭掉她留在我脸上的口红!

也许那些口红,不仅留在我的脸上,还留在我的脖子,我的胸膛!

怪不得我离开前,她会躺在我身后的床上,冷漠而得意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