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到金老三面前。尤佰也在那里。他现在成了幕后老板。没有他的照应,金家兄弟不可能有这么风光。

“他妈的,”蔡林兵不轻不重地打了许斐的肩膀一下,说,“你个自命清高的家伙。”接着说了几句污言秽语。

他们没有再去探望其他领导,骆国生都快退休了,拜访他简直是浪费人力物力和财力。邢建标比这几位领导低了一级,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其他各级机关职能部门,那要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去。

他小学文化,博士智商。事实上,他并不是个十足的商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像毕国华所听到过的,他几年前靠走私为生,借着一般人缺乏的胆量和胆识积累了不少财富。这样胆战心惊地过了两年,他的一个在海关工作的内线告诉他最近省里查得很紧,他才稍微有所收敛。但他不傻,不像阿豹,他知道钱虽然来得容易,却是用命换来的。他还知道钱可以生钱。于是投资实业。他不懂技术,不了解管理,不懂经营之道,甚至连市场都不明白。他唯一做得好的就是他敢于任用人才,而且信任他们。当初投资实业只是他的一套掩人耳目的手法,欺骗那些死死地盯住他的海关工作人员和警察。后来现投资实业挣得并不比走私少,但风险小多了。何况走私挣的钱还有很大一部分要打部分贪得无厌的警察和海关人员。于是等到原始资本积累以后,他慢慢地脱离走私的行业,激流勇退,摇身一变,就成为一名受人尊重的企业家。阿豹改行之后仍脱离不了流氓生活,他却可以与过去一刀两断。

“一个朋友,你也认识的。”

“一个叔叔送的。”秦宇轩头也不抬,说。

“从我们在现场的情况看来,应该不错。”

他趁徐仁洪和另一名警察不注意的时候,又陷害阿豹,污蔑他意图谋杀。他知道机不可失,若不趁此机会除掉阿豹,恐怕自己也会受牵连。他用邀功的方式告知另外两个警察找回秦宇轩就是最好的结果,况且那家伙本来就该杀,平时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连警察大哥都不放在眼里。

“怎么啦,尤佰?”徐仁洪问。

“开卡车过来的你们不会防着点?”

秦威这时的心情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冷静了。他对秦宇轩是严厉了些,但不代表他不爱自己的孩子。人们常说世界上有一种爱叫做母爱,殊不知父爱并不亚于母爱。只是一方面父亲的工作通常较多,没有过多的时间爱抚自己的孩子,另一方面母爱常常伴随着溺爱,而父爱则伴随着严厉。严厉的爱在外人看来显得有些残酷。

“我有能力将企业扭亏为盈。”范力胜说,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不得不冒着得罪副县长的危险,硬着头皮说,“我们大伙儿都商量过了。范某不才,得到大家的信任,推荐为新的厂长。我一定会在今年将损失减少,从明年开始赢利。”

“什么事?”

说到这里,销售经理刘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猛然意识到这是在开会,打哈欠是对说话者的不尊重,于是连忙用手捂住嘴,不让声音随着哈欠一起从嘴里传出来。

“什么听说?就是事实。我们组好几个职工都听到他们的话。说什么有些机器设备太旧了,他要换新的;有些墙上有裂缝,他得掏钱修。这不就是要买下这家厂?”包装车间主任李萍萍说。

“也就是说,去年亏损二百万。”秦威说。

“我不是执法者,也不是法官,当然不能这么说。不过凭我的经验看得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这种伎俩我在南方也见过。当时我们有一个采购经理就是用这种方法贪了公司十多万块钱跑路了。”

“这个我们不好说,都是客人。”阿豹说。

两人到秦威的书房里坐下。

“房子找好了?”大哥问。